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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比他们久……正文第十四章边城之乱(一)应允他的事,揣在心口反复思量了许久。许是想的太过入神,撞到了一人,才立刻回过神来。“你?”那人抚平袖子上的褶皱,眼中除了被迷雾笼罩的不解惊讶外,仿佛还有种突如其来凶狠直直落在她的身上。“九殿下。”颜宋知道遇到这厮必定不会有好事。“你真在这宫学里头?”他的语气轻蔑,始终在他的眼里颜宋是这世上恶毒阴险之人。“宫门前颜宋已说了实情,自然不会欺瞒殿下。”他顿了顿,将眼神收回,“颜太傅说起来也算我的师傅,和宫里的众人一样,我敬佩他。只是你的出现怕是要毁了颜太傅的名声。”“殿下此话是何意思?”“先不说你曾是皇嫂身边的丫头,凡是知晓颜太傅的人,必定认为颜家之后知书达礼,温婉贤淑,你觉得配吗?”“颜宋从未觉得自己……”“那你为何要无耻地蹭着颜太傅的名声,攀附上位!一个贱婢想要攀上皇亲,还在此处佯装可怜,不觉得恶心至极吗?”玉德说着,愈发激动,却又一方面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恶心?她恶心吗?的确,她借着外祖父是名声才从那地狱边境走向如今的生机,而如果可以,她也情愿自己一辈子活在外祖父的光环下。如此算是可耻之人吗?可这世上有那么多人,他们靠着祖辈的基业衣食无忧,面前的九殿下如此,这宫学里的所有人亦是如此。她不过想要一线生机,就是可耻。颜宋抬头,一双眼瞪大,眼眶或许是因为长久吹来的冷风有些发红,像一只小狼在这荒漠中无依无靠,却依旧撑起自己的皮囊,以傲人的姿态望着远方的沙丘。玉德抖袖,侧身压低了声音,警告她,“往后在这宫里你必须小心点,离二哥二嫂远一些,否则,在这宫中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不远处的拐角,突然出现的模糊身影,无需辨认,便可认出是沈全胜。见二人四周的气氛诡异,尤其是平日在她面前嬉皮笑脸的玉德,变得太过严肃,直勾勾的眼神像是要将颜宋一口气吞下。“阿德……”玉德没出声,只是再次用那眼神扫过颜宋,再望向全胜,疾步而去。全胜跟在后头,踉跄地跑着。沈全胜和九皇子竟是认识的?颜宋心里头突然浮现出那个未曾做过决断的事,开始有了眉目。九皇子是玉恒那边的,全胜和九皇子交好,如此说来,沈将军也该是玉恒那边的人。那么公子师父呢?会是那个八皇子?那个一直不露声色的八皇子,确实不该是一般人,庆功宴那日他的出现和衣着也都全部符合。如此,只要确定一事即可……“站住。”那一声站住让她回过神来,身后不远处站着玉恒,皱着眉,他平日里温和公子的样子却总是在她面前消失。“殿下。”她总是将身子压低,将头埋得很低。“我有事问你。”玉恒支走了养贤,留下颜宋和他二人站在这长廊中央,落日的余晖洒在二人身上,静逸得松了口气。“殿下有事便问吧,快门禁了。”玉都城的门禁很早,过了门禁各个小城的大门便会堵上圆木,无论是谁,都必须等到第二日清晨才能出城。玉恒思虑了片刻,淡淡问道,“你叫什么……”……“丫头,你叫什么?”……耳边绕着的声音,心里惦念的人,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是眼神,他的眼神再也不是当年温柔少年。“颜宋……倘若殿下没别的事,我就告退了。”转身之际,他依旧心有疑虑,“那阿绮呢,阿绮是谁?”他突然提及这个名字,颜宋多少有些被吓着,却不敢露出惊讶,“殿下若是好奇,可以自己去找答案。”他浅笑,看着颜宋,如同看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仔细想要揣摩,却如同圆润的珠石从指尖一下流逝。“殿下,那颜宋可以问您一件事吗?”她忽闪的眼神终于对上他的目光。玉恒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她倒先问上了,“你说。”“八殿下如今在玉都吗?”先是一惊,然后转而想起什么,嘴角微微抽着,那圆润的珠石落地,发出的声响竟是如此揪心,一下,一下,按着他的心跳揪着……“呵,原来和九弟说的一样。如今看来你是想要攀上八弟,怎么,是觉得自己在我这儿没机会了?”多少有些信了玉德所说,她不是什么好女人,只是她突然不再关注依附他了,心口又突然涌上了另一番滋味。是什么呢?大概当一个人动了恻隐之心时,所有的不可能都将变成可能。“殿下还没回答我,八殿下如今在玉都吗?”“你且死心吧,八弟已经离开玉都了。”“谢殿下,颜宋告退。”她再也没留下只言片语,或许他们真的相识一场,或许她真是颜宋,再也不是阿绮。而同心结呢,那个刚刚一直攥在手里的同心结,是否真能同心而结?……远方杀戮之声再次响起,将士们冲在前头,怒吼着拿起刀枪,为了家人,为了自己,他们将心中虽有的恐惧与希冀藏在着一声声嘶吼之下……边城早已不是那宁静素朴小镇,踏着鲜血与尸体逃命,在他们的脚下或许是昨日还在趣谈的熟人,或许是相依为命数载的爱人……这个小镇,失去了许多,换来的杀戮却染红了双眼。“太子殿下,边城作乱的人已经抓到了。”朝着帐篷的中央望去,那人身着一深紫大袍,带着一顶毡帽,他的肤色并不白,更是在轮廓有致的脸上配上一双圆眼,照理说,男人张着一双圆眼怎么看也是说不过去,但就是配合着五官,爽朗中舒服。“带过来。”那个被困住手脚之人,不过二十出头,却用尖利地眼神蹬着太子。“说说吧,你,是谁的人?”太子喜欢手里玩弄着什么,一个玉佩,一杯茶,一个棋子或是一个人。那人并未惊慌,满身的伤痕他依旧坚持站着说话,“这位想必是玉都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