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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察觉到苏阮的不对劲,苏惠苒喜滋滋的说完,艰难的拉扯过一个软枕给自己垫高道:“阿阮,你觉得我这个法子……”话刚刚说了一半,苏惠苒突然顿住,她看着苏阮身后那乌色玄袍的陆朝宗,双眸圆睁道:“阿阮,怎么有男子进来了?”“大姐……”苏阮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现下整个苏府都被陆朝宗的锦衣卫给控制住了,他哪里不能去。“苏大姑娘,许久不见,可安好?”一身穿官服的纤瘦男子从旁走出,隔着一层珠帘,毕恭毕敬的跟苏惠苒拱手。苏惠苒趴在软枕上使劲仰头,总觉这男子有些莫名熟悉,但因为隔着一层珠帘,所以看不大真切。“苏大姑娘,此乃太医院院首姚太医,今日特来为姑娘看诊。”厉蕴贺话罢,便侧身让出身后的姚太医,请苏阮带进内室。苏阮硬着头皮将姚太医带进内室,然后小心翼翼的凑到苏惠苒的身边,在她的掌心中写下几字。猜出来苏阮写的是什么字,苏惠苒当如棒喝。所以她刚才说的那番话都被这厉蕴贺给听了去?那人知道自己要找小混子给他套麻袋抢绣帕的事了?难堪的单手捂住自己的脸,苏惠苒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的脸面都是丢在了这厉蕴贺的身上。“大姐。”苏阮暗握住苏惠苒的手,示意她不要再乱说话了。主屋内一瞬安静下来,姚太医细细的给苏惠苒把过脉以后,又拿了朱大夫开的药看了。“此药是普通的跌打损伤之药,若论起来,定然是比不得咱们宫内太医院的药的。”将那小药瓶子放在鼻下嗅闻后,姚太医从药箱内取出自己早已备好的白玉小瓷瓶递给苏阮,“此乃宫内珍品圣药,一年才得出三小瓶。”“多谢姚太医。”苏阮伸手,将那白玉小瓷瓶捏在手里,“不知这药是内服还是外用呢?”“内服外用皆可。”姚太医收拾着药箱道:“内服一日一次,外敷一日一次,切忌不可让伤口沾水。”“好。”苏阮认真点头,一一记下。“这些药就不要再吃了,药用多了,也是会伤身子的,这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让身子自己好,才最是重要,不要过多依赖这些药草物。”姚太医将朱大夫开的那些药收了,声音缓慢的细细嘱咐。苏阮微微颔首,正欲说话时,却是被刑修炜给截了话头。“姚太医,可瞧好了?”刑修炜是太监,不避讳,径直便进了内室。“瞧好了,瞧好了。”听出刑修炜话中的赶人意味,姚太医赶紧识相的背起药箱出了内室。刑修炜转头,与苏惠苒行礼道:“苏大姑娘。”苏惠苒抬眸看了刑修炜一眼,略微点头道:“这位大人可有事?”“无事,只是厉将军让奴才进来瞧瞧苏大姑娘,看身子如何,也好定下婚期。”听罢刑修炜的话,苏惠苒高仰起的脖子瞬时定在那里,然后她伸手一把捂住自己的脖子哀嚎道:“阿阮,我的脖子,脖子扭住了……”“大姐。”苏阮上前,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苏惠苒的脖子。“好疼。”苏惠苒推开苏阮的手,双眸微红的瞥向一旁的刑修炜,“大人,劳烦大人将刚才那位太医再请回来。”“不必麻烦,此等小事,本将愿为苏大姑娘效劳。”厉蕴贺笑盈盈的伸手拨开面前的珠帘走进内室,一双眼盯在苏惠苒的脸上,面上笑意不明。“不,不敢劳烦将军。”苏惠苒捏着苏阮的手,使劲的朝她使眼色。这什么厉蕴贺肯定是听到了她刚才说要给他套麻袋的事,来伺机报复的。“苏大姑娘不必羞赧,本将驰骋沙场多年,此等小伤,每日里不治个五六七次,也有二三四次。”话罢,厉蕴贺抬手挽起自己的宽袖,露出一双虽纤瘦但看上去却尤为紧实的胳膊。而且那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皆是被刀剑砍伤之后留下来的深刻印痕。一瞬时,苏阮才真正相信,面前这个看上去油头粉面的男子,真是那个传说中以一当十的玉面罗刹。作者有话要说: 小皇帝:朕,朕觉得这几日朕又胖了,皇叔说朕的龙袍是被朕撑破的--来自一天一个大西瓜,直到自己变成小西瓜的小皇帝☆、73独发“苏大姑娘放心,厉将军虽是被称为厉阎罗,但这阎罗杀人也救人,治扭伤的本事,早就在沙场上练出来了。”刑修炜笑眯眯的话罢,便将苏阮请了出去。苏阮不欲走,却是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陆朝宗给拽住了后衣领子。“哎……”苏阮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自己双脚离地,一瞬时就到了外室。“苏阮姑娘,马车正候在外头。”刑修炜站在苏阮面前拱手道:“请。”苏阮扭头,想朝内室里看上一眼,却是被身后的陆朝宗给挡住了视线。陆朝宗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苏阮看,语气沉哑道:“上车。”“我,我想看看大姐。”苏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陆朝宗,语气细软。“阿阮姑娘怕是还未拎清楚现今苏府的状况。”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眸色一凛道:“本王说上车,就上车。”被陆朝宗陡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吓了一跳,苏阮赶紧提着裙裾出了主屋,往庭院内的马车方向走去。外头还在落雨,苏阮不管不顾的往外去,刚刚踏出几步,就被陆朝宗拽着胳膊又拎了回来。看着站在自己身旁气势可怕的陆朝宗,苏阮有些瑟缩的缩了缩脖子。这人分明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子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自己也没惹着他呀。踩着马凳上了马车,苏阮跪在原位,偷摸摸的往陆朝宗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厮靠在马车壁上,正在闭目养神。苏阮攥着手里的绣帕,把粘上了雨水的手背细细擦拭干净。马车辘辘而行,缓慢朝着芊兰苑的方向驶去。马车内,苏阮与陆朝宗两人未说一句话,苏阮心虚的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不知道这陆朝宗到底是又在发什么疯。马车停在芊兰苑的垂花门前,苏阮率先踩着马凳走了下去,平梅正撑着油纸伞候在下头。陆朝宗由刑修炜扶下,然后甩着蟒袖,大步流星的径直就朝着苏阮的主屋内室中走去,娴熟的就似在回自个儿的屋子一样。苏阮抿了抿唇,抬脚跟在陆朝宗身后进了主屋内室。因为天气转凉,所以圆桌旁的绣墩上都被半蓉套上了棉套子,那棉套子软绵绵□□粉的被陆朝宗坐在下头,露出一角下缀流苏,然后被陆朝宗打开的下垂后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