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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孙mama伸手撩开厚毡,小心翼翼的进到暖阁内。“给王妃请安。”“孙mama?你怎么来了?”苏阮一副懒怠模样的趴在罗汉塌上,浑身乏力。“王妃,奴婢有事相禀。”孙mama躬着身子上前,压低语气道:“是关于三房的事。”“三房?可是关于兮娘的事?”苏阮拢着大袖起身,身子斜斜的靠在罗汉塌上,抬眸时眼波含媚带情,柔意十足。“不是兮娘的事,是三奶奶和您的事。”“三婶婶和我?”苏阮放下手里的茶盏,眸色奇怪。孙mama的脸上显出犹豫神色,她顿了顿话,良久后道:“奴婢刚才路过三房院子,听到那里头的婆子嘴碎念叨着三奶奶说您脸面狐媚,怕是个狐狸精转世,要老夫人小心您伤了摄政王的身子。”苏阮蹙眉,“是那些婆子嘴碎,还是确有其事?”昨日里她瞧着那三奶奶,却是面相不大好。“依照奴婢看,婆子没那些胆量说出这样的话来,怕真是那三奶奶说的。”孙mama端正着一张脸,“王妃,您刚嫁进摄政王府,在这府中未树威信,那些婆子丫鬟才敢在下头乱嚼舌根子。”“那些丫鬟婆子,我对她们也不薄。”苏阮掰着手指头回忆道:“管事婆子和大丫鬟每月二两,各院婆子每月一两,小丫鬟一吊钱,嫌少吗这是?”“王妃,这不是银钱的问题,是您要恩威并重,不可一味的顺着她们来。这人呀,最是贪得无厌,您若是平日里给个一两,偶时再添些,可比您大大方方的给这许多银钱更让她们感激。”“我知晓要恩威并重,可是这怎么个恩威并重法呢?”苏阮托着下颚,秀眉紧蹙。“王妃,现下不是管婆子丫鬟的时候,还是要先将三房那处的事处理好。您是后宅之主,这事放不得匣,要把它掐死在根里头。”“那如何掐死在根里头?”苏阮抬眸看向孙mama。“依照奴婢的意思,您去三房处闹上一闹,闹得越大越好,只有狠打了三房的脸,三房处才会熄声,不敢惹您。”“这样啊……”苏阮托着下颚,蹙眉细思。暖阁处,陆朝宗穿着花衣蟒袍进来,瞧见苏阮那一脸的愁容,勾唇轻笑道:“可是身子还不适?”孙mama赶紧退到一旁,陆朝宗撩袍坐到苏阮身边,牵住她的手。刚刚从外头回头,陆朝宗的身上还带着寒意,他接过止霜递过来的手炉盘腿上榻,把苏阮拥进怀里。苏阮转头看向陆朝宗,轻启唇道:“三婶婶说我脸面狐媚,怕是个狐狸精转世,要老夫人小心我伤了你的身子。”陆朝宗靠在罗汉塌上,双眸轻阖。“孙mama的意思是让我去寻人骂上一通。”苏阮拿过陆朝宗手里的手炉捧在手里,掀开盖子往里面添置了一点香。陆朝宗颔首道:“此事我不便出面,娘子去便是。端看那三房有无人动手,若是动了手尽管唤我来,拆皮剥骨,在所不辞。”凑到苏阮的耳畔处,陆朝宗轻笑。苏阮掐了一眼他道:“我就是问问你,好歹也是你的三婶婶,这样破了脸面无事?”“无事。”陆朝宗挑眉,“娘子是摄政王妃,宋陵城内,无人敢犯。”“信你的鬼话,就你这摄政王府里头一个个的都不拿我当回事。”苏阮气愤叉腰。“哦?竟有这等事?”陆朝宗故作讶异,嘴角却是掩不住的笑。苏阮气急,伸手狠狠的拧了一把陆朝宗的手背,“你就装聋作哑吧,这一日日的钻在奏折里头,连我都不管。”“哪里敢不管娘子。”陆朝宗双手把人搂住,抱在怀里轻晃,“都怪娘子太惹人垂涎,若是日日与娘子呆在一处,不是我被娘子掏空,便是娘子给我折腾散了。”“哼。”苏阮娇哼一声,软绵绵的音调带着尾音。“你们这摄政王府的后宅子,可比苏府乱多了,我都不待见。”可不是嘛,这一个个的瞧着似乎掏心掏肺的好,却谁曾想,都是像二哥那样的笑面虎。表面不显,背地里头都能给你骂上祖宗十八代。“都依娘子,娘子想如何便如何,分家也可。”“分家?这倒是个好法子。”苏阮双眸一亮,“不过若是分了家,说出去不好听,会败坏名声。”她才嫁进摄政王府多久,若是分了家,那她原本就不好的名声便会更加不好,会连累苏府里头尚未成亲的大哥二哥和尚未婚配的四meimei。“娘子愚钝。”陆朝宗伸手,轻叩了叩苏阮的额角,“二叔是翰林学士,供职翰林院,起草诏书,却并无实权。三叔负责宫内采办,平日里最多也是捞些油水钱。但他们一旦脱了咱们摄政王府,可就连个什么东西都不是。”陆朝宗的话说的虽然有些难听,但确是事实。二房和三房都是靠着摄政王府在过活,如果离了摄政王府,连在宋陵城内立足都难。二房比三房聪明,知道装聋作哑,三房不安分,喜欢在老夫人面前嚼舌根。老夫人本就对苏阮不满,但碍于陆朝宗的颜面也未多说什么。老夫人也是个聪明人,如今摄政王府能有现在的派头,都是靠的陆朝宗,她一个寡母,只盼着儿好便罢了。对于苏阮和三房的亲疏远近,她自是看的明白,苏阮若是真与三房闹起来,她偏帮的还是苏阮。“你是说,我自不必怕他们,只管撸着袖子上去?”苏阮挑眉。陆朝宗低笑,“撸袖子便罢了,娘子风情,只夫君知晓便可。”掐在苏阮腰肢处的手微微用力,苏阮吃痛,赶紧用力的扯开陆朝宗的手,“你轻点。”昨晚上被他掐疼的地方还没好呢。得了陆朝宗的话,苏阮用过午膳便去了三房。三房的院子很大,毕竟那三老爷是在宫中当的肥差,油水捞的很足,院子里头的丫鬟婆子单看着就与大房二房的不同,珠钗玉环,衣物首饰,皆更为精细。苏阮披着身上的斗篷,手里捧着手炉,慢条斯理的跨过垂花门。有婆子瞧见苏阮,上前问安,“哎呦,这大冷的天,王妃怎么亲自过来了?”平梅斜睨了一眼那婆子,“哪里来的东西,也敢跟王妃觍着脸说话?”那婆子被平梅呛了一句,面色微变。“三婶婶在吗?”苏阮将手里的手炉递给平梅,提起裙裾往庭院主屋处去。“三奶奶在屋子里头呢,奴婢给您去通报。”婆子说完,赶紧急匆匆的去了。苏阮勾着唇角,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那里黑乎乎的画着一团东西,有些被汗渍打湿,但却还是能很清晰的瞧见字迹。这是苏阮与孙mama学的一些话,她怕自个儿忘了,特意写在掌心里头的。头一次做上门砸场子的事,苏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