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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孩子的生父又是谁,丈夫不肯回答,分明是说不出人来,巩素娟就是他的外室,怜秀就是两人苟且生下的孩子。那贱丫头十岁时,巩素娟去世,她又提出想将人接回来,就算是庶女,也没有养在外面的道理。但丈夫还是不同意,她气恨难当,一个庶女而已,一直养在外面算怎么回事,她几次找上门,被丈夫发现后,狠狠地训斥。终于等到那丫头十六岁时,丈夫去赴一位老友的约定,她逮着机会,进了宅子,将那丫头赶出去,你不是不想进方家门吗?那正好,有多远滚多远。她收回宅子,转手卖了出去,等丈夫回来时,大发雷霆,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那丫头的踪迹。为了那丫头,丈夫一直不肯原谅她,她也气苦,与他分房而居,后来孙辈们慢慢长大,两人关系渐渐缓和起来。真是报应,那丫头和她娘一样,也给人做妾,竟然成为渡古县令的妾室。方夫人爱怜地拉着雉娘的手,“长得可真像怜秀,看着就惹人心疼,来,孩子,莫怕,我是你嫡外祖母。”方大儒沉着脸,没有做声。蔡夫人先笑起来,“恭喜方先生,贺喜方先生,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其它的人也开始说起喜庆话来,方大儒的庶女居然是赵家的小妾,看方家人的样子,原先竟是不知情的,不用想也知道此事必有蹊跷。但众人都是个人精,半个字也不多问,只说贺喜方家,方大儒的脸色好看起来,赵凤娘也一脸的欣喜,唯有赵燕娘,狠毒的目光都要将雉娘戳出一个窟窿。方大儒与夫人育有二子一女,雉娘与他们一一见礼,虽然匆忙,但两位舅母和一位姨母都拿出了见面礼。方家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刚开始也有些茫然,见公爹婆母都认下这赵家的三小姐,想着不会弄错,顺着面子情,随手给了雉娘见面礼,挑得都是身上最不值钱的首饰。雉娘也向她们行礼,然后见过表兄弟姐妹,相比表姐们的冷淡,几位表兄可就是热情万分,方家的儿孙们各个透着书卷气,长相虽不太相同,气质却如出一辙。方大儒顺势引见胥家兄弟和文家的长孙,雉娘也一一行礼。好好的寿宴,变成认亲大会,胥良川深遂的眼神看着她,这个小姑娘,每回见面都让人意外。前世里,从未听说过方家还有庶女,也没有出现过认亲一事,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纤弱的小姑娘,由她开始,身边的人和事与上世慢慢有所变动。他旁边边的胥良岳也在认真地看着雉娘,上次这位三小姐躲在凤来县主的身后,他没有瞧清楚,原来长得竟是如此的殊色,他心念一动,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兄长。兄长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姑娘瞧,他恍然大悟,怪不得兄长举止与平日有异,原来是看中这赵家的三姑娘,他打开折扇,朝雉娘露出善意的笑。等认完亲,众人才落座,雉娘被安排在方家孙女那一边,方家长房的和二房各自只有一位嫡出小姐,名唤方静怡和方静然,方家姑奶奶嫁入京中,只派了儿子来贺寿。方静怡和方静然都是大家闺秀的作派,自小饱读诗书,为人清高,尤其是方静怡,嫡长孙女,连蔡家的大小姐都不放在眼中。相比蔡家,方家底蕴更加深厚,方静怡从小开始摸琴,琴技出神入化,六岁生辰时就收到祖父送的清涧,号称天下第一琴的清涧在别人眼中是遥不可触的神器,在她的眼中,却是一件练技的乐器。蔡家大小姐每次相请,她心情好就去赴会,心情不好,直接推拒,蔡家人不敢有半分的不悦。对于雉娘这位多出来的表妹,她神色淡淡的,谈不上亲热,一直以为祖父祖母相敬如冰,祖父是修身养性的好男人,谁知竟冒出庶女,还半路杀出一位表妹,哪里能让人欢喜。再说这位表妹看起来弱弱的,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听刚才她回答祖父的话,就可以听出,表妹没什么才艺,光会看闲书,不值得相交。方静然想的则是另一回事,她不比方静怡那般有情才,对于才艺,都略通,但谈不上多精,她喜爱结交朋友,喜欢享受别人追捧,高高在上的感觉。她向来自负美貌,这冒出来的表妹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架不住人长得漂亮,同性相嫉,她也高兴不起来,没有主动与雉娘说话。雉娘低着头,心中不停地揣测着,巩姨娘一位书香世家出来的小姐,就算是庶出的,又怎么会给赵县令做妾,怕又是后宅的阴私,方老夫人最初的脸色她可是看在眼里,就怕是面甜心苦的。姨娘从未提过自己的来历,可能便宜父亲也是不知情的,要不然哪里肯让方大儒的女儿做妾。这么尴尬的身份,她都不好意思和方家的姐妹攀交情,幸好方家姐妹也不想和她交好,大家反倒自在,索性少说话,无人搭理就坐着发呆。在座的很多夫人暗道可惜,刚刚方大儒考校赵家三小姐,还夸了几句,她们以为赵三小姐不愧流着方家的血,是个有几分见识的。可看到她和其它的姑娘坐在一起,木讷又拘谨,心中感叹,又是一个被养得废掉的庶女,白瞎了方家的血统。蔡家的两姐妹和赵燕娘坐在另一边,而赵凤娘,自然是和蔡夫人方夫人坐在一起,方氏姐妹与蔡氏姐妹是旧识,几人聊得开心,赵燕娘气鼓鼓地瞪着雉娘,冷哼一声。蔡知蕊眼里冒着火,盯着赵燕娘身上的衣服,这身衣服是新做的,还未上过身,用料和绣工都十分的精致,可赵燕娘看上这套,非要借走,还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她心里发虚,就同意借出去。新衣服被赵燕娘撑得腰身那处都要开线似的,就算是还回来她也穿不成,好好的衣服就废了,越看那丑女就越来气。她轻蔑地看一眼赵燕娘,然后大声地说着,“二小姐,你可是对自己的庶妹有什么不满的,我这都看见你瞪她两回,可怜她吓得连菜都不敢吃,不知道在家里是不是也常这样,也真是可怜。”她话一出,不仅桌上的方家姐妹侧目,主桌上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虽然男女不同席,男席和女席之间隔着屏风,可声音还是传进方大儒的耳中,他放下筷子起身。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大家方才都还在说着吉祥话来,恭喜大儒找到女儿,连外孙女也一同找回,方大儒虽然面上冷清依旧,神色却是舒展,看起来心情不差。哪知女席那边传来大声的尖刻之音,他们暗道不好,就见方大儒已经离席,低声让下人备马车。寿宴才进行到一半,寿星公竟要出去,这是前所未闻的事情。方老夫人急急地追出去,“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