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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也明白遥晴和雅儿为何哭了,她搂住她们俩,说道:“我们怎么都这么苦。”房内一片苦戚戚,罗扇领着她娘走了进来,罗扇娘手里还提着一个大木箱。罗扇娘看到娉婷她们哭,也不问缘由,挽起袖子,帮罗扇的被褥整好,又将罗扇放置在床头的衣服收拢到她带来的木箱中。有长辈,娉婷她们也哭不下去了,擦干了泪,乖巧的向罗扇娘问好。罗扇娘对罗扇说道:“把东西都收拾出来,快些。”罗扇娘催促道。“罗扇,你也收拾行囊?你也要离开?”文意看着她们一个两个都准备离开,忙伸手拦了拦。“文意丫头,我们罗扇得了差事,不留在这屋了。”罗扇娘笑出一脸褶子。“去了哪?二房吗?”文意见罗扇娘一脸笑意,罗扇的新活计应该比守灶好,罗扇爷娘都在二房,应该罗扇新差事也是在二房。罗扇娘笑了,“对。”罗扇有了好去处,众人自是替她开心,可惜不同住一屋,相聚不易。文意说道:“那我们以后得了空,去寻你玩。”罗扇还未说话,她娘就说了:“这恐怕不方便,这日后大家隔的远了,自己都有自己的事儿做,罗扇耽误你们做事便不好了。”“不会啊。正事做完,得空了一起玩就成了。”文意没听懂罗扇娘的言下之意。罗扇娘笑着说道:“定是不方便的。好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罗扇,跟娘走。”众人不傻,看出罗扇娘不愿罗扇和她们再有接触。以往罗扇娘可不是这样的,知道她们屋里几个感情好,还特意做了吃食让罗扇带过来分给众人,是以她们对罗扇娘都很亲近。对于众人的疑惑,罗扇并未解释什么。她抿着嘴,提着行李,迈着小步子,跟着她娘要往外走。离开屋子前,她转头看着凤鸢她们一行人,欲言又止。还未等她说出什么,罗扇娘伸手用力拉了她的袖子一把,罗扇脚步趔趄了一下,最后看了众人一眼,离开了。“看罗扇娘的意思,是不想让我们同罗扇来往?”文意抿嘴。“定是瞧不上我们了,人家调到二房了。”娉婷很恼火。凤鸢望着罗扇离开的方向,眉头微蹙,眼里闪过疑惑。她年龄虽小,但看得出罗扇娘对她们一向抱有善意,罗扇她娘今儿划清界限的态度太过明显,她有些看不明白。娉婷被配给鳏夫,遥晴雅儿相当于被赶出了府,罗扇和她们划清界限。她们房里的人事赶事,凤鸢有种不祥的预感。屋里只剩下娉婷、文意凤鸢三人,躺在床铺上,文意叹了口气,说道:“平日里轮值,屋里也就几个人,但是心里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空落落的。我知道她们隔日就会推门进来。”“过两日,我也要搬离这儿了。”娉婷侧过身,面朝墙壁,不再说话了。文意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发现没人理会她,她说道:“凤鸢,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说,雁心前头说去她爷娘那儿了,现在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和罗扇一样,到时候回来也收拾行李走人,也跟罗扇一样和我们划清界限啊?我心里有些不安。我们屋自绛竹……那事儿发生后,一直很倒霉。”“这时辰,今晚雁心jiejie定是歇在她爷娘那儿了。咱们在这儿猜,也猜不出什么,睡吧。”凤鸢轻声说道。“哦。”文意翻了个身,叹了口气,闭上了眼。心里存了事,屋里的三人一时半会儿没能睡着。等到了二更时辰,文意和娉婷两人呼吸方稳定,陷入了深层睡眠。凤鸢却是整整一宿未曾阖眼。6.下绊子如常的走进小厨房,凤鸢围着灶台擦了擦,她看了看灶身里,木柴只剩下两三块在烧着,她添了一块,用烧火棍调了调,让木柴能更容易的点着。“凤鸢丫头。”罗厨娘手搓了搓裙子,往凤鸢这边走了过来,她面上带了几分怜惜。“罗婶子,要我帮着做什么吗?”凤鸢疑惑的抬头看她。“不用,这边能忙的过来。我昨日跟你说的事儿,你听听过就算了,成不了了。”罗婶一向大喉咙,现下轻着嗓音说话,她自己都略感别扭。凤鸢歪头回忆了一会儿,昨日罗婶有和她提了提将她调入厨房的事儿。她摇了摇头,说道:“无碍的,在哪儿都一样的。”罗婶重重的叹了口气,厨娘二弟跟管事熟,她让二弟帮忙从中周旋一下,将凤鸢调入后厨。她二弟一开始倒还说这事儿问题不大,但是听到凤鸢的名字,就直接拒绝了。她二弟对她说:“姐,你找个别的丫头进后厨,我能替你想想法子,但是那丫头不行,怪就怪她运气不好,在那个屋里住着,她们一屋子人都遭人恨了。有人要整她们啊。这事儿咱们可都不能沾手的,小心惹了一身腥气。”罗厨娘见面前小小的姑娘家根本不知她们屋被人整的事儿。虽知应该明哲保身,但她还是提点了两句,她附耳在凤鸢耳边说道:“这事儿不成,是因为上头有人拦着。”凤鸢眼神疑惑,她不知不觉得罪了人吗?“你们屋的人都得小心些。”罗厨娘的话也只能撂到这儿了。凤鸢眼神一动,睫毛轻颤。她视线下移,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叫人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她们屋最近不太平的事儿有些多,真的是被人算计了?她们屋能碍到什么人?她们不过守灶丫头,向来本分行事。若说有能让人惦记的,唯有绛竹被害一事。……“凤鸢,府里新采买了几个丫头,冯嬷嬷让她们来守灶,咱们要去别处。”甫一回屋,凤鸢就看到文意焦急的在踱步。屋里人都不在,文意没有主见,遇上这事儿只想找人说说。哪怕凤鸢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可她就是觉得凤鸢比她沉稳。文意颓然的坐在地上,说道:“好端端的,为什么把我们调去别的地方,我们守灶守的好好的啊。冯嬷嬷让我去倒夜香,这多腌臜啊,还比不得咱们守灶来的干净呢。”侯府高门大户,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米田共,痰盂、夜香这种玩意儿怎可能少。府里有专人负责,清理各个院子的夜香。守灶丫鬟在府里的地位低等,但是比夜香妇要好上一些,文意这样,等同于被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