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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慈祥地看着周锐,轻叹:“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只不过他去当兵了,在部队上锻炼,好几年都没回家了。”“儿子当兵是好事,别整得这么伤感。”阿姨老伴打断她。阿姨眼底噙着骄傲的笑意,继续招待余绯几人。吃过饭后,余绯几人自己准备热水洗漱,阿姨将房间准备好。余绯和蒋蕤蕤一间,周锐暂住老两口儿子的房间。山水中的夜,格外寂静,余绯很快就睡着了。……周锐睡到半夜,房门被敲响了。他立刻起身,去开门。蒋蕤蕤站在房门口,头发凌乱,衣服也只是随便披了一件。她身上带着凉意,显然是刚从外面出来。周锐的心陡然一沉,还没开口询问,蒋蕤蕤就带着哭腔说:“老师不见了!”周锐立即冲向余绯的房间!老两口住的是老房子,品字形,余绯和周锐的房间隔了一间正厅。冲进房后,没有看见余绯的身影。但她的东西都还在。他回头,狠狠看向蒋蕤蕤,问:“发生了什么?”蒋蕤蕤说:“我……我起床上厕所,但是厕所在屋外,我害怕,就让老师陪我……”她不敢去看周锐的眼睛,低着头说:“我上完厕所出来,就没看见老师,我以为她回房了。可是我回房间,也没看到她,等了一会儿,她也没回来。我……我就想来问问你……”周锐二话不说,打余绯手机。但她已经关机了。他当即冲刺出门,刚走出门槛,黑暗中,有两个高大的黑影从两侧钻了出来。周锐感觉到对方的恶意,却没有杀机。他谨慎地把追出来的蒋蕤蕤拦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对方。其中一个男人将一部正在通话的手机递给周锐。手机里传来陌生的声音:“姓赵的,想要你女人活命,你乖乖听话。”“嘟、嘟……”通话中断了。两个男人拿出绳索和黑头套,冷眼看着周锐。“赵先生,昆哥吩咐我们,请你到他家里坐一坐。”周锐被没收了手机,缴了所有武器,蒙上眼,被人带走。……车子在黑暗的山间疾驰。余绯被捆绑着,蒙住双眼,蜷缩在后座上。她分不清车辆往哪个方向行驶,也不清楚绑架她的,到底是什么人。她在南溪不曾树敌,也没有的罪过谁。唯一可能的,就是绑架她的人,其实是想用她威胁周锐。一个小时前,她陪蒋蕤蕤上厕所。农村老式房子修得不讲究,厕所建在猪圈旁,在户外。她在棚外等蒋蕤蕤,黑暗里突然窜出个男人,扼住了她的口鼻,将锋利的刀刃架在了她脖子上,威胁着她上了车。并没收了她的手机,蒙上了眼睛。不到一小时后,车子停下。万籁俱寂,连风声都听不见。余绯被人架着下了车,一路踉跄恐慌,到达目的地。脸上的黑布别人摘掉,余绯感觉到刺眼的光从头顶斜上方刺下来。眼前是一幢别墅,田园风格,带点儿民族情调。别墅门口守着几个高大持刀的男人,此时正齐刷刷地看向余绯。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厉声说:“进去!”余绯被推搡着穿过大厅,大厅的装潢简约朴素,家具是农村富裕家庭常用的茶几沙发,地板上凌乱的散着鞋子和垃圾。再进入一条走廊,走廊上堆着十来箱啤酒,应该是给男人们准备的。余绯被带着,拐进了走廊旁的一间房。这是一间会客室,靠墙安置着沙发,中央一张圆桌,桌上是残羹冷炙,空气里弥漫着冷饭菜的味道,以及浑浊的烟味、啤酒味……余绯险些窒息。她被人推进去,正眼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这个男人面带几分凶相,气质冷硬颓靡。他敲着二郎腿,双臂舒展搭在沙发扶手上,气势狂而狠,比外面那些带刀的男人都要狠恶。他身上有股强硬的杀气,眼底浸着血腥。押着余绯的人走到他身前,毕恭毕敬地说:“昆哥,人带来了。”叫做“昆哥”的男人不紧不慢地挑眼看向余绯,轻声一笑,说:“把人家余医生捆着干什么?赶紧松绑!”两个满身肌rou的手下立刻来给余绯松绑。昆哥扯起脸皮,拍了拍他身边的沙发,说:“余医生,过来坐。”余绯浑身发凉,迟疑了半秒后,才慢慢地抬脚往前挪动。她脊梁挺直,脚步稳健,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走的每一步,都异常费劲。昆哥指挥着人,说:“给余医生倒杯水,这么大老远的过来,肯定渴了。”立即有人给余绯倒了一杯水,放在她身边的圆桌边上。昆哥指着那杯水,说:“余医生,喝点水吧。”余绯低头看着那杯水,透明的玻璃瓶,透明的水,水面有细细的涟漪,杯壁有细碎的水珠。她端起来,没有犹豫,喝了一口。竟是温热的水,并不刺激。昆哥笑出声,“余医生就不怕这水里有毒?”余绯放下水杯,说:“我现在是你的人质吧?你毒死我,拿什么做筹码呢?”昆哥一笑,眼神意味不明,“余小姐,你太紧张了,我不过是想请赵先生过来交流而已。只是,我怕他不来,所以就先请你来了。”余绯呼吸微微一滞,背后冒出冰凉的冷汗。她原本以为,这个昆哥是和周锐有恩怨,但真相可能并不是这样。昆哥口中的“赵先生”,是周锐在夜宴时用的假身份……这么说来,与昆哥结怨的人,不是周锐,而是周锐的另一重身份——毒贩赵先生。她暗中平复呼吸,表面不动声色,暗中却警惕防备着。静默片刻后,她平淡地说:“万一他不来呢?”昆哥皱眉,幽深地看着她,眼神直勾勾的,“俗话说嘛,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扯起嘴皮,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