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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何况他的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陆意之把手中的酒盏放在一侧茶案上,这一番牵动下那胸腹处的伤处便又扯起了疼,他皱了皱眉咬着舌尖缓过那一阵疼才又开口说道:“昨日那些人的武功招式很像‘玄空门’的人。”江鹤闻言却是一愣,他移开唇边的酒壶,惊声问道:“玄空门?”“嗯…”陆意之点了点头,他早年游历江湖的时候也曾对过战几个“玄空门”的人,这个门派江湖皆有耳闻,只是里头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门派又在何处却是无人知晓…陆意之当年与之对战过几回,知晓这个门派里的人最擅长阴诡之术,不仅武功高强还擅走偏门。好在他们最擅长的还是单打独斗…若不然要是等他们同上,昨日只怕他也要命丧苍山了。江鹤见此面上更是沉了几分,连带着声音也低沉了几分:“王家究竟得罪了什么人,竟能劳动这群人出动?”这群人的价格可都不算低,何况能寻到他们已是极不容易的事了。这事,陆意之也在疑惑…对付一个王珵,出动这么一群人,可见其背后之人是下足了杀心要让王珵有去无回。若不是昨日他去江鹤那处,恰好路过苍山察觉到这番异态,只怕王珵如今早就要死在那处了。究竟是什么人针对王珵,针对王家呢?…厢房外。半夏看着去而复返的王昉有些怔楞,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径直迎了过去…她与王昉屈膝一礼,口中是言一句:“四姑娘。”王昉点了点头,她看了看那面未曾有过波动的布帘:“陆公子可曾醒了?”“尚未…”半夏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江先生还在里头。”王昉点了点头,她从布帘那处收回了眼,而后是看向琥珀与半夏低声说道:“你们在这处候着,我进去看看。”她这话刚落,两人皆怔楞住了…里头躺着的到底是个外男,主子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样进去?王昉又何尝不知自己的异样…只是她要是不亲自去看一看,总是放心不下。王昉到底余威已久,两人也只是有一瞬得怔楞便应下声来…半夏替王昉解开外头的斗篷与她屈膝一礼,跟着便拉了琥珀走去外间,一面是为了熏斗篷,一面是方便知晓有没有人进来。王昉见她们退下才往布帘那处走去…她站在布帘外头是过了好一会才低低朝里唤了一声“江先生”。屋中有一瞬得静谧,待过了一会才传来江鹤的一声“进来”…王昉手握着帘子便又停了一会才掀了起来,她看着坐在床边的江先生是屈膝朝他行了一礼。而后她看向床榻之处,那处原本应该躺着的男人如今竟也坐了起来。王昉面上带着几分遮掩不住的怔楞,连带着步子也朝人多迈了几步:“你——”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她才止了步子,敛住了面上的几分失措慌张。江鹤眼看着他们轻轻咳了一声,虽然他心下责怪因为王昉的缘故连带着陆意之如今行事越发不管不顾,可到底也是陆意之看中的媳妇,他也说不了什么。只怕此时他敢对王昉吹胡子瞪眼,回头等陆意之好了就该不顾师门直接修理他一顿了。徒儿大了不由师啊。江鹤心下一叹,他摇了摇手中的酒壶便站了起来,一面是自顾自言“今天的酒喝得真快”,一面是晃头晃脑往外走去。帘起帘落…屋中只剩下王昉与陆意之两人,两人一个抬着头,一个低着头,一时竟然谁都未曾先开口。陆意之仰了一会头,胸腹那处便又疼了起来,他以手作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几声…似是想到什么,他一双桃花眼缓缓滑过王昉担忧的眉眼,这咳声便又加重了几分。王昉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下一急,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朝人又走近了几步,口中是问道:“你没事吧?”她这话刚落,陆意之的咳声便又加重了。王昉见此,心下更是大急,她也不知该如何,索性便道:“我去叫江先生。”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要提步往外走去。“回来!”陆意之哪里想到她会这般,他伸手似要抓住王昉的手,偏偏这般一动那几处伤口便牵扯在一道…这回也无需他再假装什么,那几处伤口仿佛绞进了皮rou一般让他瞬间便白了脸色。他靠在软枕上,头上冒着冷汗就连声音也带了几分无力:“王四娘,你给我回来,去倒杯水给我就好。”王昉闻言便止住了步子。她从桌上提了茶壶,这水许是刚取进来不久这会还温着…王昉倒了一盏又贴了帖茶壁,察觉温度适宜便转身过去递给了陆意之:“水。”陆意之看着眼前的水原本想着让她喂他,只是以她的性子只怕他真要这么坐,她转身就该走了…他想了想,心下是止不住得一声哀叹,手却伸过去接住了茶盏,指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滑到了王昉修长而又圆润的指根。王昉先前在外头站了许久,指根本就凉得很…这会触到了陆意之稍带着热意的指腹,差点便要把水杯砸了下去,好在她及时稳住了心神等茶盏安全落在了陆意之的手中,她才抽回手。陆意之手握茶盏,眉心却轻轻拢了几分:“怎么这么凉?”他低头看了看王昉的手,又看了看她的脸,即便屋中生着炭火可还是能察觉到她的身上透着一股外头冰雪未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