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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说了句什么。“简直胡闹!”白恒当即暴跳如雷,“你这丫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带兵出征?你当这是过家家么?你看哪个姑娘家成天想着上战场打仗?马上给我滚回青要山去!”见白清梧不言语,白恒软了语气,“四儿啊,不是三哥不依你,只是这种事远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你也该相信三哥啊。虽然目前看上去我们处于劣势,但我们还有很多后招,你信不信,他们到了若水,便再不能前进了。而且,大哥、离家兄弟都还没来呢,你要对我们有信心啊。”白清梧神色平静:“我知道,三哥,我信。我还知道,千铘与父君之间有一个约定,虽然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但我迟早会查明白。三哥,我已经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鲁莽冲动的小丫头了。我在魔界看过修罗兵cao练,跟那七个修罗多多少少都接触过,神族里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们。而且,这三个月里,我看完了这些日子所有交战的资料,三哥,我很有把握,你给我一个机会,求你。”一月后。魔族军营。“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神族来叫阵了!”“哟,这还带送上门挨打的啊?哪里不好?是太好了才对嘛!”“这……可是……”“吞吞吐吐做什么!老子是这么教你的?娘们儿兮兮的!领兵的是谁?”“……魔后娘娘。”“谁?你说谁?!”“魔……魔后娘娘。”“卧槽!神族是没男人了么?怎么叫一个娘们儿上战场?不行!老子不跟女人打!叫她回去!”……“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神族又来叫阵了!”“领兵的是谁?”“……魔后娘娘。”“……”……“大人!不好了不好了!……”“还是她?”“……是。”蓝猎绝倒。“叫橙舞来!老子不干了!”魔宫,羿罗殿。“开什么玩笑?!jiejie哪里会打仗?蓝猎那小子疯了吧!”橙舞叉着腰,一脸不可思议。“可……可是,蓝猎大人说对方统帅是女人,打死也不肯应战。”“小……魔后娘娘还在领兵?”橙舞一边问,眼角余光一边扫向王座上的君王。“是。”“这……”大殿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王座上那个人做决定。君心难测。没有人猜得透他在想什么。像是过了数百年那般漫长,那王座上的人终于开口,却不是对他们说。“终究还是一样。”“好啊!很好!”大殿里鸦雀无声,只有男人“哧哧”的低笑。他的右手肘支在王座上,右手盖住了脸,他们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都听清了他话里的失望。这个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显露情绪。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敢问为什么。“传令下去,增兵两万,緑决也一起去。告诉蓝猎,十日之内,务必拿下黑齿城,生擒白清梧。”“魔君!”橙舞大惊失色,“请魔君三思!”紫玺拉住橙舞。緑决单膝跪下。“遵命!”接到命令的时候,蓝猎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拿下黑齿城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生擒白清梧……这两口子到底是要闹哪样?!其实对于魔君的一些做法,他一直是很不理解的。譬如说,之前,白清梧那个女人,异想天开地要在虚无之境种地,可是没有阳光,于是,魔君就去甘渊……拔了金乌那个怪物的羽毛。你说拔就拔了吧,堂堂正正地送给她呗,说不定还能得到香吻一枚,也算是不辜负这辛苦一场。可他非要拿给白恒,让他当生日礼物送给白清梧……不晓得魔君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他这个正常人是想不通的……还有这次。明明是银缕那个娘炮跟云胡合着挑起的战争,他却不解释,任由白清梧跟着那群迂腐愚蠢的神族误会。现在可好了,人家姑娘生气了,要跟他划清界限,亲自上阵来挑战了,然后他自己也跟着生气了,非要把人家抓回去……他们两口子怎么折腾不要紧,关键是他们这些做下属的难办哪!生擒……蓝猎打了个寒颤。要毫发无损地生擒白清梧那么生猛的女人……恐怕他自己就得缺胳膊少腿了。蓝猎伏倒在案上,发出一声悲呼。“老子怎么这么命苦哟!”第47章重回魔宫阴沉的天空,隐约雷鸣。乌云翻滚,遮天蔽日,盖住所有光亮。视线的尽头,远方地平线处,黄沙漫天,席卷着锈蚀的铜剑和枯骨滚滚而来。目光拉近。无边的曼珠沙华肆意开放,美得近乎妖孽。花海中央。一人负手而立,红袍迤地,三千青丝如瀑泻下,垂至脚踝。虽然就这样远远看着,那张脸有些模糊不清,却无需质疑,那容颜定是如这曼珠沙华般,美得张扬而肆意,却又凌厉而骄傲,似乎万物都只能为之臣服。他突然伸出右手,像是一个无声的邀请。然后,似乎一切都静止了,天地间一片空旷,静得只剩下他清冷低沉的声音。“荨衣,过来。”风沙接踵而至。模糊的视线中,他依然伸着手,大红的衣袍扬起,如同跳耀的火焰。荨衣,过来。突然,那大片的曼珠沙华缓缓流动,迅速漫开,化作无边的血海。血色中央,他的手依然伸着,血从手腕蜿蜒而下,在玉雕成般的指尖汇聚,一滴滴,似尖锥,一下下,重重刺在她的心上。荨衣,过来。黄沙似被鲜血染红,视线所及,无不是刺眼的血红。他的身形变得模糊,从指尖开始,化作寸寸沙石,可他的目光穿透这漫漫风沙直直射向她。却不是愤怒的。而是,无边的悲伤。那悲伤,将她整个淹没。从此,漫长的生命中,再无欢喜可言。——————我是萌萌哒分割线——————蓝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就得手。——甚至他之前准备好的一堆道具一个都没用上,就轻而易举地把白清梧从神族军营“偷”了出来。是的,偷。他承认这种手段有点猥琐,有点小人,跟他向来光明磊落、高大威猛的光辉形象甚是不符。可是——老子就是做了,你能拿我怎么的?!先前,他一直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他的心情有点复杂。因为,白清梧哭了。虽然是在梦里,可是哭得浑身颤抖,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哗哗往外流。看起来应该是被梦魇着了,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但是,还是感觉像他欺负她了似的……这种感觉很不男人,很不好。蓝猎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又看她一眼,还在哭。要不然,再把她送回去?蓝猎摇摇头,又开始来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