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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你做的好事!”“出什么事了?”一瞬间,李桐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从前,金碧辉煌、满屋仆从中,面对他的厌恶恼怒,她胆怯卑微的低低问他:“出什么事了?”姜焕璋居高临下俯视着李桐,心里的厌恶恼怒喷涌而出,多到让他无法掩饰。她粗鄙无知,一无是处,她给顾氏提鞋都不配,可她偏偏占了正妻的位置。上一世,她借着正妻的位置,牢牢把持着府里,视顾氏为敌人,处处难为顾氏,利用一切机会让顾氏难堪,可顾氏从来没和她计较过,顾氏心里,只有他和孩子,是顾氏,给他教养出了那么好的儿子!那样的好儿子却因为生母为妾而被人诟病,被人攻讦,以至于他们压着他,说什么本朝从来没有庶出子承爵的先例!他的王爵不能袭给儿子,他这一辈子的沤心沥血岂不是打了水漂?为了这个,他只能更进一步……姜焕璋象看着条毒蛇般盯着李桐,再生一世,他不想再看到这个恶毒蠢妇,可他说,他的命和她纠缠在一起……“在我面前,你装什么糊涂?你让人捉了jian,总不是为了这么糊弄过去吧?”姜焕璋脸色铁青,错着牙。李桐茫然看向水莲,水莲忙曲膝回道:“刚刚二门里来人禀报,二娘子和青书姑娘在二门里的假山旁,撞见大爷和顾娘子抱在一起,二娘子以为进了贼,叫起来惊动了人。婢子正要跟大奶奶禀报,大爷就到了。”“喔。”李桐慢吞吞‘喔’了一声,“这是我做的好事?是我让你去会顾娘子的,还是我让顾娘子去会你的?”“没想到你还这么牙尖嘴利!”姜焕璋一个愣神,随即怒火上冲,左手五根手指动的飞快,李桐瞄了眼那几根几乎轮成花儿的手指,心里突然涌起股极其畅快的感觉。从前她最怕他不高兴,为了讨好他,她无底线的委屈自己,她从来不敢顶撞他,不敢惹他生气,她使尽全力活成他希望的样子。现在,牙尖嘴利算什么,她不止牙尖嘴利,她的爪牙更锋利呢!“你说是我做的好事?我总得问个明白,这偷jian捉jian,哪一件是我做的?偷jian的是你表妹,捉jian的是你meimei,都是你的血亲,反倒成了我做的好事了?”李桐头往后仰,直视着姜焕璋,原来他发怒不讲理的时候,脸是扭曲的,真难看!“好一个巧舌如簧的刁妇!”姜焕璋气的脸都青了,她竟敢跟他顶嘴,她这个时候就如此恶毒了!☆、第十七章从前的印象“我病成这样,”李桐头往后靠,连喘了几口气,“大夫再三嘱咐我平心静气,若是听了闲话,惹了闲气,这条命也许就保不住了,我都到这份上了,保命都是奢望,还有功夫去管谁偷谁?”水莲飞快的瞄了眼两人,趁着话空哽咽道:“大奶奶今天连药都吐了两三回才吃下。”“你和你表妹,既然如此,情热意浓,干柴烈火,你想纳她,你就纳她,随你。你想怎么纳,就怎么纳,你想纳谁就纳谁,我都进了……你们姜家的门了,还不是随你们摆布?何苦做这种右手偷人左手捉jian的戏码,你往我身上栽赃这些,有什么意思?”李桐几句话说的气喘吁吁。姜焕璋眯眼看着李桐,她这装腔作势的本事,现在就已经这么炉火纯青了,可见天生的阴险狡诈!“你不用跟我装出这幅病重可怜样儿,我告诉你,李桐,你听好了,你这病,病起来容易,可要好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姜焕璋阴沉沉的声音里溢着寒气。水莲紧张的咽着口水,李桐直视着姜焕璋,没答他的话。“你既然铁了心,那好,”姜焕璋露出满脸讥笑,“你既然病重不能打理我姜家中馈,少不得我cao心找个人替你分忧,顾氏识书达礼,温柔娴静,这两天我就抬她进府,替你打理家务,侍候公婆夫君!”姜焕璋说完,冷笑连连,转身拂袖而去。“去请……阿娘!我的头……”李桐眼泪夺眶而出。不是为了他要纳顾氏,他要让顾氏打理中馈,而是,他和她夫妻相称几十年,她的话,他竟然一个字都不信,他不爱她,不信她,更不尊重她,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只有恨意,浓到化不开的恨……青书缩在屋子一角,瑟瑟发抖。她没想到真捉到了jian,更没想到爷对姓顾的竟是那样的态度,更没想到姓顾的竟然那么不要脸,她这会儿才恍然觉得,姓顾的比她更希望被当场捉jian。捉了jian,她正好借机进府做爷的姨娘!大奶奶院子里灯火通明到现在了,爷的脾气……大奶奶的脾气……一阵绝望涌上来,青书恨不能给自己几个耳光,大奶奶都明说了,等她略好些,就摆几桌酒,把自己过到明路上,这一闹,只怕这明路是不用想了,还有爷,爷最恨别人算计他……青书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悔,抱着肩膀无声的哭起来。屋外响起脚步声,青书一下子弹起来,爷回来了!姜焕璋脸上的怒色还被褪去,看着直挺挺树在他面前的青书,“这是干什么?怎么吓成这样了?”“爷!饶命!不是……我……不是………”姜焕璋温和的声音让青书回过口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的求饶。“起来!”姜焕璋又气又笑,“这点事就能吓成这样?先去给我沏杯茶。”姜焕璋这和气的出奇的态度让青书晕头转向,怎么会这样?青书深一脚浅一脚沏了杯茶奉给姜焕璋,姜焕璋抿着口茶,斜着她道:“说说,怎么回事?”青书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拼命绞着两只手,目光闪烁,期期艾艾,“是……是……大奶奶……厨房准备了醒酒汤,我想着……我怕爷回来,酒多……”青书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偷眼去瞄姜焕璋,见他神情温和,心往下落了些,话也说顺溜了,“我怕爷酒多了,独山又不能进二门,我怕爷酒多了万一磕了碰了,就去请大奶奶示下,后来,我和小福去接爷,天黑,路上看到……象是萤火虫,二娘子想要随国公府……那样的萤火虫灯笼……没想到……没想到……求爷饶命。”青书扑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姜焕璋用脚轻轻踢了她一下,“起来!你是什么样人,爷心里还不清楚?起来吧,这事不怪你,你不过中了人家的圈套,侍候爷沐浴,爷明儿还有大事呢。”她跟了他一辈子,他还能不知道她?她忠厚老实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