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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展颜一笑:“没有什么坎是迈不过去的,放心吧,咱们定要叫谢中士那小子偷鸡不成蚀把米!”☆、第19章运粮第二天,林可准时到了粮仓门口。运往琼山的粮草都已经装好了车,二十多个民夫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大部分人都没有武器,只有个别的几个拿着木棍,充当防身的东西。几个士兵懒散地靠在粮车上,腰间倒是都别着刀,见林可带着十几个人到了跟前,才站直了身体,皮笑rou不笑地拱了拱手。一个圆脸的士兵道:“林大人,时辰差不多了,咱们是不是该动身了。”林可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天色,天还蒙蒙亮的。她没迟到,是这些人来早了。心中有了数,她便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圆脸的士兵眯了眯眼睛,回答道:“小人孟全。”看得出来,这一帮子士兵都听他的话。林可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随即道:“先别急着走,等我把粮草验一遍再说。”说着她也不等对方回话,轻轻一挥手,自有她带来的家丁上前一袋袋地查看。孟全的眼皮跳了跳,不悦道:“怎么,林大人是信不过我吗?”林可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废话,当然信不过!这粮草出了半点问题,可都是算在她的头上的。这帮士兵一看就不是勤快的,居然早早装好了粮车,里头会没有一点猫腻?过了小半个时辰,果然有家丁回报,说有两袋粮食里掺了许多砂土,根本就不能吃。林可凉凉的视线扫过众人。其他人都心虚地低下了头,唯有孟全梗着脖子道:“粮食出库要经许多道手,一贯的规矩……两袋粮食,上上下下分润其实也没有多少。林大人,你何必管得这么宽,平白恶了许多人。”林可拖着时间验粮,一方面是怕有问题,一方面则是等着粮队中的刺头出现。目的达到了,她似笑非笑地看了孟全一眼,随即掏出一袋银子递给家丁:“这些钱拿去孝敬粮仓的管事,务必把粮给凑齐了。”顿了顿,她对众人道:“我林可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有意见可以说出来,有事咱们可以商量着办。但丑话说在前头,这差事不能有一点问题,谁让我不好过,我就让谁不好过。”孟全还想说些什么,可接触到林可锐利如刀刃的视线,那些话不知怎么地就咽了回去。暂时压服了孟全,林可心中却没有半点放松。车队启程,算算时间,今夜他们会歇在驿站里,而第二天开始,官道两旁便是荒无人烟的山林。她必须在此之前,解决一些事情。林可顾自己沉思,却不知道身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唐七混在谢府当杂役,这回也被招了进来。密卫的情报网遍布天水城,他是密卫的人,自然知道谢中士要对林可动手,而孟全就是谢中士安插在队伍里的钉子。但孟昶青已经发了话,唐七便什么都不能告诉林可。他只混在家丁里,冷眼旁观方才那小小的一场冲突,看到后来,倒是颇有些喜欢这个少年。心思细,该硬的地方硬,该软的地方软——果然是可造之材。有十余个家丁压着,那些士兵暂时也翻不起什么水花来。到了驿站,一行人便散了开来,纷纷管自己去用餐。唐七盛了一大碗饭,打算蹲到门口去吃——那里视线好,能把屋里所有人都尽收眼底。谁知他吃了几口,林可竟也踱着步过来了,还无比自然地把自己碗里的一只鸡腿放到了他的碗里。“…………这如何使得。”唐七受宠若惊地放下碗。“你人高马大的,这么点饭吃不饱吧。”林可挺不讲究地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冲着他笑了笑:“其实我也吃不饱,要不一会入夜了,咱们去厨房里一块儿偷rou吃,怎么样?”这是几个意思?唐七一边配合着咽了口唾沫,一边心中快速盘算:难不成他看出我有古怪,所以出言试探?“酉时,我的房间外头。”林可凑近了压低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随即重重拍了唐七的肩膀几下,站起身笑道:“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啦。还想着酒?喝酒误事,酒就算了吧。”唐七看着她走到屋子中央,心中十分疑惑,却把时间地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这时,林可把饭碗往桌上一放,忽然扬声道:“明天咱们不从官道走了,我知道一条小路,从那里走安全许多,还能够省上许多时间。干完了这趟差事,咱们也可以早点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不是?”她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反应各异。孟全几乎跳了起来,冷声反对道:“不能改道,不走官道,却去走小路,万一出什么事,谁来担待?”林可挑了挑眉梢,淡淡道:“出了事自然由我这个运粮官来担待,难道还要靠你一个小小的军汉吗?”官大一级压死人,孟全黑着一张脸,却到底不能多说些什么。“好,我倒要看看,你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他恶狠狠地看了那些家丁一眼,对着林可丢下一句狠话,摔下饭碗就朝楼上走去。林可也不管他,满不在乎地瞥了他的背影一眼,回头照样笑嘻嘻地招呼大家吃饭。孟全上了楼,心中却逐渐焦虑起来。他收了谢二公子的钱,若是办不好事,那下场可不会太好。林可的手段,今天早上他已经领教过了,若说林可猜到路上有人埋伏,所以改走小路,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谢二公子安排的那伙响马,此刻就在几十里外的一个山谷里头,这些匪徒接下来会远远跟着粮队,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就动手。他手里只有一个烟火,便是在万一之时用来联络的。犹豫片刻,孟全咬了咬牙,便已做了决定。等寅时所有人都陷入了沉睡,孟全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户翻身出去,爬上屋顶,左右看了看,就打算点燃烟火,发出信号。然而他刚一动作,斜下里却突然蹿出一个人来,重重地扑到了他的身上,同时扣住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孟全喉管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只觉得生命一点点流逝,全身都使不上一点力气。待他四肢都软了下来,那人才微微松开手。孟全弓起身体,大大地吸了口气,这才发现后背都已经湿透了。“孟全,真巧啊。”林可半跪下来,对着他爽朗一笑:“你半夜上房顶,打算干什么?”那笑容看得孟全心头一凉。他还想狡辩,就听林可说道:“唐七,压住他。”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孟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