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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痒,总觉得床上有点空了,晚上少了个人。他白天出门,遇到她,想亲近,想将梦里的景象付诸实现,可总归只有那么几次。这个女人,无论睡多少次,她都有本事下床不认人。仇绍知道,不能这么耗下去。直到老柴出现,带来一丝曙光。原来,自己想要的东西,早就抓在手心里了。………………等周垚上了楼,仇绍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进来,走向那幅画,她看得出神,一动不动。他将她惊醒。她一下子回过头,一双大眼既茫然又惊讶,仇绍心里也跟着一紧,像是被她用力捏住了。生平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结结实实的掌握了所有情绪。他成了她手里的舵盘。可是这一刻,仇绍撞见她眼里那一片水光。心,腾的一下就空了。……仇绍有些恍惚,抬起手去蹭她的眼角。紧绷的肌rou一下子松懈下来,薄唇微张,想说话,却卡在喉咙里。粗粝的手指刚碰到她的脸,一颗泪珠就摔了下来,正砸在他的手背上,瞬间散开。无声无息。他心里却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周垚别开脸,头发披散下来,盖住了一边,更多的眼泪沾到发梢上,滴落下来,落在膝盖上。她的肩膀细微抖动,却偏偏就是不出声。仇绍双手握拳,又松开,一声叹息,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膀,怕她再反抗,一步步小心试探。他动作很轻,周垚没挣脱。直到被密密实实的压进他怀里,嗅到他胸膛上淡淡的清香,周垚整张脸都埋了进去,眼泪和鼻涕一起浸湿了衣襟。她压着声音哭,肩膀和背脊却止不住的抽噎,一下跟着一下,还打嗝。背上轻轻拍着一只大手,还帮她顺气。周垚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哭成这样,还是因为长久以来的憋屈。糟心的事太多,每一次遇到都顾不上发泄,久而久之以为忘了,以为翻篇了,没想到这一刻全都涌上来。很久,很久,周垚的情绪终于缓和,哭声也小了,也不打嗝了。她双手一撑,挪开和仇绍的距离。仇绍只觉得胸口湿漉的地方一片冰凉,再看周垚还是低着头,不肯看他,但肯定很狼狈。他索性将T恤一把脱下,换了个干燥的地方去给她擦脸。周垚一抖,像是要躲,下一刻抬手接过,攥着T恤,往脸上蹭。仇绍去拨她的头发,露出一张委屈的脸,红肿的眼睛,红红的鼻头,连两颊也是一片酡红。仇绍渐渐退开两步,走到角落从纸箱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折回来时拧开瓶盖,将瓶口递到周垚嘴边。周垚喝了两口,拿走瓶子。仇绍叹了口气,声音又轻又柔:“打过了,哭过了,可以听我解释了么?”仇绍以为,周垚会说“不听”,会拒绝。可她只是静了两秒,极轻的点了下头,只是依然不看他。虽是如此,仇绍却松了口气。他抿了抿唇,抬起一手,轻揉着她的耳垂,那里冰凉,很快被他焐热。“我说过,我曾经画过画,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不再拿画笔。那时候,我所有作品上的署名都是Leif。”“但这个不是我的英文名,后来不画了,就不用了。”“我一直没说,不是刻意隐瞒。因为我并不知道,Leif对你有特殊意义。”“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早就说了。”仇绍的语速很慢,很轻很缓,让周垚有足够的消化时间。周垚虽然一动不动,但仇绍知道她都听到了。他说完了,便耐心的等,等她接受,等她原谅,等她提出条件,或者等她报复回来。又是半晌过去。周垚终于有了动作,她抬起头,脸上是大雨过后的冰冷,眼眶依然有些湿润,眼里如蒙着一片氤氲的水雾,看着他的模样让人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她开口时声音沙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崇拜Leif的?”知道是一回事,听到她亲口说是另外一回事。仇绍唇角微扬,有些压抑不住。他轻声道:“上礼拜老柴无意间说的。”周垚看着他脸上细微的神情:“就是问你要画的时候?”仇绍“嗯”了一声。周垚别开脸,想了想,又问:“我约Leif那天,你为什么没来?”仇绍一顿,终是叹了口气。此时此刻是不能说谎的,善意的谎言也不行。她将来知道了,吃定他了。思及此,仇绍轻捏着她的耳垂,说:“我去了。”周垚倏地转过脸,有些震惊的瞪着他。隔了一秒,她眼神一动,似乎明白了来龙去脉,“啪”的一下把sao扰她耳垂的手打开。周垚气的胸脯起伏,一手戳在他裸|露的胸口,指甲陷了进去,戳得他钻心的疼。“你那天一直在?”仇绍忍了忍,动作颇为讨好的握住她的指尖,低垂着黑眸,声音很轻:“我一直在。”周垚一把抽回手指,脑袋还是发蒙。刚才哭了一场,脑细胞大规模耗损,如今又获悉他的圈套,思路一下子就绷断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牙缝里龇出一句话:“好啊你,玩的一手好套路啊!”……下一秒,她双手用力一推。仇绍猝不及防,被推开一步。周垚就势跳下矮柜,健步往门口走。“周垚!”仇绍喊道。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声音又低了几分:“去哪儿?”周垚没回头:“回家,我需要一个人静静。”除非他是白痴,才会让她一个人。决不能放她走。仇绍手上一紧,缠了上去:“你要是生气,就找我撒气,别一个人闷着,把自己气坏了。”话落,周垚侧过头,一脸不善斜睨着他。“怎么,你还要禁锢我?”仇绍薄唇微勾:“是怕你静的太久,判我无期。”周垚眯了眯眼,原本勾人的眼睛此时还是肿着的,眼角上扬时,透着一股的狠劲儿。她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他这么玩,她不可能轻易原谅,否则下回不定怎么刷下限。这个男人果然和她开始预估的一样。思及此,周垚也不较劲了,轻慢的开口:“我记得以前,我曾和熙熙说过,有三种男人我是不招惹的。”一,有妇之夫。二,容易较真的男人。”周垚刻意一顿。只见仇绍缓缓挑眉:“我是第三种?”周垚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