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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突变,直接大步往前走。高素雪站在原地,看着男人从迈着大步子,到加快步伐一溜小跑,最后变成大步跑,心底的焦急忽然淡了些,转而有些想笑。直到男人伟岸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处,高素雪才轻叹了一口气,低声嘀咕了一句。“跑得这么快,看样子孩子的娘不远了。”她的声音压得够低,周围的人也没听清,周姑姑跪在地上,冷汗渐渐浸湿了后背。“周姑姑跟了皇太后十年吧,才十年而已经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以为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一步登天了?我冷眼瞧你比一般的妃嫔还要张狂上几分,在你前头有位周嬷嬷是伺候皇太后的,那是皇太后的贴身侍婢,从你们周国公府跟着进宫的,后来因为得罪了我姑母,被先皇惩治了,然后就换了你。不过我估摸着,你也待不长了,可惜这宫里的繁华盛景,以后与你是没有什么关系了。”高素雪看见跪在地上不敢爬起来的周姑姑,脸上闪过几分讽刺的笑容,说完这几句话,她便转身离开了,趁着高太后没来插上一脚,她得赶紧回去拦着。她宠爱的雪桃仙子,已经有玉皇大帝英雄救美了,西王母就不要来添乱了。等这位高家姑娘离开之后,周姑姑再也撑不住了,整个人都软倒在地上。高素雪说的周嬷嬷,周姑姑如何能不记得,那是她的亲娘啊。十年前,皇上都十六岁了,高太后年华不再,却还是爱折腾小姑娘的玩意儿,皇太后当时以为先皇必定会对高太后厌烦,毕竟色衰而爱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因此示意尚宫局对高太后每月的份例怠慢下来,衣裳首饰皆有磕磕碰碰的地方,从一开始谨小慎微的试探,再到后面的明目张胆。高太后平时大大咧咧的,对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在穿衣打扮上,绝对敏感的很。谁敢动她一根簪子,她要人家全家的狗命。因此这事儿闹大了,先皇震怒,尚宫局首当其冲大清洗,皇太后的人手全部剔除,一个不留。正是那个时候,皇太后元气大伤,明明作为六宫之主,执掌凤印,但是尚宫局从女官到宫女,却全都不是她的势力。这事儿还没完,先皇逼迫皇太后低头,周嬷嬷出来顶罪,杖责二十,打完便被丢出宫。皇太后当时派了人手在宫外接应,但是却没接到人,因为先皇不让她接。自此再也没人瞧见过周嬷嬷,生死不知。周姑姑想起自己亲娘的下场,再想想如今年富力强的皇上,正是先皇的种,哪怕性格脾气不一样,但是父子俩一脉相承的古怪,而里面正被杖责的桃婉仪,则是被皇太后断定为第二个高太后的女人。所以她会跟她娘一样的结局?周姑姑想到这里,更是觉得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凉意,明明日头高照,她却哆嗦个不停。*“皇太后——”前殿传来小宫女略微吵嚷的声音。皇太后听出来这是看门通传的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扬高了声音道:“哀家都说了,谁都不许进来,哪怕是高云云,你们也得给哀家拦住了!”她今日是一定要打死这小贱-人,最好高云云冲进来的时候,秦翩翩正好血溅当场,给她一个教训。不过这高云云来得也太快了些,才通传高素雪求见没一会儿。皇太后拧着眉,殿外那小宫女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没声了,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一般,她的心里十分狐疑。以高太后那咋咋呼呼的性子,必定还没进来声音已经听到了,不会像这般安静。她还没问出口,就见身着一身黑色龙袍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他阴沉着脸,目光似千年寒潭,幽幽地冒着生人勿近的冷气。“皇上。”殿内有人惊呼出口。顿时殿内所有的人都起身冲他行礼,那行刑的老嬷嬷愣了一下,这刑杖高高举起还没落下去,张大总管已经冲了上来阻拦。“滚。”萧尧走到老婆子的面前,眼皮都没抬,只是阴冷地吐出这一个字来。那老嬷嬷唬了一跳,她这个年纪都是可以出宫享清福了,在后宫里活到这个岁数,手里必定有不少赏钱,出宫后在族里认个干儿子,买一处宅子便可安享晚年了。本以为替皇太后打死眼前这个倒霉的桃婉仪,她能得到最后一笔赏钱,就等着恩典放出宫。但是这次失手了,先前的美梦也都要破碎了。她记得刚进宫那会儿,带她的嬷嬷告诉她,当主子生气时,连个眼神都不给奴才的时候,那个奴才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因为主子是不会耗费功夫,去看一个将死之人。这老嬷嬷手一软,刑杖便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皇帝来了。”皇太后先是一惊,她没想到皇上来得这么快,转而心中对秦翩翩又有了更深的忌惮,可惜他来得太早,只打了两三板子而已,血才出了薄薄的一层,连伤筋动骨都不曾。皇太后毕竟是与先皇打过多年擂台的人,很快便冷静了下来,皮笑rou不笑地道:“皇上来得这么快,不会是心疼桃婉仪吧?这桃婉仪入宫不久,却频频出错,哀家为了以正后宫风气,便教训她一顿,给众人以警醒,若是等秀女入宫之后再整治,恐怕就晚了。皇上也无需心疼她,这种杖责看着吓人,其实并不算太疼的,哀家心里有分寸。”皇太后毕竟还得依仗着皇上,因此说话的语气稍微有所缓和,这在皇太后的眼里,那就是服软的意味了,不过萧尧却不这么认为。“朕还是第一次听说,刑杖打人不疼的这种话。皇太后这见解也是异于常人啊。”皇上冷笑了一下,边说边蹲下/身,就见秦翩翩将头埋在长凳里,身体一直在发抖,不知是疼的还是怕的。明知道他来了,她却不肯抬头。萧尧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道:“桃婉仪,你告诉皇太后,你疼不疼?”秦翩翩的抽泣声从无到有,由小变大,最后逐渐充斥着整个大殿。“疼,嫔妾好疼啊,呜呜——”她开始嚎哭,却依旧不肯抬头,双手死死地抱住长凳,眼泪吧嗒吧嗒落在长凳上,沾湿了她的衣襟,溢出来的泪水顺着凳子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