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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熟悉,便道:“若五伯不晓得用哪种合适,就去大花园里寻姚娘子。她对此颇为精通,应当能够帮五伯寻了合适的来。”“那就多谢六奶奶了。”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不远处有人婷婷袅袅的行了过来。今日吴氏穿了朱红色对襟纱衣,又配彩绣五彩花草纹样综裙,看着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美。只不过朝这边瞧过来的时候,她那眼神却还如以往一般十分尖锐。看到郦南溪后,吴氏的视线在她身上溜了一圈,又斜斜的朝重廷帆望了过去。她嗓子眼儿里挤出一声极不屑的重哼,说道:“五爷倒是好兴致。方才独自先行不理会我,原来是看到了六奶奶所以赶了过来。”虽然这话只看字句没有什么,但是配上她那抑扬顿挫的语调,听上去可就全然不对了。重廷帆顿时怒了,指了她怒斥:“你胡说什么!”“我说什么,你心里有数。”吴氏拿着帕子扭了下身子,抬手给身旁的重令博拂了拂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嗤道:“镇日里不着家,也不知道你在乱做什么。”“国子监十五日归家一次。我次次都按时回来,你……”“那昨天呢?”吴氏的声音忽地又尖又响,“昨日你回来的那么晚,身上还有脂米分味儿!”“同窗请了我去吃酒。我也没料到他会请了人来唱曲。我什么都没做过!”“做没做过,就你一句话罢了。谁信。”吴氏冷冷哼道。重廷帆本也不是擅长吵架的性子,气得脸色铁青,手都发抖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于姨娘在旁好生道:“五奶奶莫要这么说。五爷是什么性子,您也是知道的。他怎么会是个不顾家的呢。”重令博高声嚷嚷道:“你不过是个姨娘罢了,这时候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于姨娘一下子脸色惨白,讷讷不得言。啪的一声脆响,重廷帆抬手就朝重令博打了个巴掌。重令博立刻哭了,抹着眼泪与吴氏道:“我爹打我!他为了个姨娘打我!我要告诉祖母去!”他口中的祖母,自然是说的重大太太梁氏。于姨娘赶忙低下了头。重廷帆怒斥吴氏,“你看你教的好儿子!”“我的好儿子?哦,敢情他不是你儿子?”吴氏上前半步,逼近了重廷帆,“怎么着,他哪里说错话了?你告诉我哪里说错了,我们去母亲跟前理论去!”重廷帆震怒不已,双拳紧握,指节都泛了白。重令月怕极了,缩在郦南溪身后,悄悄的哭,也不敢哭出声来。重廷帆看到女儿这般,心疼不已,上前默默的抱起了她,用手给她擦着眼泪。于姨娘赶忙把自己的帕子塞到了重廷帆的手里,让他给小姑娘擦泪。先前因为护着重令月,怕小姑娘被争吵吓到,所以郦南溪一直在那争吵圈之外慢慢后退着,没有搀和进去。如今重令月被重廷帆抱起来了,她就没了顾忌,淡笑一声走上前,笑问吴氏,“刚才五奶奶说什么五爷看到我后特意为了我而赶紧过来?”吴氏嘲道:“难道不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郦南溪当即颔首说道:“是。没错。就是这样。”不过,她下一句话,却是话锋一转,“五爷看到我,急急赶过来,是念着五爷与他的兄弟情意。兄弟至亲,看到兄弟之妻,自然要过来打个招呼。有何不可?”吴氏眼睛往旁一斜,看着重廷帆,却与郦南溪道:“五爷和六爷念着兄弟情意,莫不是六奶奶说,五爷和六爷才是最亲的,这府里旁的爷们其他人,都和六爷不是最亲的?”她这话说得明白,分明暗指重廷川只看重重廷帆和于姨娘那边,不尊重梁氏这个嫡母。、重廷帆怒喝:“你给我回去!”吴氏与他呛声:“我要给母亲请安。怎么,你看不惯?看不惯的话,你与母亲说去!”若和梁氏说了,少不得受难为的是于姨娘。重廷帆怎会那般做?他气得脸色变了几变。郦南溪在旁笑了,“最亲二字,是五奶奶说的,我可未曾这样说过。你若想要强加到我头上来,我可不依。”吴氏说道:“六奶奶身份尊贵,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我被你这般欺负,也只能认倒霉不是。”她这话一出来,似懂非懂的重令博就在旁捂着脸,对郦南溪叫道:“你敢欺负我娘!我饶不了你!”“哦。那你尽管来吧。”郦南溪神色淡淡的转眸看着他,“我夫君是天子近臣。我上有父母兄弟,下有侄儿外甥。随便是谁,都能给我出头。你且说说,你怎么个饶不了我?”说罢,她唇角微勾,朝着重令博微微俯身,“我是一品诰命夫人。你若真对我做了什么,单就这律法,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怕不怕?”重令博本是个张扬跋扈的,但,看到了这时候比他还张扬的郦南溪,却有点犯怵了。赶忙钻到了吴氏的身后,不敢上前。郦南溪直起身来对吴氏微微一笑,“所以在坦荡之人的眼中,我和五伯这般这叫做‘亲情’。但在心思龌龊之人的眼中,这叫什么,我是不得而知的。至于五奶奶是哪一种,大家早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若非要我说出来,我是不惧的。只不过我敢说,你又敢不敢听?”说罢,她不在理会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吴氏,朝重廷帆稍一颔首,又朝重令月笑了笑,再不理会这边,当先转了方向,朝了另一条道往木棉苑行去。走了没多久,不远处又传来了噔噔噔的脚步声。郦南溪惊讶的回头去看,就见重令月小短腿迈得欢实,正往她这边跑来。郦南溪赶忙张开双臂迎着她。重令月一下子冲进了她的怀里,咯咯直笑。待到她笑够了,郦南溪拉过她的小手握在手里,遥遥的看了眼远远跟着的于姨娘,又望向渐行渐近的重廷帆,与重廷帆道:“五爷也过来了?”她原以为重廷帆会继续走刚才那条路。重廷帆神色间有点疲惫,不过,精神倒是不错,眼眸依然温和而又明亮:“嗯。那边哭得厉害,我劝不过,就往这边走一走。”说着,他又扭头去喊于姨娘。重廷帆停了步子等于姨娘,郦南溪就和重令月也驻足一起等着。于姨娘本是低头匆匆而行,听闻重廷帆的喊声这才抬起头来。见到三人都在往这边看,于姨娘再不似刚才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