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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忆茵,你女承母业,果然厉害。”詹忆茵答得有恃无恐:“詹穆道怎么能和屈湛比?他薄情寡义,屈湛却是重情重义!”“嗬,重情重义?詹忆茵,你可以说这个孩子是你和屈湛生的,可你敢说这个孩子六岁吗?”“季疏晨!”屈湛手里抱的女孩子大声哭起来,屈湛终于出声制止了季疏晨说更难听话的可能,“既然你肯定Coco不是我和Ann七年前在……”“Shutup!”季疏晨闻言一下就爆发了,她实在是生气到了极点,在也顾不上任何人任何礼数,调头就往医院外冲。她发誓,再待下去她这辈子闻到福尔马林味就会吐的!才刚推开医院大门,季疏晨就被人死死拽着往后拖,季疏晨下意识抡手转身,却撞上季仲恒那双阴鸷血性的深瞳。这下,季疏晨挣扎得愈发猛烈,甚至在那一刹那,季疏晨想要大叫屈湛的名字,让他来解救自己。可最后她还是没有,她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丁点耻辱蒙羞的叫喊,被季仲恒生拉硬拽带去了住院部,季老爷子的病房。在被重重推进门的瞬间,季疏晨便预料到,方才所有受过的屈辱与委屈,都比不上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季岱阳知道他来迟了。他接到祁隽电话就带人冲来医院,可惜还是晚来了一步,季老爷子的病房里,只剩下叽叽喳喳的季家人和一脸胜券在握的季仲恒。季仲恒一见到季岱阳,脸上便是止不住的阴损的笑容,“这不是季孬吗?怎么上这儿来了?”“季疏晨呢?”季岱阳一个箭步上前拎起季仲恒的衣领,眼里的眸光急得像是要喷出火来:“我问你季疏晨呢?”“岱阳,住手。”说话的是季家主母大夫人尉迟鸢,前太子季辉的生母。大夫人的面子,季岱阳不能不给,他松手问道:“大伯母,晨晨呢?她来过了对吧?”尉迟鸢点头,“岱阳,我先给你看点东西。”她打开了电视,调出了季仲恒在医院大厅拍下的那幕。“爷爷到底把疏晨带去哪儿了?”季岱阳看完后异常冷静地问。尉迟鸢有些惊讶,“岱阳?”“大伯母,我和疏晨落得今天这番田地,你知道我是为了谁。”季岱阳盯着尉迟鸢,这是在场所有季家人中他最后可以相信的人了。尉迟鸢叹了口气,“被老爷子带上天台了。”冲刺向天台的每分每秒,季岱阳竭尽全力不去想那些季疏晨必定被灌输的谶语,他不敢想象遭受了方才那样屈辱的季疏晨又将会接受怎样的折磨。长幼有序,嫡庶有别。这是季家最折磨季岱阳和季疏晨的。他们两兄妹从小就被放在离季家继承人的距离最近的位置,却始终被告知,那个位置不属于你。他们与继承人的距离就像是封建社会的君主与诸侯,荣华富贵你都能有,可九五至尊不是你。而季岱阳与季疏晨是区别于他们父亲的同类。在季辉逝世前,季老爷子放任他们的虎视眈眈与野心勃勃,因为他知道这两个孩子内心深处,不过是在渴望父亲的被公平对待;季辉去了后季仲恒来了,这个季家长子与外面女人生的私生子哪都不及季辉,可季老爷子要把家业传给大儿子,所以无论季仲恒有多一无是处,他都不能给季岱阳机会了。于是无止尽地压制打击这两个一点不输季家长房长孙的年轻人,成了季老爷子整顿阖家上下效忠于皇太子的手段。所以当季家二房两兄妹意识到季博征在利用他们时,他们割舍了自己对季家最后的留恋。至此,他们不再与季家荣辱与共。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要承受不能割舍的血脉的召唤,忍受着放弃、不争那个位置而带来的□□。就像刚才季疏晨所面对的。“岱阳……”就在季岱阳快要记不起刚刚meimei到底被如何欺辱时,屈湛的叫唤使他清醒地想起。他看到屈湛守在步入天台的安全门边,衬衣熨贴合身,没有丝毫狼狈的褶皱。季岱阳忽然就笑了,“你知道刚刚在季博征的病房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屈湛说不出话来。“季家所有人,围着季疏晨观赏她被你母亲刁难、被你们‘一家三口’羞辱的现场重播!”季岱阳一字一顿森冷地吐字,这个男人的深不可测这时才肯漏出点真情来,“更可笑的是,就在你们温馨地为那个孩子办出院手续时,疏晨却被季仲恒那个杂碎绑去季博征的病房里,让所有人亲眼见证……”“你凭什么?屈湛。你凭什么让我meimei甘愿沦为所有人的笑柄?”季岱阳平静的质问里满是无奈,他知道他并不能从屈湛处得到答案。“岱阳,我做过什么、在做什么、将做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季疏晨和你亦然。今天这样的局面,你若问我让季疏晨情何以堪,那我只说一句话:她咎由自取。我想你明白这是为什么吧?”说完屈湛抬手按下门把跨入天台,季岱阳却突然阻止了他接下来的步伐。未知长短的沉默后,季岱阳直视屈湛:“屈湛,我只问你一句话:季疏晨于你,究竟是什么人?”“方丈之内的人。”屈湛迅速地答。他眸中写着摄魄人心的坚毅。于是,季岱阳后退了一步。作者有话要说: 章章5000……怎样才可以让卷一完美地收官在第十章……要是非得11章的话哈哈哈哈强迫症星球人自己看着办XD☆、9.天台的风很大,呼啸声如坐在平缓行驶在盘山公路上、开着车窗的越野车里时一样触手可及。这里连空气都是锋利的,飒飒刮走人不紧不慢的呼吸。季博征已然离开,屈湛走向茕茕独立的季疏晨。她的唇角黏上了一根被风吹乱的发丝,面无表情的平静简直与方才同他在楼梯间对峙的季岱阳如出一辙。屈湛知道此刻季疏晨不想说话,他本也不是生来懂劝慰的人,他不逼她开口,却也没耐性等候:“对那样一个生来便让人怜悯的狂徒,有什么好置气的?再多眼花缭乱的手段背后,不过是取悦。”何必为那样的卑微的弱者伤神呢?你的情绪归我所有,我不准你分心,“季疏晨,你为了什么走到今日,不要忘记。”季疏晨被这话点醒,她收起风雨欲来的空茫悲戚,满目寂静,“今日他夺我一城池,他日我定改尽山河换他血泪!”她捏拳,带着一种毁灭的决心。屈湛伴她临风而立,睥睨天下。别忘了你的雄心亦为我所有。我不多言,奉陪到底。但若屈湛提早得知季疏晨会为了那座城池做出的荒唐透顶的事来,他定会收回这句“奉陪到底”。季疏晨又一次在全体季家人面前名誉扫地(尽管她根本没有名誉可言)、被当众受辱凌迟后,季霆这次紧急派出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