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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热散不出来,这才病得越来越厉害。郦南溪知晓老太太这个时候最看不得人生病,且她自己小腹一直不太舒坦,就没和老太太辩驳,应了一声后赶紧回了屋。老太太看她进了屋,这才放心稍许,和身边的吕mama说道:“这孩子还算省心。”不乱闹,也不乱惹事。在重家里算是极其难得了。吕mama说道:“六奶奶是个心善的。怕老太太担心,这就赶紧回去了。”说着将刚才自己拜托了六奶奶的事情与老太太说了。左右那些话没避着人,丫鬟们有几个听到了,与其到时候旁人在老太太面前嚼舌根,倒不如现在她将话直接和老太太讲了。免得老人家听了后再多心。重老太太听闻后,只点了点头。如今已经走到了二老爷的屋子门口,她心里一沉,这便没了话。郦南溪一直在厅堂里等着。她喝了三盏茶后,老太太方才回到屋里来,面上已没了之前的焦虑和有心,已然带了点淡淡的笑意。“张老太医说了,无大碍。只不过用的药分量不够,需得再猛一些。”老太太握了郦南溪的手,拉了她一起在旁边坐了,“张老太医还说,那些大夫和太医太过昏庸,只求稳,不敢下猛料。可是人的身子出了问题,用药不够量,哪里能够好?不过是拖着罢了。我就跟他说,尽管用,只要能好,该使多少使多少。张老太医就说,今儿晌午过后就能退烧了。让咱们留心看着些。”郦南溪笑道;“老太太心明眼亮,自然知道知道该怎么做。”“合该着就听得大夫的。我就说旁人都不如张老太医。”重老太太说着,拍了拍郦南溪的手,喟叹道:“你是个乖巧的。你的好,祖母都记得。”郦南溪笑得眉眼弯弯,“每一次都记得,往后日子多了,老太太岂不是要费上许多心神?”重老太太看她笑得恬静,心里就也顺畅许多。再一听她那话,分明是说她往后还会有很多的“好”,所以她老人家才需要费上很多的心力。重老太太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个丫头,鬼灵精的。怪道郦家老太太最喜欢你。”这一笑出来,积郁了许久的郁气散发出来,老太太又觉得畅快了些。徐氏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祖孙和乐的模样。只不过老人家是她们家的老祖宗,这孙辈的,却是个刚过门没几天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徐氏心里有些不舒坦,慢慢走过来,笑道:“六奶奶倒是好兴致,居然往这边来了。”郦南溪知道大房二房素来关系不好,向二太太问过安后,也没有过多的去找不自在,就简单说了句“我来看看二老爷”便没了话。徐氏知道是她将张老太医叫了来的,即便心里不爽利,却还是说道:“多亏了六奶奶,今儿好歹是躲过了一劫。”重老太太脸色一沉,“什么劫不劫的。话能随便说?”她最生气的是,老二如今病成这样,老二家的却这么没有担当,哭起来了不说,还差点晕了过去。身为妻子,非但不帮忙,反倒添乱。这徐氏太没担当了。郦南溪可不愿看到老人家和徐氏在她跟前吵起来,忙道:“祖母,那字儿是不好听。但,二太太才说了一个,您可是说了俩。”重老太太忍俊不禁,笑道:“是。就你机灵。旁人都赶不上你。”语气里透着显而易见的亲昵。徐氏心里不是滋味。往年在老太太跟前最得宠的可是重芳菲。偏那妮子最近这几天不知道在做什么,镇日里躲在院子里不出来。她爹病了都不太来看。徐氏皱了眉落了座,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衣裳下摆,苦着脸愁道:“其实,若不是当年三爷没能挺过去,若不是曼姨娘太过思念三爷也不成了,如今老爷也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郦南溪清清楚楚的看到,提到重三爷和曼姨娘的刹那,老太太的脸色顿时大变。只不过收敛的快,所以只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经恢复如初,让人察觉不到那一瞬间的变化。“好端端的。提他们做什么。”重老太太说道。这个时候梁氏带了吴氏进到屋里来。徐氏就没有立刻答话。待到梁氏、吴氏和老太太行礼请安后落了座,徐氏方才再次开口。“若非当初国公爷害了三爷,若非曼姨娘因为三爷死了伤心过度也得了重病,老爷断然不是如今这个样子。”重老太太没料到她又把话说了一遍,登时大怒,拍案道:“说的什么浑话!老二现在还躺着没醒。你好端端的乱说什么!”徐氏这便想到了刚才老太太连个“劫”字就介意的事情。看梁氏变了脸,又见郦南溪将话听进去了,她就撇了撇嘴没再多言。梁氏听了徐氏的话早已怒火中烧。她扫了眼郦南溪,见女孩儿不动声色依然端坐着,甚至于连句话都没问,就当先与徐氏冷声道:“老六说了。当时老三怎么会那样子在那屋里,他根本不知道。他当时昏了过去,一觉醒来老三就已经那样了。你还想怎么样!”梁氏再不喜重廷川,那也是大房内的事情。没道理看着大房人被二房踩了她还不反击。徐氏嘲道:“可当时就他们两个在。不是他,还会是谁!”吴氏素来是个火爆脾气。看到徐氏在这边对婆婆不好,她自然是按捺不住,当即讥了回去:“若我和二婶单独在这屋里。若我一个不小心晕了过去,那定然是二婶把我给打晕的了?”不待徐氏反驳,吴氏抿了抿鬓发,极其短促的笑了一声,“毕竟屋里就我们两个么。我晕了也好,怎么着了也好,都一定是二婶做的。”徐氏还欲再论,屋里骤然响起一声重重的厉喝。“够了!”重老太太脸色黑沉如墨,“你们一个两个的在这里胡乱说什么!西西还在这里!都给我闭了嘴!”这是老太太头一次叫她叫的这样亲昵。郦南溪刚刚还在听着她们论当年的事情,却被这一个称呼喊的骤然回了神。她有些诧异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又慢慢垂下了眼帘。老太太知道梁氏定然不会把当年的事情与郦南溪说,生怕等到重廷川回来后,郦南溪心里已经聚集了太多的疑问从而夫妻间生了嫌隙,就与她好生说道:“那时候川哥儿守着他父亲的灵位,守了三天三夜,熬不住。晕过去了。只不过我们都不知晓。还是山哥儿——”说起这个好些年没有提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