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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挂水很容易发炎的。”“慕素,听话,今晚住院挂个水,阿姨那边苏念会照顾好的。”程凡柔声劝我。医生的话让我胆战心惊的,要是真的肋骨骨折又发炎的,到时候说不定还要手术,思及此我就后颈一凉,同意了住院。病房里,程凡又是给我打热水又是帮我拿药,忙活了大半天才停下来。“你先回去吧。”我看他打了哈欠,这么来回折腾肯定也很累了。他笃定地拒绝:“不用,我留下来陪你。”“我一个人可以的。”凝眉回他,我是真的不想欠他太多。然而他这次就是和我杠上了:“就是因为你一个人,所以我才要留下来陪你,万一你半夜有什么情况,我好及时帮你叫医生。”什么叫万一我半夜有什么情况?这人会不会好好说话?“我就是一点皮外伤,你别太紧张。”我试图安慰他让他放轻松点,但是那浓眉却蹙得越来越紧:“医生说你有可能是肋骨骨折,你知不知道肋骨骨折要是严重起来需要做手术?”这我当然知道,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做手术还是不至于的。终究是拗不过他,我默许着让他留了下来。病房里安静了下来,沙发上传来一阵均匀的呼吸声。看来他也是累坏了。我望着窗外的月光,清冷而皎洁,突然脑海里逐渐浮起一段旋律: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隐藏却欲盖弥彰眼睛酸涩得打紧,我抬手想要揉揉,却发现脸上湿漉漉的。宋庭殊,我们该彻底结束了,是吗?回想起他在素园决绝离开的背影,我的心破碎了一地,再也拼凑不起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睡着的,只知道闭上眼睛之前,眼前仿佛都是同一个人的影子——宋庭殊。等到失去才知珍惜。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翌日醒来,程凡已经买好早餐回来,贴心地扶我下床去卫生间洗漱。吃过早餐,我就被安排去拍片。办公室,我一直在打量医生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舒缓,不知其意,加剧了我内心的恐惧。“医生,我的情况还好吗?”医生回眸看向我,娓娓道来:“肋骨轻微骨折,不需要动手术,但必须躺在床上静养。”“那我可以出院了是吗?”医生挑眉,不解地问:“你怎么这么着急出院?”见我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他严肃了几分,“你还是需要再留院观察两天,再打个点滴消消炎。”在我的潜意识中,医生这么说的话起是我就是可以出院了,所谓的留院观察不过是再坑我几天住院费,遂而连忙拒绝:“医生,你还是直接给我开点消炎药,我回家静养自己消炎就好了。”“你这女朋友本事够大呀,都伤这么重了还不肯住院?”估计他是觉得和我没话说,所以直接略过我看向程凡。他正打算开口,见我朝他看去,又抿了抿唇重新张嘴说道:“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又看向我,打着商量的语气跟我说,“你的伤的确不轻,还是再住院观察几天吧。乖,听医生的话。”“我妈还……”“阿姨的事你暂时先别cao心先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好吗?阿姨有苏念看着,你还信不过她?”面对程凡的质问,我哑口无言,我不是信不过苏念,只是现在我妈不是由我照顾,我心里就不踏实。医生又一次从各方面连番轰炸,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再住上两天。住院第二天,程凡临时有事离开后,我正一个人闲着无聊在刷微博,突然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号码,但是只一眼,我就知道,这是宋庭殊打来的。接起电话的刹那,我的手都是在颤抖的。“我出差回来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趟民政局。”他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丝温度,仿佛这件事就是写在他日程表上的一项行程,完事后就会直接被删掉。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见得了他,虽然脸上的伤涂了两天药膏后已经不是很明显,但整个身体还是虚弱的,脸色苍白的像个鬼一样,而且现在走路我几乎不能直起身子。“我……”我停顿了好半晌,才发出淡漠的声音,“你就这么急着和我离婚?”那头传来一声轻嗤:“这不一直都是你想要的吗?”所以我要是懂事一点的话,应该要感谢他的成全,是吗?“我看你是急着把沈宁娶回家吧。”我反唇相讥道。“你什么意思?”现在连宋庭殊都要把我骗的团团转了是吗?“沈宁现在不已经回到宋家了吗?我已经退出了,那她很快就能梦想成真坐上宋太太的位置了吧。”既然他跟我装傻,那我就明明白白把他脑袋里所设想好的美好未来都给他描述出来。“她找过你?”他直接忽略了我说的话,冷声质问我。何止她找过我!你最尊敬的母亲还差点把我逼死了!然而,这些小九九我都只能放在心底。如今,他毅然决然离婚,我再多说也无益,反而说不定还会落得个破坏人家庭的坏名声。“要是我不说,你打算一辈子瞒着我是吗?”他能忽略我说的话,那我也能无视他的问题。又是一阵冷哼:“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是,你没义务!”我忍住摔手机的冲动,“咳咳”两声咳嗽顿时让我觉得肋骨快要断了一样,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怎么了?”还是那种冷冰冰的语气,我并不想回答他。“只是有点小感冒。”我淡淡说道,“所以离婚的事,能不能推迟一个礼拜,等我身体好了再去?”“早日康复。”话落,他就把电话挂了。这声“早日康复”,在我听来,他对离婚这件事已经迫不及待了。我在床上躺下,轻轻地揉着腹部,余痛丝丝缕缕地袭上心头。瞬间觉得自己太可笑了些。出院回到苏念家里,我就径直去房间看我妈,她的情绪与之前相比已经稳定许多,重新回到她一个人的生活里,诵经念佛。半夜,我想起来上厕所,打开壁灯,经过化妆台时,我总觉得镜子里有东西在看着我,遂转头去看。啊——我吓得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镜子里面,竟然有座观音像,但是蓬头垢面的,身上的衣服也很脏。“素素你怎么了?”苏念打开大灯,连忙赤着脚跑到我身边,握着我手,大惊失色,“你的手怎么这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