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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颜捂着脸,连连叹气,问:“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江流萤思索了一番,说:“无解,问题的症结都出在你爸爸身上,他要是不惹出这么多事,你们家早就歌舞太平了。现在只能祈求你弟弟晚点发现,起码让你这一项初衷得以达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真是想想就觉得烦啊,到时候又有老的,又有小的,丁这个人最会拿着鸡毛当理解,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你呢。”乔颜当然一早就料到这一层,是以每每想到就寝食难安,如今数起倒计时,更如有剑悬于头顶,往往连最好眠的夜里都睡不着觉。段明过近日极忙,晚上回来每每都到深夜,他怕打搅怀孕的妻子,总在客房躺下,大早离开的时候才蹑手蹑脚过来看她一眼。乔颜心里很是依恋他,可又不敢让他看出自己的情绪,只敢夜里上厕所的时候绕去看一看他。时间交错,两人竟然一连几天都没见得上面。乔颜这一周深陷泥潭,段明过却春风得意。段明泽精心准备了许久的重组预案在董事会上被驳,一向与段家同一个鼻孔出气的永辉旗帜鲜明的反对,双方在会议上就此争论得天昏地暗。消息很快流了出来,各路财经报刊都以灾难形容段明泽此刻的境遇,而娱乐新闻则开始等待他的三人婚姻何时亮起红灯。重组预案破产后的当天晚上,段明润给段明过打来电话。段明过略感意外,却不是对结果而言,只是段家长子的猴急程度超过想象,他原本是以为这样羞辱的好机会,还要再等上几天。段明润是个暴脾气,泰山崩于前也要装腔作势地吼两声,何况他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从来都看不上,话便说得很不客气。他开门见山地问:“我听说你手上有隽彦证券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换句话说,隽彦证券就是你段明过的公司,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吧?”段明过原本摸了一支烟来抽,看到一边烟灰缸里已经埋了两三个烟屁`股转念一想,又放了下来,刮着眉角道:“你想说什么呢,大哥。”段明润哼声:“大哥?你嘴上叫得亲切,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段明过打着太极道:“哟,又是雨溪惹你生气了?”段明润说:“别和我打哈哈,正泰现在生死存亡,邗城已经站在门口,急不可耐地要叩开大门了,你这个段家人,手里既然有股份,居然还在冷眼旁观?”段明过说:“大哥,我也想帮忙,可惜市场经济,我上回就说过,邗城是拿真金白银买来的股份,合理合法合规,他们要做什么也是分内之事。大家都要遵守规则,你总这么急赤白脸地防着,又是何必呢。”“遵守规则?”段明润气得一阵笑,说:“邗城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他们就是想赶走我们段家,好一口吃下正泰!”段明过的语气不冷不热:“如果邗城执意如此,那也只能听天由命,反正咱们这些股东是不大会吃亏。只要正泰可以正常的运转下去,继续做行业龙头,又何必管它姓什么。”段明润暴跳如雷,话筒里传来碎裂的声音,想必是方才“失手”扔了一个茶杯。段明过踱步去窗边,二十层的秋风猎猎,扑打在脸上,提神醒脑。段明润说:“你到底要我把话说得多清楚,你手里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加上我们跟永辉的,股份超过三分之一,完全可以抗衡邗城。正泰是爷爷留下来的基业,绝对不可以断在我们这一辈人的手上。”段明过呵呵笑着,说:“大哥,我也想帮忙,可方才说了,市场经济,就算咱们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也是要开门做生意的,如果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们呢?”段明润几乎吼起来:“段家养了你二十几年,你还要‘好处’?段明过,你那脑子里难道都是钱吗,还有没有点伦理亲情了?”“伦理亲情?哥,你大概忘了,你们让我签那份协议的时候可只说了道德规则。没理由有便宜占的时候就提感情,没便宜占的时候就提现实啊。”段明过起初带笑,渐渐便收敛表情,话里也带着冷锋,字字句句都是铿锵有力:“大哥,我看你呢,说话也不顶用,不如你让二哥找我。“友情提醒,一定要快,邗城那边也在联系我,他们给出的筹码可是不少的……我这个人向来见钱眼开,又是从小就出了名没心肝的。”段明润还要大放厥词,段明过赶在他开口之前,毫不留情面地挂了电话。风更大了一些,吹得他刘海一阵波动。段明过心中起伏,无人可说,摸出手机想了又想,给乔颜去了一条短信:老婆,今天晚上我回去吃饭。没想到,乔颜许久才回,语气还十分生硬:你自己跟阿姨说一下,让她准备晚餐吧,我晚上有事,不能陪你。段明过将短信来回看了数遍,心想奇了,以前找她,有事也要抽空来见,现在找她,居然敢跟他说不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不是代表着她要跳墙了呀?段明过这才觉得乔颜近期状态不对,以往两人虽也已经习惯各忙各的,可是一旦找到机会,她总爱向他汇报孩子的事情。她人瘦得不行,怀孕走向四个月,仍旧不显肚子,正面背面看起来还如一只随风摆的柳枝,体态轻盈。可是孩子怀得很稳,又向来不会闹腾,她因此沾沾自喜,总是变着法地向他展示自己看似柔弱实质强壮的身体。只是近来,她连这点爱好都没有,回去看她总是躺着,有时候明明能察觉出她还醒着,就是不回头来理他一理。孔松听闻,对他投以无比怜悯的目光,然而联想到上回俩人闹掰的场景,只能昧着良心说:“肯定是你太忙,所以她觉得被冷落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无可避免的事情,段明过思索如何补偿,孔松又说:“你就拼命砸钱,让她拼命花钱,女人对这个最没有抵抗力了。”段明过再想,忽然又察觉不对,自他们这段婚姻建成以来,除了头两月,乔颜会用他的卡产检外,就从没见她花过自己的钱。而就在结婚之前,他还安排她上过节目,接演电视剧,甚至在外出差的时候,给她买过价格不菲的包。她那时候窘迫之极,被各方逼得毫无回手之力。来找他的时候已是穷途末路,他天性恶劣,最爱看她一边咬牙切齿内心煎熬,一边又要趋炎附势委身于他的模样。大约那时候真是狠狠砸上过她纤细的自尊心,所以现在分明已经走到一起,她却还是戒备十足,做什么都要AA制。是怕他搬出前程往事来再次“羞辱”她?段明过回公司的时候,特地绕去秘书处问了新进升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