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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才的身体早就虚脱了。这段时间苏秀才时不时昏迷,醒来也老吐血,滴水没沾。初六拉着苏秀才的手,心痛地看着苏秀才一点点惨白的面容。苏秀才的手轻轻动了一下,眼皮挑了挑,慢慢地睁开。初六欣喜地站了起来,有些激动地拉着苏秀才的手。“初六,你在啊。”苏秀才抬起左手却因无力而落下。抬起疲惫的双眼看着初六,虚弱无力地说道,“初六,我饿了,有没有吃的。”有,有,初六使劲地点头。然后转身出了房间,没有多久就端着饭菜走了进来。扶着苏秀才坐了起来,靠在床头。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喂。看着慢慢吃了一碗的苏秀才,初六郁闷的心情有些转变。眉眼嘴角也慢慢上翘。苏秀才吃完了饭,初六收拾好一切又回到了床前。“初六......把柜子里的......黑色盒子拿过来。”苏秀才指着柜子,有气无力地道,“这些事情.......也该告诉你了。”初六心理咯噔一下,拿着黑色盒子放在了苏秀才的手里。打开盒子,苏秀才拿出用红色布包着的东西,并把盒子递给了初六,初六把盒子放在床边的茶几上,看着苏秀才手里的东西。“这是在京城法华寺山脚救你那年,你身上放着的东西。”苏秀才边打开布边说,“我走后,好好活着,要是有机会,拿着去京城找你父母吧。本该早点带你回去的,可我这身子……”苏秀才愧疚地看着初六。“十年了,真是有些对不起初六啊!”初六有些责怪地瞪了眼苏秀才,生气地把头扭到一边,直到苏秀才拿着玉佩轻轻碰了她。这才扭头看着苏秀才。初六接过苏秀才手里的玉佩,有些迷惑,玉佩是纯白的,镂空牡丹花造型,牡丹花是花中之王,代表着尊贵、富有。“是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还雕刻着花中之王——牡丹,想必你的父母非寻常人。”苏秀才有些虚弱地道,“在我朝中,应该是位高权重之人。”初六神色没有什么变,只是淡然地把玉佩放在一边,看到苏秀才疲惫的身子,上前扶着他躺下。“初六,我的身子.....没有多少日子了。”苏秀才躺下后,闭着眼睛说道。初六皱了皱眉头,稍微舒缓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有些责怪地盯着苏秀才,怎么老说走啊走的。她真的让你那么牵挂吗?值得生死相随?初六似乎有些赌气,在苏秀才手上一字一画地写道。她一心救他,可他却老想着去死,心中升起了一股不满。苏秀才吃惊地睁开眼睛,初六很少有这样的感情外露,十年来还是第一次在自己手上写字。“初六啊......”苏秀才眼神包含着伤痛,语气变得有些伤感,“对不起了.......玉儿在下面等我....我迟到了十年拉。”说完后闭上了眼睛。虽然看懂了初六眼中的伤痛,可苏秀才却知道,失去了自己,她能好好地活着,但自己失去玉儿十年,再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听到苏秀才的语气,初六的心有些痛苦。他的心早已给了人,留着没有心的躯体在世间十年,也陪了自己十年,她知道,以前是她还小,可现在她有什么资格留下他?初六紧紧地抓住苏秀才,心痛却无言地看着苏秀才。月光从窗户撒了进来,在柔和的橘黄色的油灯下,灯光摇曳在白色的蚊帐上,带着淡淡的哀愁。初六拉着苏秀才的手坐在床沿,一直看着闭着眼的苏秀才。两人沉默了好久。苏秀才睁开眼睛,看着有些疲惫的初六开口道,“你也累了吧,去休息吧。”初六回过神来,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你已经陪了我几天了,.我没事,去休息吧。”苏秀才推了推初六的手,虚弱地劝道,“你看,我今天不是还吃了不少食物呢?”初六有些犹豫不决,可听了苏秀才后面的话,也放心了不少,而且明天还想进山一趟,看能不能到山顶找找传说中的灵芝为他固本。想想后,初六点点头。为苏秀才盖好了被子走了出去。.......☆、去世初六出了苏秀才的房间,收拾好院子中的药材,走进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初六心里有些不安,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但又说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是感觉不安。挪了挪被子,初六看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洒在整个院子里,显得异常的宁静,可心总有些浮躁,难以安心。翻转身子,深呼一口气,望着漆黑的屋顶,发着呆。月过中天,初六被一阵雷声惊醒。稳定心神后,却听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初六没由来的有些心慌,抓起外衣披上就往外跑。猛地推开苏秀才的房门,初六点亮了灯,看到苏秀才满口鲜血,手不由得颤抖起来,心慌地拿着手绢为苏秀才擦拭。刚擦完,苏秀才又是一阵猛咳,初六心痛无比地拍着苏秀才的背,擦着苏秀才吐出的血。吐了几次后,苏秀才渐渐平静了下来。初六眼泪不断低往外涌,紧紧地抱着苏秀才的手臂,整个人早已乱得手足无措。“初六......我......快......要.......走......了。”苏秀才语气无力地念叨着。眼神有些涣散,但却带着欣慰的表情。初六流着泪,抓住苏秀才的手,使劲地摇头。十多年来,初六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希望自己能够说话,也没有此刻这么痛恨自己不能说话,只能无力地流眼泪。明明傍晚还是好好的,怎么晚上就这样了难道......难道是回光返照?初六有些难以置信地紧紧地抓住苏秀才的手。懊悔充满了初六的心,当时怎么就不再坚持会呢?为什么偏偏离开了,想到点亮灯后,苏秀才满口的鲜血,初六又一阵痛楚。“初..六...”苏秀才顿了顿,眼神看向初六,努力地深吸一口气,“答应我一件事。”初六使劲地摇头,扑在苏秀才身上无声地哭泣。她不希望他走,要留住他,即使是无心的躯体。十年相依为命啊,他一直都是她生活的重心,以后她怎么办啊?“答应......我让......走的......安心些,好吗?”苏秀才有些吃力地抚摸着初六的青丝。初六依旧摇头,抱着苏秀才的身子,眼泪不断往外冒,十年来,几乎没有流过眼泪的初六这次是彻底释放了自己的情绪。“我......会......死不瞑目的......答应......我......好吗?”初六的拒绝让苏秀才再次开口。初六微微抬起起头,痛苦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