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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称呼我们之间的关系——在接下来的两年里一直保持这种关系。”“你准备离开我、和他一起吗?”“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你是我最亲爱的大熊,是我的狗狗,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等待了三年,等你回来和我团聚。我爱你。”他控制住自己脱口说出“我爱你”的冲动。他不会再说出那三个字了,永远不会了。“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死的那天?”“对。”“罗比和我出去商量给你开欢迎晚会的事。生活马上就要好起来了。我告诉他,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结束了。既然你回来了,这种关系应当结束。”“唔,谢谢你,宝贝。”“没什么,亲爱的。”一抹幽灵般的微笑浮现在她脸上。“当时,我们的感情都很冲动,都很愚蠢。我喝醉了,他没醉。所以他开车。送我回家的路上,我宣布说我要给他来一个告别纪念,最后一次和他zuoai。然后我就解开了他的裤子拉链。”“大错误。”“我知道。我的肩膀碰到了变速杆,罗比想把我推开重新挂挡,我们的车偏离了车道,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巨响。我还记得,整个世界都旋转起来,我想,‘我就要死了’。当时我很冷静。我都记得。我一点也不害怕。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一股烧焦塑料的味道。影子突然意识到是香烟已经烧到过滤嘴了。但劳拉显然还没有注意到。“你来这里做什么,劳拉?”“一个妻子就不能来看看她的丈夫吗?”“你已经死了。今天下午我还参加了你的葬礼。”“你说得对。”她停止说话,眼神恍惚起来。影子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从她手指间取下正在闷烧的烟头,丢到窗外。“怎么了?”她的眼睛搜寻着他的目光。“我现在对生命的了解并不比我活着的时候更多。虽然很多事情生前我不知道,而现在都知道了,但我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通常情况下,人们死了之后都待在坟墓里。”影子说。“是吗?真的都待在坟墓里?过去我也这么想,但现在却不敢肯定了。也许吧。”她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户旁。旅馆广告牌的灯光映射下,她的脸和过去一样美丽动人。那是他为之进监狱的女人的脸。胸腔里的心脏一阵剧痛,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正握紧、挤压。“劳拉……?”她没有看他。“你让自己卷进了某些非常可怕的事情里,影子。如果没有人守护你,你准会倒霉的。我会守护你。还有,谢谢你送我的礼物。”“什么礼物?”她把手伸进上衣口袋,掏出今天早些时候他投进墓xue里的那枚金币。金币上面还沾着黑色的墓土。“我会用项链把它串起来。你对我真的太好了。”“不必客气。”她转过身看着他,眼睛仿佛在凝视他,又仿佛没有停留在他身上。“我认为我们的婚姻有不少问题,必须解决。”“宝贝,”他告诉她,“你已经死了。”“很显然,这是诸多问题中的一个。”她停了一下,“好了,”她说,“我得走了。我还是走了的好。”她转过身,很自然地把手搭在影子的肩膀上,踮起脚尖和他吻别。过去她总是这么和他吻别。他不太情愿地弯腰亲吻她的脸颊,但她把嘴唇凑了过来,压在他的嘴上。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樟脑丸的气味。劳拉的舌头伸进影子嘴中。她的舌头冰冷、干涩,带着香烟和胆汁的味道。如果说影子刚才对妻子是否真的死了还有什么怀疑的话,现在再也没有任何疑问了。他挣扎着退后。“我爱你,”她简洁地告诉他,“我会守护你平安的。”她向门口走去。他的嘴中还弥留着一股奇怪的感觉。“睡吧,狗狗,”她叮嘱说,“记得别惹麻烦。”她打开门走到外面走廊。走廊里的荧光灯颜色不好。这种灯光下,劳拉看起来确实像死人。话又说回来,任何人在荧光灯下脸色都像死人。“你本来可以叫我留下来过夜的。”劳拉用那种冷冰冰的石头一样的语气说。“我想我不会。”影子说。“你会的,亲爱的。”她说,“不等这一切结束,你就会的。”她转身离开,顺着走廊走出去。影子站在门口望出去。值夜班的人还在看那本约翰·格里萨姆的。她从他身边经过时,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她的鞋上沾着厚厚一层墓地的泥土。她走出旅馆,消失了。影子呼出一口气,呼得很慢很慢。他的心脏跳动得有些不均匀。他匆匆穿过走廊,去敲星期三的房门。敲门的时候,他突然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似乎他被一对黑色的翅膀拍打了一下,好像有只巨大的乌鸦飞着穿过他的身体,飞到外面走廊,飞到更远的地方。星期三打开门。他赤裸着身体,只在腰间围着一条白色的旅馆浴巾。“见鬼,你想干什么?”他问。“有些事情得让你知道。”影子有些慌乱地说,“也许只是个梦——但它不是——也许我吸入了那胖小子的什么合成蟾蜍皮的毒烟,也许我只是发疯了……”“好了,好了,闭嘴。”星期三打断他的话,“我这儿正忙着呢。”影子偷看一眼房间内部。有人正躺在床上,看着他,床单拉到干瘪的rufang上。他看到了淡金色的头发,还有那张有点像啮齿动物的脸。他压低声音。“我刚刚看见我妻子了,”他说,“她刚才就在我房间里。”“你的意思是鬼?你看见鬼了?”“不,不是鬼。她是实实在在的。就是她。她已经死了,但并不是什么鬼。我还碰了她。她吻我了。”“我明白了。”星期三说,匆忙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我很快回来,亲爱的。”他对女人说。他们穿过走廊,回到影子的房间。星期三打开灯,看见了烟灰缸里的烟头。他搔搔前胸,他的rutou是黑色的,老人的颜色,胸毛是灰色的。躯干的一侧有一道白色伤疤。他用力嗅了嗅空气,然后耸耸肩。“好了,”他说,“看样子,你死掉的老婆跑出来露面了。害怕了?”“有点。”“很明智。死人总是让我有种想尖叫的冲动。还有别的事吗?”“我准备离开鹰角镇。公寓那边的事和其他杂事就让劳拉的mama处理好了,反正她一直恨我。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和你一块儿走。”星期三微笑道:“好消息,我的孩子。我们明早就离开。现在,你可以回去继续睡一会儿。如果需要酒精帮助你入睡的话,我房间里还有些苏格兰威士忌。怎么样?”“不,我没事的。”“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