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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郦南溪便未再多说此事,转而与顾mama道:“还请mama与祖母说一声。晚一些我有话要和祖母讲,要叨扰片刻。”顾mama见郦南溪当着四姑娘的面竟是未曾点明是何事,就未多问,只说必然会将话带到,而后告一声罪,当先快步去了海棠苑。杏梅有些了然,朝郦南溪看了一眼后,跟了顾mama当先往院子里行去。四姑娘细问郦南溪是何事。郦南溪答得含糊,说道:“我想问一问那匣子的事情。”这事儿虽然刚才顾mama提了句,可到底未曾弄清楚,仔细问问倒也应当。四姑娘便未再多管,转而说起了旁的。几位太太之前刚巧正在海棠苑里陪老太太说话。听闻女儿们来了,她们也不好即刻丢下老太太不管出去看女儿,只得陪了老太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静等女孩儿们到来。姑娘们依次进入。只五姑娘面带喜色,六姑娘愤愤不平。四姑娘虽在笑,可是笑容很淡。大家看在眼中,心里有了数。离去的时候,大太太难得的昂首挺胸着。二太太郑氏不甘不愿,时常拿眼瞥着六姑娘,很显然意难平。三太太与庄氏倒是尚可。四姑娘入得了国公府的眼,那便很好。若是不能成事,却也没什么,往后再给她择一门好亲事就是。因着郦老太太留了郦南溪单独说话,庄氏叮嘱了她几句后想着安慰大女儿几句,便与心情不太好的四姑娘先行离去。待到屋里没了旁人,郦老太太问起了耳坠之事。刚才姑娘们刚刚回来的时候,她借了换衣裳的时候叫了杏梅过去伺候,顺便问起今日诸事。杏梅一一禀了,也将郦南溪借了她的口说的那番话讲与老太太听。当时顾mama也在。因此郦老太太这番留下郦南溪的时候,便未让顾mama回避。郦南溪知晓这事儿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应付得了的,毕竟她不熟悉京中情况,更不熟悉国公府。连是谁帮了她、用意何在,她都分毫没有头绪。听祖母问起这事儿,郦南溪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太太。甚至于旁人都没留意到的细节。包括她和六姑娘的耳坠,包括梁氏的神色变化。郦老太太静静听着。初时还是面带微笑,而后渐渐凝重。到了最后,她要来了郦南溪的那副羊脂玉耳坠,仔细看了片刻。这便半垂着眼帘,开始轻轻拨弄着手里的菩提手串。郦南溪将话止住后,老太太又细问了她几个问题。最终轻轻喟叹道:“西西,这是你的造化。”郦南溪不解。她问老太太缘由,老太太却是不说了。不过,郦老太太倒是特意叮嘱了她一番话:“这事儿,就依着你刚开始与竹姐儿那般的说辞,就说东西是我给你的,谁问你也莫要说实话。”郦南溪忙道:“可是jiejie和母亲……”“也不要说。”郦老太太忽地神色严厉起来,重重说道:“你记住,这东西,就是我给你的。”郦南溪被老太太这般郑重其事的模样给惊到了。但是,她知道祖母很疼她,断然不会做出对她不利之事。故而虽因要瞒着jiejie和母亲而心中不安,却也认真应了下来。郦老太太这才暗松口气,带出了几分笑意,“西西今日走这一趟怕是累着了。不若回去歇会儿,晚上过来用膳。”又喊来红梅让她将郦南溪送出了院子。郦南溪走后,顾mama也是十分不解,细问缘由。老太太将郦南溪留下的耳坠放到顾mama手中,压低声音说道:“你看这坠子,底下刻的什么?”“翡翠楼?”顾mama仔仔细细的看着,“好似是翡翠楼的刻印。”“没错。”老太太沉吟道:“看这雕工,若是没错的话,应是翡翠楼以前的当家人莫七所做。”“莫七?”顾mama大惊,“他不是自打将翡翠楼盘给别人后就不动手了?”“所以说,这东西的来源十分费思量。”郦老太太沉声道:“除了翡翠楼的新东家,怕是没人能够请到莫七来做这个。偏偏没人知晓翡翠楼的新东家是谁。”东西是在国公府里给了西西的。翡翠楼名声响亮,京中权贵之家的女眷都以得了那里的首饰为荣。即便这样,翡翠楼转手四五年了,新东家是谁依然没人知晓。那新东家的身份能够遮蔽到如今,此人必然极有权势,不容小觑。究竟是什么人,既能让手下人自由出入国公府,又能得了莫七亲手做的首饰?郦老太太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你即刻去寻杏梅,与她说一声,这事儿切莫声张,只说那东西是我给西西的。再把东西交到西西的手里,叮嘱她,务必要保管妥帖,半点也别伤着。”郦老太太拈着手里的菩提手串,声音沉稳而又带了一丝无奈。国公爷再有手段,有些事情也是无法自作主张的。比如自己的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均是如此。没有哪个人家给女儿想看夫婿的时候会和儿郎本人去谈,必然要通过儿郎家中长辈。过不了家中长辈那一关,婚事根本说不成。即便贵为皇亲国戚,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当年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本是心仪另一女子,最后也是不得不娶了重家女。不过帝后二人这些年来相敬如宾,倒是颇为和乐。郦南溪一回到院子,就被母亲叫了去,细问今日在花厅里发生的事情。四姑娘还和郦南溪商议,事情要不要告诉老太太一声。庄氏气道:“这事儿还需要和西西商议?她才多大!她即便拿定了主意又如何?就我说,一定要和老太太讲。没道理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忍气吞声。”虽说庄氏有时候太过冲动了些,可这一次郦南溪也不得不承认,她和母亲的想法一致。但她颇有点顾虑,“如今国公府的太太怕是看中了五jiejie。倘若如此的话,祖母想必不愿插手这件事。”郦南溪这话乍听之下还没甚么。仔细一思量,却大有文章。四姑娘不敢置信的看着郦南溪,悄声问道:“你确定是五meimei?”若非如此的话,西西刚才不会这样说。“嗯。”郦南溪轻轻颔首。庄氏之前已经听闻四姑娘说起了来龙去脉,此刻便道:“西西你莫要乱说。虽然六姐儿说事情是五姐儿做的,但六姐儿的话又能信的了几分?不如把事情交给老太太,让老太太来断个分明。”郦南溪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