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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允衡与陈先生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依信行事。他们原本定下的启程日期,便是在第二日,亦即今日,时间上并无冲突。其次,由连云镇返回大都,云州乃是必经之路,而青州离云州只有半日车程,于大局无碍。如今符节之事尚处在紧要关头,他们离开正是为了避其逢芒,因此在行程这一项上,与信中指示并无不合。于是,他们便于今日候在了彰城,也果真遇见了回府奔丧的秦家车驾,并顺利邀得秦六娘同行。“如此,便只剩了三信。”陈先生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薛允衡的思绪。他回过神,看了看信上画的那一枝桃花。这几封信已经被他与陈先生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了,从笔迹到画工,再到行文的语气,他们一一细查,却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一切都太普通了,寻不到丝毫特点。字迹端正,毫无特色;赠言不诗不文,看不出有什么文采;字谜粗陋,但拼字的想法却又挺精妙;画工平常,甚至有些死板。这种种合于一处,完全组合不出一个惊才绝艳的大师,若说是个读死书的庶族,倒还更可信些。陈先生显然亦有同感,盯着信纸上那死板的桃花看了半晌,叹了一句:“庸极妙极,集于一身啊。”薛允衡跟着点了点头,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桃花上。长到这么大,他还从没见过谁将桃花画得这样死气沉沉,枝无骨、叶无韵、花无神,简直没有一丝生机可言。“直如死物。”他下了一句评语。然而,语声未落,他蓦地心头一动。死物么?他再度盯着那桃花看去,渐渐地,眸中升起了一丝暗色。仿若巨石落沉水,犹似双脚陷泥潭。他痴痴地望着那桃花,眸中暗色越来越浓。那一枝桃花,不是开在人间三月天的葱笼明艳,而是浓夜中坠临深渊的绝望与挣扎,黑暗为枝骨,绝望是叶韵,寂灭作花神。死气满纸,生机断绝。薛允衡猛地合上信纸,呼吸急促,竟听见了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心有余悸。不过一画尔,而他,竟看得心有余悸?!这怎么可能?他平定了一下心神,重新展开信纸,细观半晌,方低语道:“先生有没有觉得,这桃花,有点不一般?”他的手指在桃花上点了点。“哦,有何不一般?”陈先生问道。薛允衡微微侧首,将信纸拿远一些,端详了片刻,心中莫名地觉得诡谲。这一枝纸上桃花,的确萦绕着浓重的死气。那种被什么东西缠住的感觉,蓦地涌了上来。口鼻眼耳犹如被塞住,唯有深深的绝望,自纸上漫进了他的心底。他握信的手猛地一紧,纸张发出“刷啦”一声响。“此公,莫非已然窥破生死之道?”他自言自语地道,脸色苍白,神情却格外凝重。陈先生被他一言提醒,再细看那桃花,片刻后,神情也变得肃然起来。一时间,车厢中再无人语,唯窗外西风,萧萧掠过……第023章桃木涧若是知晓自己信手涂鸦的一副画,竟能引出薛二郎那般感慨,又被他得出那般讯息,秦素定会无比汗颜。那一枝桃花,乃是她死前最后见到的景物之一,为增强预言的效果才画了上去,画的时候并未想太多,画完才发觉,这桃花有些不对,却也懒得再改了。这般拙劣的画技,薛二郎哪里会多看第二眼?封上信时,秦素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因此,与心情沉重的薛允衡相比,身为始作俑者的秦素,这几日过得可谓舒心。有薛府从人井然在前,秦家的那四位豪奴,也全都收起了气势,一个个尾巴也夹了起来,对秦素十分殷勤有礼,照顾得极周到。据阿栗说,那两个仆妇私下里议论过秦素,言语间既是不屑,又是羡慕。谁不知秦六娘是个最没用的庶女?可谁也没料到,便是这最没用的庶女,竟毫无缘由地搭上了薛二郎。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运气。薛家二郎的美名,早就传遍了陈国,若此番薛二郎能去秦府坐坐,那些郡中的大小士族,可都要高看秦家好几眼了,而他们这些秦家奴仆,自然也都面上有光。若此时车中之人换成秦家大娘、二娘她们,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因这几位女郎皆是一等一的美人,与薛二郎也算得上相衬。不过,以秦六娘这般的样貌,事情可就难说了。她本就生得瘦弱,最近皮肤黑黄得厉害,额上又盖着刘海,看上去越发有种寡淡死板的意味。这般容貌,薛二郎哪只眼睛能瞧得上?阿栗一面转述着那两个仆妇的话,一面便急起来,一个劲地盯着秦素的脸瞧:“女郎的脸又黑了一些,这可如何是好?”说着又有些埋怨:“女郎还总喜欢晒太阳,劝也不听。”她是真的急,说话时脸都挣红了,又恨那两个仆妇碎嘴,立起了两道浓眉,掐腰道:“我呸,真是满嘴胡言,女郎原先可好看的呢,她们眼瞎没看见。”看着阿栗两腮鼓鼓的模样,秦素便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以前好看么?”阿栗一见她的手,脸上的气又转成了急,扑过来捧起她的手,语气简直就是心疼:“女郎的手怎么也黑了?前几日还不是这样的呢?”语罢抬头看着秦素,大眼里满是焦灼:“女郎是不是病了?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这几日朝夕相处,阿栗与秦素熟悉起来,话也多了,又牢记着阿妥的话,事事处处为主人着想,还真有了几分使女的模样,此时便担心起秦素的身体来。秦素先觉好笑,复又有些感叹。阿妥只教了阿栗两日,这小丫头却是不笨,人也朴实,自己一点一点悟出来了,倒是个可造之材。“女郎,可要请医来看看?”阿栗又急声问,浓眉拧做一团。秦素摇头笑道:“我无事,你看我哪里像生了病?”阿栗凑近了仔细看秦素的脸,却见她虽然面色黑黄,然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