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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银三百两,游素一张脸阴沉下来。与她相反,魏阙面带微笑:“早年本王途径漠北,偶尔之下见过一回苏女侠一回。不知苏堡主近来可好?自从十年前随家师拜访令尊,一别经年,十分挂念。”游素的脸已经阴沉的能滴下水来,她本名苏蒙,乃漠北苏家堡三女。游历到河间时遭人暗算险些丧命,幸亏当地一老妇救了她。养伤期间,老妇所在村民淳朴和善,待她颇好。游素感恩,本想痊愈之后找点银子报答他们,不想没等她报答,就迎来了滔天洪水,村民十不存九。游素大怒,见当地官员竟然不开仓振粮,便提刀将为首的几个混账官员砍了,随后带着灾民分了粮仓。吃饱之后,灾民们开始怕了,抢劫粮仓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这时候灾民中一命唤霍亮的老秀才站出来对她道,左右都是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了。稀里糊涂的,游素就当了女皇帝,当得还有滋有味儿。她都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丢了性命,她觉得自己也活够本了,可万万不想被人戳穿了真实身份。远处的魏阙挑唇一笑,其实他并未见过游素,不过苏家堡倒是真的去过,也见过游素的两个jiejie,游素和她两个jiejie颇像。说来也是有趣,苏家三姐妹明明都是女阎王,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却长了一张普度众生的脸,十分具有欺骗性。故而魏阙印象深刻,至今还记得。乍见游素,他便觉眼熟,再见她手中金丝大环刀,联系探子的情报,魏阙便诈了一诈,结果喜人。江湖流派再厉害,在朝廷大军面前也不堪一击。眼下,游素也有软肋在他手中,对方优势不复存在。城墙上的游素目光不善地盯着城头下的魏阙,双手捏得咯咯响,他在威胁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苏家堡就在漠北。魏阙拍马近前:“河间官吏尸餐素位,危害百姓,罪该万死。朝廷的赈灾款已在路上,不日便能助此地百姓重建家园。陛下心知诸位起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命本王带来口谕,众将士皆是我大秦子民,若归降可既往不咎。”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若是可以,魏阙也不想尸横遍野。“还请苏女侠三思。”魏阙微微一笑,朝着墙头抬手一拱,调转马头离去。游素死死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抬手一刀削去了一角城砖。吓了众人一跳,大气不敢出。游素扭头离开,刚下城墙就撞上姗姗来迟的霍亮。“陛下?”霍亮纳闷的看着游素,他还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魏阙走了?”“走了!”铁青着脸的游素咬牙切齿道。见状,霍亮心头一惊,小心道:“陛下这是怎么了?”~“苏家堡?”庄少游诧异,忙追问:“王爷与苏家有交情?”魏阙扫他一眼:“一面之交。”庄少游心下狐疑,这么巧,可若是阴谋,魏阙不可能直接说出来,他定了定神抛开这点怀疑,问:“此地离苏家堡多远?”他想赶紧去把苏家人抓来,他受够了那种受制于人的窝囊。“相聚千里,来回起码要一个月。”魏阙沉吟,他敲了敲案几:“本王几经派人去苏家堡,不过怕是用不着苏家人那一天。”庄少游疑惑。季恪简心里微微一动,就听魏阙缓缓道:“游素为了家人可能投降,跟着她的那些人却是未必,说不得城内就要出乱子。”他看向庄少游,目光沉甸甸的:“这是我们的机会,你安排的那些人也该动起来了,若生乱,趁乱营救太子。”“可万一?”庄少游不敢轻易决断,恐魏闳有个万一,那庄家这十年不是白忙活了。魏阙眸光转冷:“这世上没有万全之策,错过这个机会,下次不知又要等多久,还是你想永远受制于人。”庄少游闭了嘴。~河间城内,正如魏阙所料,闹成了一团。降不降各执一词,吵得热火朝天。主张投降的觉得他们这点兵力根本不堪一击,早晚要被朝廷破城,就算有魏闳在手。受制一时,还能受制一辈子不成。说这话的早就有点后悔当初脑子一热跟着造反了,骑虎难下。眼下朝廷递了梯子过来,巴不得顺势下坡,主动投降,也许还能混点好处。不降的觉得投降派窝囊,朝廷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等他们投降了,风声过去,还不定怎么整他们了,估计死了都没人知道。眼下做土皇帝才快活呢,金银财宝,权势地位,美人环绕,傻子才投降。吵来吵去没个结论,终于有人想起能做主的,看向上首的游素和略下一点的霍亮:“陛下,丞相以为该当如何?”被他们吵得脑门疼的游素也看着霍亮,她能走到今时今日,霍亮功不可没,游素十分倚重他。“若是投降,就算秦帝愿意既往不咎,只怕秦太子不愿善罢甘休。”霍亮为难道。虽然游素做了点遮掩,可霍亮哪能不知魏闳被游素当男宠玩弄,堂堂太子之尊,遭遇此等奇耻大辱。设身处地一想,他脱身之后绝不会放过游素以及一干同党。关于魏闳在行宫内的待遇,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当下知情人士,都拿复杂的眼神望向主位。游素干咳两声,要知道老底会被挖出来,她肯定不色迷心窍,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若是不降,恐陛下家人遭遇不幸,陛下可是已经去信通知。”游素点头,一回来她就去信通知家人躲一躲风头。“如此便好!”霍亮沉沉一叹:“陛下此刻想来心绪繁乱,不如今天暂且议到这儿,大伙儿也回去好好斟酌。”游素揉了揉太阳xue,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率先起身离开。剩下的文臣武将各有所思的互相观望,眼神交汇间,风起云涌。从议事堂出来,游素罕见的没再去招惹魏闳,她现在看见魏闳就烦。现在好了,玩大了,自己死了不打紧,可连累家人是她万万不乐见的。魏闳有多恨她,她心知肚明,此人心胸狭隘,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家人。怎么做才能保住家里,想的脑袋都疼了,游素都没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