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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也起身离开了。算命先生顺着自己的白胡子,慈祥地说:“两位,不想算一卦吗?”赵梁玉和白公子对视了一眼,坐到摊前,好奇地问:“算什么?”算命先生各自在他两面前放了一张纸,递来两支笔:“两位随意写个字吧?”赵梁玉偷偷地凑过去望了一眼,白公子写了个“念”,一时不知道自己写什么,就草草地写了个“元”字算命先生看了看他两写的字,掐指算了几下,徐徐说道:“姑娘写了个元字,元字,一物之始,又音同圆,回到起始的地方,姑娘,新开始,新结局,回到起始的地方不一定是坏事,而是另一个团圆。公子写了个念字,念字,今日之心,会常怀心中。梵语中,刹那极为一念,一念生,一念灭,一念得到,一念失去。“说完看着两个人,算命先生突然笑了出来,白眉毛都要跳动起来,很是得意:“我刚刚和那位姑娘和公子说,你们二位是我见过姻缘线最长的一对,有四辈子不会在一起,其余的生生世世,都会白头偕老。”“四辈子?”赵梁玉和白公子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算命先生继续说:“四辈子,一面之缘,阴差阳错,身不由己,相见恨晚。”赵梁玉坏笑了一下,问:“既然有四辈子不能在一起,那还算什么好姻缘?”算命先生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胡子,悠悠地说:“姑娘,难道以为真的可以有人生生世世在一起吗?多少有情人,今生不能在一起,便许诺着来生要在一起,殊不知,来生,连遇见都不会再遇见。连今生都抓不住的人才会寄希望于来生。可他们不知,也许此生是他们唯一遇见的机会。你们二位,生生世世的姻缘,唯有四辈子的遗憾,还不满足吗?”赵梁玉听得一头雾水,也只好点点头,刚准备拿荷包,却发现白公子已经给过了,便缩回手。三个人又逛了一会儿,想到明日他二人还要赶路,赵梁玉便想着送他两回客栈。白公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谢绝:“我们还想着送梁玉姑娘回家,却不想,还要姑娘送我们。”赵梁玉摆摆手,笑了起来:“不用客气的,林公子,我自小便在元州长大,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还有这么多人,更没什么好怕的。我和玩伴也约好在此见面一同回家,公子不必担心。”听她这样说,白公子也只好随她。赵梁玉没有骗他,今天是黎心秋父母。每年她们都是一同去拜祭。黎心秋听说赵梁玉上次遇见的公子来了元州,死活不要她陪,自己去祭拜父母,约好在客栈门口一同回家。走到客栈门口,知乐先一步进了客栈,赵梁玉刚准备告别,白公子从袖间掏出了什么塞到她手上。赵梁玉借着店里漏出的光看了看应该是个精美的荷包,很是疑惑,抬头看了看白公子。白公子有些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脑袋,憋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说:“上次亦城一别,原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相会,却没有想到如今又可以再见,这个荷包是我的一个意思,还望梁玉姑娘收下。”赵梁玉以为白公子是想感谢自己今日带着他们来灯会,觉得有些太客套,忙准备将荷包还给他。却不料白公子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涨红了脸。“我希望,我希望…”结巴了半天,白公子定睛看着赵梁玉,直接地说道,“我希望梁玉姑娘可以收下这个荷包,也收下我对你的心意。”“啊?”赵梁玉被他说得越来越糊涂。白公子握住她的手腕,继续说:“那日在亦城城外,我就想如此说,奈何梁玉姑娘似乎有意中人,我便不好开口。如今老天爷让我们再见,我想,就是希望我把话说清楚。我希望,梁玉姑娘收下这个荷包,也收下我对你的这份心意。”白公子拍拍赵梁玉的脑袋,这仿佛才把发蒙的赵梁玉拍醒,还没待赵梁玉回答他,白公子就进了客栈门。只留赵梁玉一个人。正当赵梁玉发蒙的时候,黎心秋急匆匆地跑过来,什么都没说,拉着她就往家跑。等到一路跑回赵家,回到赵梁玉的房间,黎心秋才松口气,还有些后怕。她告诉赵梁玉,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她撞上一个男子,只觉得那个男子在一路跟着自己。赵梁玉还是有些糊里糊涂,打开那个荷包一看,里面是一个明珠手钏。虽然赵梁玉对这些没有什么研究,但她感觉这个手钏很是贵重的样子,心烦的又塞了进去。黎心秋听说了整件事情以后,很是激动,恨不得跳起来,拍了好几下桌子,急切地说:“那你答应他啊,多难得的缘分,不要去嫁给那个冒出来的余少爷。”赵梁玉托着腮,反问道:“那你就甘心嫁给那个冒出来的指腹为婚对象吗,不想搏一搏吗?”黎心秋安静了一会儿,似是无奈地笑:“搏?我怎么搏,这世界这么大,除了元州,我连个奔头都没有,还能去哪?”赵梁玉紧紧地握着那个荷包,一言不发。---第7章第7章白公子从客栈出来的时候,时候还早,城门大街上只有零星几个人,一抬眼就看见赵梁玉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身边放着一个大包袱。赵梁玉发着呆,没听见白公子叫她。白公子直接坐到了她旁边,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赵梁玉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不好意思地掸去身上的灰尘,把手中的包袱递给他们。白公子看着这个大包,惊讶地看着赵梁玉。赵梁玉笑了笑,说:“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瓜果,还有糕点,里面还有昨天你没买到的板栗糕,带着路上吃吧。”知乐连忙接过包袱,借口要去后院喂马,识趣地离开了。赵梁玉有些犹豫,试探地问道:“白公子,我们可不可以单独聊聊?”白公子点点头,两个人便进了街对面的茶楼。小二领着他们上楼进了一个雅间。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话,待茶水上来以后,白公子帮赵梁玉倒了一杯茶。赵梁玉扯着裙角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掏出那个荷包,轻轻地放在桌上。白公子有些意外,心里大概明白了赵梁玉的意思,放下手中的茶壶,却仍然问道:“这个答案是什么意思?”“白公子,灯会那天我的事情只说了一半。那家后来没有为难我,是因为一门亲事。”顿了一下,赵梁玉喝了一口茶水,食指弹着杯子,缓缓地说,“因为这门亲事,我才得以解脱。”听完这话,白公子一把抓住赵梁玉的手。赵梁玉有些惊讶,虽然之前给他缝过衣服包扎过伤口,但从未如此直接接触过,直到昨天,白公子还是只抓自己的手腕。赵梁玉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不料白公子抓得更紧。白公子握住赵梁玉的手,看着她,诚恳地说:“我曾说过,会用尽全力和心上人在一起,我会帮你的,你不需要在意这门亲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