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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来头。眼下形势于我不利,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及早脱身的好。楚湘湘打定主意,娇笑几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她一把将萧遥推向众人,身子一翻向竹林急掠而去。柳逸风急忙上前将萧遥接住抱在怀里,高俊脚下一动施展起轻功追了过去,莫凌掏出银针和金创药帮萧遥疗伤。柳逸风见她伤及要害,虽然失了点血,倒不至于有性命之虞,暗暗放心,捡起剑和令牌转身要走。萧遥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地紧走了两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柳逸风,你……谢你救我。”“我只救你这一次,绝不会再有第二次。”柳逸风硬着心肠冷冷说道:“我最恨别人要挟,倘若你再被人擒住,就等死好了!”萧遥听他说话这样绝情,心里一阵,鼻子一酸,眼泪又落了下来。莫凌忙将她搂进怀里,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身形一转将萧遥拉开,手中却多了几根银针,顺势打了出去。谁知来人却是高俊。高俊眼见银针扑面打来,赶忙一一躲开,他反应迅速,武功又强,这几枚银针未能伤他分毫,全都钉在了竹子上。莫凌见他独自回来,便知道楚湘湘逃了,也不便多说。这三人回到清水山庄,莫凌重新给萧遥包扎了伤口,却发现她体内有中毒的迹象,赶忙用银针替她针灸去毒。原来这寒冰烈焰掌不仅霸道,还含有剧毒,幸好楚湘湘武功修为不是太高,萧遥虽中了两掌却没有性命之虞。莫凌医术高明,只费了几日的功夫便将她体内的毒素清除干净。萧遥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但精神很是不济,也不怎么说话,只躺在床上睡觉,但睡得却极不安稳。香钏儿的死让她万分难过,柳逸风的绝情又让她心灰意冷,她忽然生出一种迷茫之感: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功名利禄是过眼云烟,荣华富贵是镜花水月,那么人到底在追求些什么呢?莫凌知道她生□□动,起初还怕她不肯好好养伤,如今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反倒怕她闷出病来。这一天早上,莫凌端着药碗走到房间门口,刚要推门而入,只听得后面响起一个声音,回头一看,来人手执折扇神情潇洒,正是唐骁。莫凌笑道:“原来是唐公子。”“不知道萧遥的伤势如何?我多次来探望,她都在床上休息,不巧得很。”莫凌叹了口气:“她的伤势已经无碍,只是精神不好,既不愿出门走动,也不愿意和人说话,实在让人担心。”唐骁笑道:“想来这吃药疗伤无趣得很,难怪她没兴致。这个容易,等我出门寻些好玩的事物给她。”“刚好我来给萧遥送药,唐公子既然来了,不如随我一起进去探望。”这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只见萧遥坐在桌子旁边,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唐骁见她神色委顿,就连那双灵动异常的大眼睛也尽是迷茫之色,不觉有些心疼,勉强笑道:“习惯了你平日那副咋咋呼呼的样子,今日忽然这般优雅娴静,倒叫我有些不适应了,要不是莫姑娘亲自引我进来,我都几乎认不出你来啦。”“你来干什么?”萧遥瞥了他一眼。“自然是来探望你的。”唐骁笑道:“快把药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第45章迷惑萧遥将药碗端起一饮而尽,无精打采地说道:“热的凉的还不一样?都是苦的。”唐骁笑道:“自然不一样的。这喝药便如饮酒一般,热乎乎地喝下去才好。倘若凉了才喝进肚子里,容易生病不说,还得动用五脏去暖热它,岂不伤身?更何况你现在重伤才愈,身子比起以往虚弱,应该小心调养才是。”萧遥听在耳中觉得荒谬,仔细想想又颇有道理,心里暗道:唐骁说话往往能一语中的,不妨向他请教请教,或许能得到些头绪也未可知。想到此处,便出言问道:“功名利禄是过眼云烟,荣华富贵是镜花水月,那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这个难题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这几日一直足不出户,难不成就在想这个?”唐骁先是一愣,紧接着呵呵一笑,眼见萧遥面露不悦,他止住笑意,一本正经地说道:“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能将你难住。”“简单么?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唐骁站起身来,手摇折扇边走边说:“人生数十载不过白驹过隙,弹指而逝。有人以兴国安邦为己任,有人以光耀门楣为目标,还有人热衷于功名利禄……世上之人何止千万,若是一一说起,就算说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说完。不过这名目虽然繁多,以一言而蔽之却也简单,自然,人人都是为了吃饭而活着。”萧遥不以为然:“这,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唐骁笑道:“你先别忙着下结论,听我把话说完。生而为人一日三餐必不可少,王侯将相也好,布衣百姓也罢,日常的辛苦劳作可不都是为了一日三餐?纵然你有宏图大愿,倘若饿着肚子可是什么事都干不成的。有些人为生计所迫,不得不放下尊严,去做一些连自己都睥睨的勾当,也只有在衣食无忧的前提下,人才会更多追求。”莫凌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不禁对唐骁高看一眼,本以为他是个浮华的纨绔子弟,却不想他看待问题有如此独到。话虽简单,道理却深刻,这不是任谁都能明白的。萧遥不由地想起年幼的自己,流落江湖饥寒交迫,最大的愿望便是穿暖吃饱,断然不会像现在这般多愁善感。唐骁见她久久无言,便笑道:“你不必烦恼,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可以替你去病解忧。你且随我上街逛逛,痛痛快快地顽一番,将它彻底忘掉不就行了。这办法虽然笨点,却是十分有效的。”“这算什么办法?”萧遥嗤之以鼻。莫凌见状便说道:“我倒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权当出门散心,对伤势恢复也有好处。老是这么病恹恹地闷在屋里,也不怕闷出病来么?”萧遥拗不过他俩,便换了衣裳,和唐骁一起出门。两人信步走在大街之上,忽然看到一个小贩在叫卖绣线,又见许多女孩子围在那里仔细挑选。此情此景不禁让她想到被杀的香钏儿,又有些黯然神伤:“前几天也是这样的日子,也是这个时候,香钏儿买了绣线,说要给高俊大哥绣个荷包,那样乖巧的一个女孩子,竟然无辜惨死,我眼睁睁地看着,却救不了她……”“人生在世,谁能无死?不过有些人早死,有些人晚死罢了。阴曹地府只有一个,等到大家都死了,自然就能再见了。”萧遥抹了抹眼泪:“哪有这样安慰别人的?”“这生死之事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等你见得多了,心就跟着麻木了,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感伤了。”唐骁豁达地说着,却瞧见萧遥已哭得泪流满面,一双大眼睛有些红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