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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六岁,当然会老了。”“是啊,二哥比本宫大了六岁呢,想当年二哥带着本宫玩的场景,历历在目,仿佛还是昨日。”梁贵妃很伤感,但又立马恢复了正常的语气,“二哥,最近身体如何?”“托娘娘的福,一切都好。娘娘最近如何?”“劳二哥挂念,本宫一切都好。只是年纪大了,总是会想起很多往事。日子过得真快,又要到四月初二。”“是。”“本宫昨夜又梦见了阿珀,她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变,笑哈哈地跑着抓蝴蝶。”随国公喝了一口茶,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的女儿,长大了,和她长得真像。”梁贵妃摸了摸手上的玉镯子,冰凉冰凉的,:“二哥可知道,阿珀的女儿叫什么名字?”随国公摇摇头,梁贵妃笑着告诉他:“阿珀的儿子叫梁恩,女儿叫梁玉,你看,在她心里,多记挂着我们。”随国公手中的茶杯好似晃了一下,但他立马把杯子放在桌边,慌乱地又往里推了一下。“二哥,阿珀在元州,我想去见见她。”“过几日差事清闲些,臣就向圣上请旨,随娘娘回元州一趟。”看着随国公的背影,梁贵妃的手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忽然喊了一声“二哥”,随国公停下脚步,转身行礼,问:“娘娘,可曾还有吩咐?”梁贵妃摆摆手,但还是说:“二哥,我累了,不能再为梁家做些什么,还望以后二哥早作打算,为了梁家子孙,也为了meimei。”随国公抬起头,脸上的神情难以捉摸,但最终只是行礼退下。看着随国公的背影越来越模糊,梁贵妃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梁一桦生下六皇子那天,当年也是这样的天气。边境来报,大哥在和匈奴作战的过程中不听将军的指令,私自带兵出站,全军覆没。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晕过去,至今未醒。那天正是立冬,梁一桦让宫人退下,轻轻拍着六皇子,唱着元州的歌谣哄他睡觉,越唱越觉得嗓子眼难受,越唱越唱不出来,她忽然抱起六皇子哭起来,她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不肯睡觉,大哥也是这样,哄着自己睡觉。现在环顾周围,空荡荡的房子,全无一人。皇帝来的时候,梁一桦正抱着六皇子坐在床上。“臣妾已无可靠之人,陛下也不必勉强来看臣妾这张脸。”梁一桦抱着六皇子,半天只说了这一句话。“你就不会求求孤吗?”皇帝坐到床边,语气平静,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求?求陛下,陛下就能给我们梁家活路吗?”梁一桦早就明白,自己位列皇贵妃,仅次于皇后的殊荣,不过是因为朝政之事还要依靠于梁家。这么多年过去后,皇帝不需要梁家了,自然会用各种方法解决梁家。一直以来,她都是恨梁家的,知道自己不过是族人兄弟平步青云的云梯,可现如今,她发现,原来梁家也是自己的支撑。梁一桦咬咬牙,拿着枕头的手始终还是下不去。她知道,对于这个孩子,流着梁家的血液是孽。可即使如此,她也狠不下心来。六皇子睡得香甜,眉眼间与大哥还有几分相似。梁一桦最终还是放下手里的枕头,轻轻地抱住六皇子,正如多年以前,大哥从学堂回来时,自己开心地抱住他一样。送走随国公后,梁贵妃坐到梳妆镜前,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去书房找新帝。新帝刚刚即位,好多事情还没来得及处理,除了每日例行的请安以后,母子两并没有见过几面。因着先帝刚刚驾崩的缘故,整个宫里都静悄悄地。梁贵妃坐在轿子里,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轻声念着佛经,仿佛这样做整个人就会轻松些。她想起自己在先帝的耳边轻声说:“本宫不妨告诉你,你那可亲的母后,是我害的,她十年如一日的苦痛,是我做到的。”“当年姑母在火场里不是跑不出来,是根本跑不了。姑母母子俱亡,陛下不是也出了一份力吗?不然的话,谁又能那么轻松地在姑母的汤里下药?”“你们母子毁了我们梁家,我当然也要送送你,让你们们母子相聚。”念了一会儿佛经,她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早已沾满鲜血,可就是这样一双手,也有人愿意牵着它一起走。真是傻子。作者有话要说:本想着今天把梁一桦的番外写完但加班。。。。。。作为画图狗,甲方爸爸就是最重要的人唉学了规划,一夜白发---第55章番外二梁一桦篇下梁贵妃笑着让宫人端来新帝爱吃的糕点,新帝还没说什么,她先开了口:”本宫那几年不在,皇帝辛苦了。”新帝沉默不语,她吃下一块桂花糕,笑着继续说:“但是皇帝从小就争气,没有本宫还是成材了。”“儿子不孝,让母妃这么多年来辛苦了。待过几日,儿子定会为母妃上尊号,让母妃享一世尊荣。”梁贵妃笑着摇摇头,握住皇帝的手,沉沉地说:”母妃此生,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母妃只希望,皇帝能够做个好皇帝,能够在这宫里好好地走下去。”说着说着梁贵妃忽然伤感起来:“母妃很想回元州看看,离开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元州城是什么样子。”梁一桦出宫的那天,身子还没好全“娘娘这是何苦呢,陛下那天来宫里,就是在给娘娘台阶下。”阿珀给她系上披风,很是心疼。梁一桦早就知道,从自己进宫那天起,不过就是皇家牵制梁家的旗子,大哥私自带兵,爹在边线的逾期不报,包庇属下为非作歹,不过是借口。大哥战死,死无对证。梁一桦不知道能去哪里,家里的男丁都流放边境,那么苦,恐怕这辈子都见不到了。皇帝并没有把梁家的女眷充入官奴,而是圈地囚禁。在这种时候,贬梁一桦为凡人,允许她回原籍,说是恩典,可她早已无家可归,算什么恩典。阿珀看了好几遍周围,悄悄地从腰间掏出一大包东西递给梁一桦,梁一桦打开一看,居然是珠宝首饰。阿珀擦擦汗,带着些得意,压低了声音:“娘娘放心,我们还不至于饿死。”走到城门处,有人在等着她们,梁一桦一看,原是亦城的小世子。梁一桦推推身旁的茯苓,示意她走。茯苓咬咬牙,对着梁一桦磕了三个头,跟着小世子走了。阿珀挽着梁一桦的胳膊,“娘娘放心,阿珀不会走的。”梁家已经举家迁往京城,梁一桦和阿珀只好借住在城郊的寺庙里,主持只是交代寺里好生照顾她们,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一日,梁一桦正在扫地的时候,忽然一个少年郎一把拉住自己,不由分说地躲到自己身后,梁一桦抬眼一看,一个蓝衣男子本是气冲冲地冲过来,却在看见梁一桦的那一瞬间眼神柔和了下去。躲在梁一桦身后的小子探出脑袋,虽然胆怯,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