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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喜欢到面子都不要了。连你顾关山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他的时候,他都惦记着你吃没吃饱,爬墙出去给你买吃的,专门跑到这边来游荡,就为了看你一眼,我当时不好告诉你,但我给你丢过来的吃的,其实都是他买的。”顾关山苦忍着酸楚道:“可是……喜欢是种很脆弱的东西,芳芳。”丁芳芳没回答,只道:“你得对他有点信心。”没有老师看管的周六下午的自习课逐渐嘈杂起来,顾关山还想说些什么,门口却突然像个鬼故事一般,探出了一颗属于常老师的脑袋。常老师的头颅厉声喝道:“反了天了是不是!作业都写完了吗就浪?”“非得逼着老师在这里盯着你们才能上自习是吧?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么不自觉?”常老师皱起眉头,教室里传纸条的、谈NBA的、谈明星的——都瞬间安静,充满了莎啦啦翻书的声音。顾关山手心微微出汗,紧接着她听到了常老师说:“顾关山,”常老师走到顾关山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出来,我和你谈谈。”语文教研室里只剩常老师一人,空调开着,十分暖和,暖气片上的仙人掌开了一团小红刺球般的花儿,外面天气又微微阴了下来。其实常老师作为一个班主任,是非常偏爱顾关山的。班里学习好的人不在少数,顾关山在里头不算拔尖,可常老师尽管对每个学生都极为友好,对顾关山时,却有种别样的上心和青睐。在很久以后,长大了的顾关山想起自己走来的路时,她无数次地庆幸——能够遇上这个老师,能够遇上她在逼仄局促的青春里的每一个人。常老师给顾关山拿了罐语文教研室的特殊储备粮——维他柠檬茶,道:“坐。”顾关山拿着维他柠檬茶坐下,迷惑不解地看着她的老师。常老师说:“我平时周一到周五没空,你爸妈也忙,我就今天叫他们过来了,和他们谈了谈你最近的事情。”顾关山心里,咯噔一声。常老师观察了一下顾关山的神色,又道:“先说结论,我觉得你父母有点偏执,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我们最后不太愉快。”常老师说:“我其实是看你每天的状态,想要认真和他们探讨一下,让你去学美术的可能性的。”顾关山微微一呆,仅从语气上便知道常老师无功而返了。“但他们的意思呢,就是给你铺好了路。”常老师搅拌着自己的茶道,“你要去学法律或者经济,在国内读两年,然后送你出国,在外面念完研究生,回国就能找到好工作。”常老师想了想,说:“总之搞得很不愉快吧,我把你叫过来,一呢是让你放心,你回家应该不会因为我们的这场谈话挨训——”“二呢,是想告诉你。”常老师皱起眉头,问:“——‘顾关山和沈泽,是怎么回事?’”“——你爸妈专门,问了我这个问题。”常老师说。顾关山仓惶地望向窗外,寒风吹得教研室玻璃轰隆作响,她看到自家的奥迪停在校门口的传达室旁,车熄了火儿,像是准备接她回家的模样。常老师的声音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我知道的也不多……”顾关山脑子里一团浆糊,堪堪忍着眼泪,望向窗外。她的好日子总是不怎么长,顾关山绝望地想。美好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像是影片总在高潮落幕。她望着窗外。然后顾关山看见一个套着校服外套的高个男孩,站在传达室的屋檐下躲风,盯梢般盯着她家的车。沈泽冻得不行,搓着自己的胳膊,顾关山看着他的动作,才意识到自己仍套着沈泽温暖的羽绒服。他站在那做什么呀?顾关山努力忍着眼泪。——沈泽这种智商,会影响后代吗?顾关山胡乱地想: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第40章顾关山从教研室里走出来时,天空中乌云虬结,狂风大作。沿海地方的冬天的风犹如刀割,带着种毁天灭地的架势席卷天地。那风极大,一层玻璃根本挡不住,老旧教学楼的窗户猛烈摇晃,犹如末世降临。她和常老师在教研室聊了许久,中间打起下课铃,标志着最后一节自习的结束。顾关山谨慎地将沈泽送给她的数位板塞在了自己的桌洞里,学生们打打闹闹地从教室门口经过,顾关山慢吞吞地穿上自己的外套——她一向衣服穿的很薄,不怎么防寒。然后她将沈泽的羽绒服脱了,叠得整整齐齐。沈泽的羽绒服是深灰色,穿在顾关山的身上有些大,沈泽毕竟是个一米八三的高个子,甚至还在长高——那衣服至少比他的姑娘大五个码,但穿在顾关山的身上时,对她而言又有种别样的安心。顾关山慢吞吞地收拾了书包,抱着沈泽的羽绒服下了楼,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化解这一场危机。顶多就是一场皮rou之苦,她想,也就是被打一顿而已。但是顾关山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另一半活在一个神经病一般的家庭里,也没人想去对抗两个那样的父母,顾关山理智上知道那是她自己的战斗,却无论如何都想让沈泽看一眼她过的生活。顾关山猜想,他会在发现了她的家庭背景后,消失得干干净净。没人想要背负这样的东西,顾关山扪心自问,如果她站在沈泽的角度上——她也会离开,除非她是个傻子。‘以后’两个字谁都会说,承诺也是谁都会承诺的东西。顾关山眼眶有些微微的湿润。——以后我给你买最好的。以后我给你暖脚。谁不会说呢,语言从不值钱,而且说出来的承诺,物理学角度上也只是在空气中振动了一下而已。‘以后会好起来的,我会陪在你的身边。’不知道顾关山生活的重担的人,不知道生活的艰辛的人永远可以轻易地说出这句话。说话而已,谁不会说呢。顾关山擦了擦眼泪,她想让沈泽看一眼自己的生活,让他知道他所要面对的是什么,然后再放他离开。她不会谴责逃兵,也不想欠沈泽什么,沈泽是那么好的一个人——要说毛病的话,无非就是傻了点,可他那样的家庭和相貌,实在没有必要在顾关山的身上吊死。那我就让沈泽看一眼吧,顾关山闭了闭眼睛,犹如奔赴刑场般地想。外面狂风大作,天气灰而重,松树顾关山手冻得冰凉,出了教学楼,朝门口的方向走去。她走得很慢,像是个正在走向断头台的将军,又像个战争结束后去火车站接自己的情人回家的女孩,她裹了裹外套,不让风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