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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席间坐了不少女眷,好好的接风宴居然隐约有了选妃宴的意味。李知荀淡然的接受在座各位的悄悄寻望,没有显示出丝毫的不安与局促。他隐约猜出了此次晚宴绝非接风庆祝这么简单,这大约是得到了王叔的某种暗示或默许,否则这群大臣不会如此大胆。他有些不解的看向软榻的方向,昭王浑浊的眼睛几乎看不见半丝的生气,但却仍透露着不可侵犯的帝王威严,正在以一副老者的姿态观察着众生相。忽然李知荀觉得背后似乎有一个热切的眼光正在注视自己,回头一看,便见黎天瑜正朝他这边望来。黎天瑜自进来以后便一直环顾着大殿,在目光触及李知荀俊秀清雅的面容之后忽然热泪盈眶,心跳也仿佛在霎那间停止,眼中的热切与爱慕似乎像茧一样,只恨不得将眼前之人裹了个严严实实,不准其它女子的半点窥视。见自己的心上人往她的方向漫漫一望,黎天瑜的目光大胆的迎合了上去,只短短的一眼便恍若隔世,所有的惊天动地都忘了。欢欣鼓舞之间,她赶紧垂下眼帘,浑身微微颤抖,却全然不觉。黎青吃惊的看着失态的女儿,顺及她的目光看到正在和李易亭说话的李知荀,心中了然。他的左手慢慢的敲着桌子,既没有呵斥女儿的有失得体,也没有关心劝慰,神态却逐渐变得自负起来。他黎青的女儿,还没有什么得不到的。宴会已经开始好一会,有些大臣终于按捺不住,端着酒杯就往李知荀身边走,一来说一些不痛不痒的恭维话,二来想探探口风,看他可有中意哪家的姑娘。李知荀一直微笑的应付着,谦和有礼,有问必答。大臣们问的累了,才喜滋滋的回到座位上,都以为自家姑娘得了眷宠,只等昭王一纸婚书,便可筑木成舟。李易亭在一旁翻着白眼,揶揄道:“你这个弯弯绕打的可真是好,唬的那些老家伙们都以为你最中意的是他们家的姑娘。”李知荀但笑不语,九皇子似乎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吧唧吧唧嘴巴,找了个最舒服的方式靠在座位上欣赏殿内佳丽,一双眼睛顾盼神飞,端的是风华绝代,竟比殿上的女儿们还要美上几分。两人坐在一起,一个清峻若泉,一个妖艳无双,明明气场大相径庭,但偏偏无丝毫违和感。宴会已经进行了一半,无趣的乐舞让李易亭昏昏欲睡,他最讨厌参加这种宫宴,还不如自己的七哥来的好看。正准备开溜间,却忽然听到殿上响起一句清脆的“王上”。只见黎天瑜缓缓走到中间,微微欠身施礼,得体大方,没有丝毫的扭捏作态。“王上,晏清小王爷驻守西北,抵御外辱,今日全胜而归,扬我大昭国威,实在是让人敬佩不已,不知可否献舞一曲,聊表臣女仰慕之情。”话音刚落,殿上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昭王微微抬起来手,身边的侍从赶紧扶他站起来,眼睛像蒙了尘的黑曜石,即便没有了锐利的锋芒,也能将人看个透彻。他沉默的点了点头,又重新无力的躺倒,似乎刚才的站立已花光了他的所有力气。黎天瑜微微一笑,转身优雅的朝众人略一鞠躬,“一舞,请大家品鉴。”随即便有舞女鱼贯而入,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有备而来。只见她缓缓蹲下,舞女们众星拱月般以她为中心站成一圈,玉臂微张,双手皆伸向圆圈的中央,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娇羞的等待游人的欣赏与赞美。伴奏响起,花朵开始慢慢吐露娇蕊,黎天瑜缓缓从被包围的圈中站起来,身上的外衣已然褪去,只留了一件薄衫,玲珑有致的玉体若隐若现。金声响起,只见她足尖轻点,双臂微张,然后踩着乐点围绕大殿旋转起来。回眸、跳跃和折腰尽显女儿风情。薄衫如透明的蝉翼般将她环绕起来,所到之处,衣下生风。全身柔若无骨,繁姿变幻莫测,看的人直想把她揽入怀中。真真是应了古人的那句诗:“若非群山玉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李知荀沉默的欣赏着这专门献给他的一支舞,嘴角微弯,看起来温文俊秀,心情不错。但黎天瑜却知道,他的笑与开心无关,不涉情感,因为这种表情她最熟悉。小时候就是这样,七哥对谁都冷冷的,吝啬到把所有的温暖都只给一个人。想到这里,她恨恨的看向李易亭,心里有难言的苦涩。一舞毕,昭王率先鼓了掌,把大家从美好的幻境中唤醒。殿上的大臣各怀心思,神态各异,也随之爆发雷鸣般的掌声,暗自猜测昭王此刻表态的用意。太子继位虽是正统,但这样黎家便会如虎添翼,日后会生出什么祸乱谁也不知。只是昭王这些年来对黎家的态度一直暧昧不明,一边在国政上极力倚仗黎青,一边又借昭启之战削减黎家的军权,把左翼军权交给了晏清小王爷。太子不安的看向舅舅黎青,黎青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姑娘们却都红着脸低下头,不知道是自叹弗如还是对黎漫也抢了自己的风头而愤愤不平。黎青十分满意众人的反应,面对滔滔不绝的恭维夸奖,谦虚而又略显骄傲的说道:“教女有方我倒是不敢当,小女不过聪慧了些,平日里又比常人刻苦努力些罢了。”随后他话题一转,对李知荀说道:“素闻小王爷喜爱诗词,音韵之学造诣颇高,一直无幸领教,今日何不就此机会向大家展示一下。”李知荀谦和的回答:“造诣不敢讲,有些学习的心得而已,不敢在诸位老先生面前卖弄。”户部尚书呵呵大笑,接过话来:“王爷莫要谦虚了,这怀城谁人不知公子荀文武并生啊。”“是啊是啊!”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李知荀微笑着说道:“既然诸位大人如此盛情,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李易亭在一旁冷笑,心里很不舒服,像是自己的宝贝被别人抢了去,碎碎念道:“这老狐狸,怕是想借七哥之口作诗夸夸自己的女儿吧,可恶。”李知荀叫人传来纸墨,凝神想了一会儿,执笔写下一首诗。字如其人,下笔苍劲,狷逸有力。随后有人把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