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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劝诫一二。这已是第二个说他喜欢林可的人了…………孟昶青有些郁闷地想:难道当真如此?然而他不说话,唐七的神色却是愈发凝重,苦口婆心地说道:“主子,还是放弃吧,在我看来,林小哥对你半点意思都没有。他小子好色得很,这左拥右抱,身边尽是莺莺燕燕,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他喜欢的是女人啊!”孟昶青:…………唐七摇摇头,继续毫不留情地捅刀子:“他身边那么多女人,主子,您是万万抢不过她们的!”孟昶青:…………“您长得是好看,说不准真能挤走那群不长眼的女人,一时占了上风。”见孟昶青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唐七终于痛心疾首道:“可以色事人,不能长久啊!主子!”孟昶青:…………“唐七。”孟昶青沉默片刻,缓声说道:“你这般过问我的私事,似乎并不怎么合适。人与人之间,到底应该保持一些适当的距离。”唐七不知怎么地就打了个哆嗦:“适当的距离?”“对。”孟昶青弯起唇角,身上寒气四溢:“譬如,阴阳相隔——”唐七:…………☆、第47章百家(补内容)天水城中暗潮涌动,又是过得几日,正是四月初八。阳光明媚,谢雁城的心情却不如天气这般好。一直以来,他都拿孝道压着自己的嫡子,可那一日过后,谢中奇便带着樊氏离开谢府,大有铁了心要跟他这个做父亲的一刀两断的架势。换做平常时候,谢雁城一怒之下,或许真会将这逆子逐出家门,可值此多事之秋,多一点人脉也是好的。谢中奇既然认识那姓林的密卫,就还有些可利用的价值,谢雁城也只好忍气吞声,让谢中士传话叫谢中奇回府,率先做出一个低头服软的态度来。可谢雁城退了一步,谢中奇却并不领情。拖了许多天,才在天水酒楼定了个位子,客气而疏离地请他过去一会。谢雁城心下不快,到底还是微服去了。他换了套寻常的衣服,但身上仍带着久居人上养出来的贵气,店家待他很是恭敬,躬身领着他上了楼。二楼是包厢,拿绣花屏风隔成单独一间,梨花木的桌椅,青花瓷的茶具,屋内香烟袅袅熏人醉,窗外是杨柳青青江水平,看着颇为雅致。有一人静静地倚在窗前,不知怎么的,叫人不自觉地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他乌黑的眼珠被垂下的睫毛遮住半边,眉眼中带着些许倦怠的神色,目光投向远处的山影,像是在眺望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他才回过头来,见到谢雁城,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笑来:“贵客到了,请坐。”“你是…………”谢雁城眯着眼睛分辨了一会,不悦道:“虢山呢?”“大哥不会来的。”那人笑了笑:“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谢大人想找的,不就是我么?”“…………林可,林梅素。”谢雁城的表情严肃起来:“怎么是你?”“我来和谢大人谈一谈。”林可开门见山道:“近来漕帮的事,想必令大人很是为难吧。”“此事如何,朝廷自有公论。”谢雁城道:“本官清者自清,有何需要为难的。”林可上下打量他,笑着摇了摇头:“谢大人,咱们在这里试探来试探去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账本已经到密卫手里了,您再装腔作势的,恐怕要倒霉。”说完也不等谢雁城反应,她便敛了笑意,淡淡说道:“正康六年九月初七,甲先生支取纹银一千两,正康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甲先生自仓中提稻谷一百石,棉花一千斤。同年十二月,甲先生…………”“够了!”谢雁城一声断喝,怒气冲冲地打断林可的话,脸色赤红,喘着粗气道:“孟珙投靠密卫了?不、不可能,这是取死之道,他不可能那么蠢……账本,你们拿到账本了?”密卫其实还没能找到账本。这甲先生就是谢雁城在账本上的代号,林可只是借助密卫查出来的一些零散东西,诈一诈谢雁城罢了。“现在追问这些小节又有什么意思?”林可望着谢雁城,嘲讽一般弯起唇角:“谢大人,你还认不清形势吗?西原流寇横行,朝廷接连用兵,财政已然入不敷出,前几个月木家堡又与北齐打了一仗,北齐那里还不知如何反应,边军一鼓噪,朝廷指着这帮丘八打仗,今年的粮饷又得往上加。四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此时两大粮仓出事,尚明仓更是干脆被烧了个精光……运输线出于半瘫痪状态,人心不稳,jian商趁机囤粮居奇,京城的粮价已然涨到五两一石了,谢大人!”这些事,谢雁城其实全都知道,但他从来不敢去深想。如今黯淡的前景被林可点破,字字如刀,他的心防已经被破了一半,连藏在袖中的手都有些颤抖。林可却不放过他,继续缓缓地说道:“泥腿子饿死几个,对谢大人来说当然没什么好在乎的。可京城是什么地方,一块砖头砸下来,十个里面能拍死九个当官的。粮价飞涨,好些御史都没米下锅了,这帮人战斗力可不弱,况且事关切身利益,谁都会拼命的。纵是平头老百姓,也决计不肯坐在家中白白饿死的,若是一个弄不好,京城不稳,怕是连首辅都要掉脑袋吧——可谢大人你竟还在这里和稀泥,指望抛出一两个小卒子就能将此事平息下去,委实可笑。”谢雁城缓缓抬起头,整个人似乎都在瞬间老了几岁。他喃喃道:“这是何必?改漕归海,改漕归海……牵扯这许多人来,孟昶青简直就是个疯子。”“您和孟统领,总有一个人要担责的。”林可看着这位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山南统领,语气中没有半点感情:“谢大人,您不合作,我们也只能去找肯合作的人。”“等等。”谢雁城深深地吸了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开口说道:“本官在东儒党那里还有几分颜面,说吧,密卫想让我做什么?”接下来的事很顺利。东儒党的根本远在浙东,原本就分润不到多少漕运的好处,比起失去谢雁城这位山南一柱,改漕归海于他们来说是可以商量的事情。孟昶青承诺,孟珙下台后,这个山南统领的位子由东儒党人安排,相信东儒党魁莫青山应该会接受这个不错的交易。至于谢明雨的婚事……谢雁城既然已经决定出卖孟珙,想必不会留着这门婚事,以免将来连累自己。走出酒楼,林可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