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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阿烟并不知道身后那人正望着自己,她眉眼微蹙,心里想着的却是这凡尘俗世,想着的是那高远帝王,以及身陷其中无法抽身的父亲。就这么想着间,一个回身,便见那烟云之中赫然立着一个男子,挺拔高大的身姿,刚硬冷凝的脸庞,彪悍而无畏地站在那里,气势磅礴,犹如云蒸雾缭之中陡然显身的金甲战神一般,浑身仿佛蕴含着坚韧巨大的力量。阿烟陡然一顿,忍不住歪头轻笑了下,想着刚才还说要远离的,如今怎么他就站在自己面前了呢。萧正峰本是怔怔盯着她看的,陡然间见她竟然回身看向自己,心里已经是微动,再见她竟那么犹如一个孩子般,歪头轻笑,笑得两颊微晕,一线红潮犹如桃花般。于是这一刻,萧正峰是真个看痴了,他本就为这女子着迷,如今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怔怔地望着她,无论如何也挪不开眼。他活了二十四岁,方知原来这世间女子,可以如此醉心如此动人,方知原来有一种妩媚,是让你魂牵梦萦神魂颠倒,方知你只需要看一眼,从此后便坠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阿烟见他这般看着自己,心中也顿时有所猜测,回忆他之前种种,难不成真个对自己有所念想?她不免微微蹙眉,想着他命中注定的那位夫人李明悦。这个男子,纵有千般好万般好,也终究和自己无缘的。当下她轻声道:“将军为何孤身在此?”萧正峰听着那声音响起,总算勉强寻回一丝理智:“不过是恰好路过罢了。”阿烟点头,轻笑道:“那将军请吧,阿烟也要回去禅房歇息了。”说着,她就要举步离开。谁知道萧正峰一看她要离开,忙一个大步上前,就这么将她拦下了。他舍不得她就这么离开,总是想多看一眼。阿烟陡然被他拦下,也是微诧。他生得身量极高,比起太子燕王之流要高上许多,平时距离远也就罢了,如今他靠近了自己,只觉得那身形挺阔,犹如一座小山般将自己笼罩。她略仰起颈子,望着他笑道:“萧将军有事?”云烟之中,萧正峰胸臆间发热,他灼烫的目光盯着阿烟,哑声道:“刚才萧某碰到了小师父,说是姑娘要一些跌打伤药?”阿烟点头:“正是。”萧正峰忙道:“刚才那小师父说了,药房里不曾有跌打伤药。”阿烟听到这个,不免有些失望,想着若是如此,倒是要让绿绮受罪了。谁知道萧正峰却又哑声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些灵药,最是能活血化瘀的。”阿烟睫毛轻眨,笑道:“既如此,萧将军可否赐药?”不曾想,他说起话来,倒是一分一寸,步步为营啊,这不是明摆着要送自己药的么,却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萧正峰低首盯着阿烟神情不放,见她笑了,不由眸中发亮,低声道:“既然姑娘要用,那可否请姑娘稍等片刻,萧某这就去取来。”阿烟拧眉,不解地道:“那灵药如今在哪里?”萧正峰神情微顿,语气略显凝涩:“在我所下榻的禅房之中。”阿烟想着,这禅房本就不远的,他若取来,不过是片刻功夫的事儿,当下便点头笑道:“如此,还请萧将军帮着拿来?”萧正峰却正色道:“顾姑娘请稍后片刻,不过半柱香功夫,萧某便将这药取来。”啊?阿烟越发不解,竟要这么久?萧正峰却一本正经地道:“那药虽则我是随身携带,可是总是要调配一下,是以倒是要花些时间。”说着这话时,间阿烟蹙眉,又忙道:“不过姑娘请放心,并不费事的。”事到如今,阿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道:“若是并不麻烦,那就劳烦萧将军了。”萧正峰点头,再次叮嘱道:“姑娘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这话,他人已经不见了踪迹。阿烟环视左右,却见此时云雾越发地浓重了,几乎笼罩了这一片禅院,而那萧正峰却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转瞬间不见了踪迹,竟犹如仙踪侠影一般。因此时大雾,左右也并无人过来,她一时无聊,只好倚靠在湖边,继续看这湖光山景。约莫半柱香功夫后,这萧正峰却一直未曾出现,她觉得有些凉了。身上衣着本就单薄,如今却在这大雾中站了这么半响,怎么能不冷呢。一时又怕绿绮见自己久久不回担心,当下就要自己回禅房去了。可是就在她转身间,一个身影陡然出现了,气息微喘,额头甚至渗着一些细密的汗珠。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掏出一白玉瓷瓶来递给阿烟:“姑娘,这是灵药。”阿烟挑眉,凝视着那宽阔额头上的汗珠,淡淡地问道:“萧将军,这深山秋日,又是大雾,天气凉得很,你怎么竟然出了汗?”☆、第26章山中独处? 萧正峰听阿烟这么问,却是面无改色,沉声道:“这不是汗。”他一本正经地道:“雾气太重,凝结为水而已。”阿烟唇角微动,想笑,不过忍住了。萧正峰原本是不住眼地看着她的,如今见她这般情态,那剪水双瞳亮得好看,当下是越发情动,哑声道:“姑娘若是想笑,那便笑吧。”阿烟心里便感到放松,倒是把刚才那一番愁绪尽皆抛去。其实要说起来,她自从重生而来,心中经营算计,只盼着家人再也不受往世那般别离磨难,看似轻松,其实一直心有千结。如今看着萧正峰在身侧,倒是莫名觉得踏实了许多。这个男人,身上有种干爽醇厚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她想起路途中的情景,忽然忍不住问道:“萧将军,今日在路上,恰遇晋江侯府的二少爷和孙少爷,当时我坚拒那孙少爷与我同乘。不知道萧将军如何看待,可是觉得我太过不近人情?”萧正峰听闻,略一沉吟,这才道:“萧某并不觉得姑娘不近人情,只是想着姑娘既然拒绝,自然有姑娘的道理和考量。”其实他更想说的是,她那么蕙质兰心的姑娘,怎么可能做出不应该做的事呢?所以她既这么做了,那便一定是对的。阿烟听他这么说,唇角挽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笑道:“其实说起来,今日还多亏了萧将军,若不是萧将军及时修好了那马车,怕是此事总有些尴尬的。”萧正峰见她笑,也觉得心情愉悦,当下刚毅的脸庞上也带了笑,眼眸中泛起暖意,竟忍不住放柔了声音道:“姑娘高兴就好。”阿烟眼波流转,望定他,轻轻咬唇,低声道:“你,你伸出手来,可好?”萧正峰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