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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宋思明眉开眼笑,“辛苦你了秋冬,这个策划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等会儿我找市场部和新媒体小范围再开个会,好好探讨一下怎么去做。”“我们秋冬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姚梦娜嘴上带着笑意,嘴角却微微收紧——她在鄙视我。恐怕以为我背后偷偷做了不少工作,就为了此刻献媚宋思明,独拥风光。伦敦男装周就在下个月底,一场会议开下来,迅速布置了各方任务:销售部拉赞助市场部发通稿,新媒体视频稿件同步直播,而编辑团队负责联系品牌,申请发布会邀请函,同时准备杂志内容报道。“秋冬,这次带团队一起去伦敦,你应该很熟悉当地的情况,”宋思明安排,“另外和莫柔的接洽也由你来做,毕竟人是你谈下来的。”让我挂头牌上阵。不得不承认,这真是莫柔送给我的一份大礼。过了两天,丁当终于忍够了我以忙为借口推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八卦要求,和艾丽联手围堵我,竟然在中午打飞的来公司楼下喊我吃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必须吐的干干净净。”丁当将筷子敲的梆梆响。“对啊,我也很关心你们见面的情况,这可是关系到沈金棠失踪案啊!”艾丽身着警服,好似真来拷问我。“沈金棠失踪这么久,居然还没有传的满城风雨?”丁当觉得不可思议。“在我们国家,你要封杀一条消息,真不难。现在也就她身边圈子里的人知道,但是正因为她是公众人物,越近身的人越不会大嘴巴,要考虑到影响。那些八卦周刊里动不动某明星好友透露,纯粹是扯淡,”艾丽摇头,感叹世风之日下,“我们好不容易调齐了沈金棠从莫柔家出来后所经路段的录像,终于发现她的行踪,但是问题是,她进入一间咖啡厅后就消失了,我们怀疑……”我堵住耳朵:“艾丽,以后沈金棠的案情细节千万千万不要跟我透露。那天莫柔找我,是为了谈伦敦男装周的合作,现在我手头上的工作全都是关于这个的,我还得负责所有跟他的联络,下个月还要陪同他去伦敦。你跟我说这些,我容易胡思乱想,而且我怕万一被他套出点什么,不是泄露警方侦查机密么?所以你别跟我说了。”“艾丽,你可以跟我说,跟我泄密,我不认识莫柔。”丁当拽着她,刚才的破案奇谈他还未听够。艾丽甩开他:“秋冬,还有件事,你有空是不是应该回家一趟啊,我前两天遇见阿姨,她说你回国工作以后很少回去看她,她挺想你的。”我和丁当还有艾丽是一个小区里长大的伙伴,丁当大学时出柜,闹得全院皆知,愤而搬出了家,我在回国后便同他一起租房。艾丽却一直和父母住,所以常常有机会见到我妈。“就是,你看你mama还会找你,我爸什么时候找过我啊?”丁当说。我拍拍他的手背,知他表面潇洒,心里难过。同他俩午餐完毕,我回到公司。刚坐下就收到尚杰的短信,说莫柔的签证资料准备好了,问我能不能晚上去京城艺术剧院拿。“莫老师在排演戏剧,我也走不开,不好意思要麻烦你跑一趟。”排戏剧?我来了兴趣。到底要看看戏台上下,这位演技大拿的表现有何不同。第6章上车下班后,我决定先回mama家一趟。这样稍坐一会儿就去艺术剧院——有工作为理由,不用逗留太久。曾经住过十年的这个高档小区位于京城有名的黄金地段,这些年房价翻了不知几倍。住户坐地来钱,全都乐开了花。正是晚餐时间,万家灯火,空气中飘着有温度的菜香,令人怀念的烟火味。我下车,看见熟悉的那个窗口亮着灯,还像六年前一样。六年前,我逃离这里,去英国读书。夜晚从噩梦中惊醒,梦里都有这样一扇亮着灯的窗。突然身体变得沉重,有如灌铅,脚步顿滞。上楼按门铃。我在心里祈祷,他千万不要在家。然而天从不遂我愿,门一打开,出现的就是他的脸。“秋冬?”那人看见我,惊讶中带着一丝慌张。mama闻声出来寻我。我转身就走。“等等!”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拼命按电梯的下行键,等不及,转身要走楼梯。“秋冬!”手腕被人抓住,是mama,她脚上还穿着拖鞋,双唇颤抖,“秋冬,对不起,mama对不起你。”大颗泪珠滚落她消瘦的面颊。电梯门开了。我拨开她的手,径直走进电梯,按上关门键。mama再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拭泪。心中潜藏的黑暗在见到他的一刹那蔓延溢出,压得我喘不过气。离开家六年,仍然无法摆脱这段往事。我一路风驰电掣到了京城艺术剧院。下了车两眼仍然雾茫茫,脚步如踏在云端,没有着力点。这样爬上楼梯,要去找戏剧排演的房间。一失神,在转角处撞上一个人,一屁股摔倒在地。“对不起,你没事吧?”只听见低沉沙哑的男声,然后一双手将我扶起。“你摔疼了吗?”他问。我抬头,看清楚撞倒我的男人。他五官硬朗阳刚,浓眉下是长而深黑的眼眸。鼻梁高挺,嘴唇丰润,棱角分明的下颌带着一点胡渣,更显男人味。“我没事。”我觉得他似曾相识。觉察到我在打量他,他笑了:“我是杜桓。”“啊对,我认得你,我小时候看过你主演的电影,”话音未落,我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说你老,你看起来其实挺年轻的。”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是保养得太好,身材皮肤都似三十出头。“你没说错啊,你小时候,无非也就是十年前吧。”他笑,左脸有一个酒窝。他的笑容和莫柔的完全不同。他的笑是烈日晒大漠,炽热张扬;莫柔的笑是月光照溪流,温柔清朗。“是差不多十五年前……”我低头。他张嘴表示诧异:“我以为你不到十八岁。”“我二十四了……”他不是第一个弄错我年龄的人。“那你还能认出我,说明我这十五年变化不大嘛。”他很乐观。我不想再打击他——认得他,不过因为我比较擅长辨认人脸而已。“你这样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里?”杜桓问。“我要去戏剧的排演室。”“这么巧,我也要去。不过排演室在楼下,你多上了一层,”杜桓挥挥手,“我带你去。”还未走入排演室,就听见了莫柔的声音。“……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