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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事,静姝忍不住心里眼里都有些酸酸胀胀的,眼睛甚至就有些水汽氤氲,好在她们正在泡温泉,也不用特别掩饰。原苓看着静姝那副窝心的样子就忍不住泼冷水道:“你别高兴的太早,说了只有六成的把握。反正这事过不久蜀中也该传信过来了,再等等吧。”静姝“嗯”了声,心里却半点不受影响,只觉得格外的满足。她不在乎那个是个弟弟或者meimei,但只要母亲能好,哪怕没有了她,以后也能过得好,她就会十分的安心和高兴。静姝自我满足了一会儿,想起来还是“关心关心”师姐,便问原苓道:“师姐,太医院的考试是九月份,也只有三个多月了,下个月父亲就会将你的举荐报考材料递交上去,你现时准备的怎么样了?”其实静姝觉得原苓的医术根本没有问题,她这段日子不过主要是在学些官话和宫里的规矩,所以静姝平日里并没有特别问她。原苓听了却不知为何脸色一凝,过了好半晌才道:“阿姝,你知道那些考试根本难不倒我。只是……此次我怕是不会参加考试了……”静姝愕然,看着她等她的后续。原苓转脸看着远处黑蒙蒙的长梅山,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原家在北地隐居,虽然北地受灾,但我原家所居之地偏僻,本不至于会被乱匪洗劫,还是全族被屠那种。不过是jian人图谋我原家医书和祖传方子,特地引了乱匪……”静姝静静看着她,她知道她来京中必有隐情,不过原苓并不是存不住事的人,此时她跟自己说此事,必然有原因在。果然原苓继续道,“那jian人的大伯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御医,听说还有望晋升院使,深得皇后娘娘信任。”“只是那人却不知我其实已经知道暗害我家族之人便是他,也当不是他个人所为,应是他的家族所为,所以我原本想着考入太医院,然后伺机报仇……”“只是现在,我却改了主意。我要报考时需要你父亲的举荐,我和你的关系又太过亲近,而你又可能很快就要和三公子定亲,我怕我入了太医院,引了那人和他家族注意,对三公子不利。”那人当初虽引了乱匪洗劫了他们家族隐居之地,却并未能找到真正想要的东西。那时她祖父正好带着他兄长在山上采药,母亲又去了别村帮人诊治,唯有她当时是在村中,却躲在了暗处目睹了那场灭门惨案。整个原家被洗劫一空,族人被屠戮殆尽,包括她在家中的父亲。但是就算他们寻遍了原家每一个角落,翻了族中秘地每一寸土地,也并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原家最重要的一代一代手书记录的医典和祖传方子。因为那些东西并不在族里普通的秘地,而是只有祖父知道秘藏的地方。他们没有找到东西,便还想寻祖父和他们几人。他们在山中躲了几日,后幸好又有三公子派人来寻他们,他们才能幸免于难。那人既然没有得到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如果自己只是一介孤女上京,考上太医院,他们不知自己已经知道家中遭难真相,必定不会急着对自己不利,反可能会再凑近过来想要套她的话,查那些东西现在在何处。可是若是他们忌惮自己和静姝的关系,也就是和三公子的关系,因为心中有鬼,必不敢让三公子上位,定会在华皇后那边使坏,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家仇影响了三公子。这,静姝听完原苓的话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如果只是牵涉到自己,她会仔细分析谋算,看如何行事为好,再和原苓一起商量,可是事情牵涉到姜琸,而姜琸的很多事情她其实也并不知情,便不敢随便乱出主意,以免影响到了姜琸。静姝想了想,只能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把这些事情跟三公子直说?或许他会有好的意见?”原苓看了静姝一眼,突然笑了笑,然后伸手捏了捏静姝的脸颊,叹道:“阿姝,你就是这样纯粹善良,所以三公子才这般喜欢你?”静姝又是一愣,这莫名其妙的……刚刚原苓伸手过来,她不是让不开,只是因为原苓刚刚说了自己那么悲惨的遭遇,让她不忍心让开而已,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突然又从刚才的沉郁中变成了这幅模样……原苓看着静姝有些怔怔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三公子那样的人,这些事他能不知晓?怕是他在救我们一家时便已查清楚了。我入京,既和你在一处,怕是所有的行踪他都会了如指掌……他不出声,自然是要我自己权衡选择。”我若所为对他不利,他也定会毫不犹豫的除了我。原苓在北地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姜琸行事,对他的狠厉手段印象深刻,那时她兄长还曾用毒助他做过很多事。静姝抿了抿唇,道:“你不问,他要如何说?他其实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可怕,他很好。”原苓难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道:“阿姝,他也就是对你这般好而已,不过……”她的笑意渐失,眼神慢慢幽远了起来。不过,没有什么好是不需要代价的,只是你们两情相悦就好,那代价便也算不得什么代价。三公子是她的恩人,就算她现在很关心静姝,可是三公子的感情之事,也不是她能置喙的。况且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要报仇,以己之力根本很难成功,权衡再三,依附三公子借他之力怕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并不是那么需要她,所以她其实也算是“利用”了静姝。不过她并不会愧疚,因为她利用静姝,却也会尽力给她更多,而这一点,她知道静姝其实也很清楚。只不过,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了。静姝天性纯善,行事却又不软弱拖沓,很对原苓胃口,和她相处久了,很难不喜欢她,哪怕是原苓这种自认冷心冷情的人。原苓转过身,游到一边,靠在一块大石上,脸上在昏暗的灯火下若隐若现,她沉默了半晌幽幽道:“阿姝,你这样的人,都能那般讨厌白府,必是有很重要的缘由吧,如果证据确凿,出手就要狠厉,不要有丝毫顾忌。”“亲人,亲人,有时候伤起人来才最毒辣,杀伤力也最大,却偏偏包裹着各种理由,各种无奈,各种不得已……”静姝心中一痛,亲人,有时候明明把你害得死无葬身之地,却偏偏包裹着各种理由,各种无奈,各种不得已,让你去死都那般理所当然。原苓看静姝黯然的神色,冷冷笑了一下,继续道,“你知道我所说的那jian人是谁吗?外人并不会知道我族的秘地,那人是我堂妹的未婚夫。”“我们原家在北地虽然有名,但我祖父生性淡薄,除了医药,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