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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一点点回忆着父亲当时这案子的来龙去脉。她想自己好歹也是现代人思维和手段都是领先古人好几百年的,既然父亲死了,何不动脑查查,否则钟家就会一辈子背负着骂名。话说,父亲酿酒喝死人事件的一方就是邱员外。这个邱员外是大河塘县的有钱人家,是皇商。因着家里头出来个皇妃,也就得到朝廷恩准做起来盐商。这生意红火银子打把,在整个县城乃至全国都说得上话。这样的人物却听说是滴酒不沾的。滴酒不沾?这点钟水月不信,大概是极少在生意场上喝酒吧。毕竟做的是盐的生意,可是大生意,不得不谨小慎微,在酒桌上少喝一些也正常不过。可是外头人却传言邱员外是滴酒不沾的,若是真的滴酒不沾怎么就喝上了父亲酿的酒,偏偏还因为这坛酒出了事。重点是这坛酒也消失不见了。钟水月甚至从未所见,之前听父亲提过,这是新酿的花枝酒,意喻开枝散叶。父亲还说要藏一些等着自己出嫁的时候开。等等,如果邱员外说喝那坛真的是花枝酒,那么自己去酒窖看看,说不定就能查到些蛛丝马迹呢。钟水月明眸一闪,站起身,飞快的奔往酒窖。但这时有村民来告,说酒窖起了大火。等到钟水月赶到的时候那大火已经没过了半边天。火苗子窜起来就跟火山一样压垮了顶后又以排山倒海之势过来。扑火的乡亲们瞧着火势不可控制,全都齐了水桶逃命去了。钟水月就这样远远的站着,看着大火吞噬了整个酒窖。瞳孔里反射出来的熊熊火焰却越发的让她心平。发出这样的事一点也不意外,毕竟只有这样才能毁灭证据。幕后之人能做到这一点还不算笨,钟水月才有兴趣追查下去。好了,一场大火。钟水月又没了酒窖,看来,这村子是不能呆下去了,只能离开这里,找点活干才能活下去,才能帮父亲查明案情。当晚,钟水月就收拾了包裹离开王家村,去了镇上。要说起来,这个王家村虽然离镇上偏远,却是镇上宗族制度最为深厚的村子。他们的宗族已经超出了亲缘关系,当中包括了干亲朋友等。只要愿意加入宗族的,他们都收,族长只要动动笔墨,就把人列入宗亲当中。在镇上,据说不少人都在王家村的宗亲范围内,他们有王姓,也有外姓的。这个王家的宗亲之所以如此根深蒂固也在于他们有一场闻名的丰收大节。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且不一一赘述。钟水月离开王家村之后就无路可去,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去了县衙。准备着在衙门口将就一晚,心里已做好盘算,打算无论如何都要赖在这里。只有进了县衙才能解决,同时也可以探探新县令的底。若是个清官,这次也算是来对了地,父亲的案子有着落了。若是个贪官,索性把他的贪污受贿案一块查了,一口气把他们一窝都给扳倒了,替父亲报仇。反正钟水月如今孑然一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钟水月来到衙门口,索性把包裹往门口一扔,借着悠悠的灯笼光芒,靠着门槛小眠。说来也是奇怪,衙门口怎么没个站岗的捕快,估摸着这些贪婪的“地头蛇”,怕是在给新来的“强龙”一个下马威吧。这倒是稀奇有趣的很啊。钟水月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邪笑,坐在门槛上,抱着包裹闭上了眼。没多久,马车声传来。师爷殷勤满满的声音也过来了,“大人,到了。”师爷一手提着下摆一手恭恭敬敬请县令大人下车。县令还没下来,师爷倒是先瞧见了衙门口坐着睡觉的穷丫头。钟水月率先听见了马车身,未免人认出她的身份,早就偷偷抹了一把灰尘在自己脸上。这会师爷走了过来,看见一脏不拉几的穷丫头,上来就是一脚踢在她的脚踝上,嘴里呼呼喝喝,“嘿,哪来的臭要饭的居然在这睡觉。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钟水月故意眯着双眼,十分不屑的抬了抬头,懒懒道,“什么什么地方?不就是衙门吗?衙门不就是为民请命的地方吗。你们县令大人不都是自称百姓的父母官吗。我这个当女儿的看望亲爹还有错了?”呸呸呸,说完这话,她已在心中默默呸了无数遍,心想但你这狗官的女儿还让你占便宜了呢!“嘿——我说你这穷要饭的竟然还不要脸了!”师爷听后,气的眼睛都瞪大了,咬着牙齿指着钟水月臭骂。钟水月依旧是一脸平静,不以为然,抬了抬头,平淡反驳道,“那你说,你是要脸还是要饭?”“我,我……我要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师爷差一点就让这丫头给饶了进去,幸好反应快,没中招。倒是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像丧家犬一样让钟水月一同好笑。这时候,县令早已从马车里下来,听闻了方才的对话,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师爷,看来你也有失蹄的时候啊。”钟水月朝声源去看去,来得是一位白衣飘飘的手持折扇的年轻人。年轻人白绸翠竹花纹的衣服,束发金冠,贵气又不失文雅。看样子,这位就是县令了。钟水月在打量新来的县令时,县令也在打量她。他所见的是一位面向脏乱但五官端正的姑娘,姑娘穿的朴素,手里仅一个包裹,看样子是流落至此啊。对方打量过后折扇一摇,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钟水月也回以微笑,心想,看来这县令不算太坏啊。可刚这么想,对方竟开口说了一句不要脸的话,“师爷,方才谁在那口口声声说是本官的女儿的?既然如此,就把小姐带进屋吧。”第三章钟水月认爹这,这,这,这是什么意思?诚心收留自己还是趁机占便宜?好吧,好像两个都有。钟水月的嘴角抽出的厉害,方才还微笑的脸此刻扭曲成一团。对方看她这模样倒是笑得更加灿烂了,一双眸子灿若星河。这时,又一辆马车停下来。县令收起玩笑的心,转而恭恭敬敬上去迎接,并亲自搀扶下来。马车里下来的是一位老妇人,穿着华贵,头戴发钗,看起来贵气十足,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县令的母亲了。“娘,您跟着孩儿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县令双手搀扶着母亲过去,师爷忙屁颠屁颠的过来帮忙。老夫人瞧见了门口灰头土脸的丫头,便好奇的问了问,“这位是?”老夫人,您,您不认识我?我,我是钟水月啊。钟水月看到熟悉的老夫人,顿时双眼放光一脸欣喜,觉着是碰到了好人家了。要知道,父亲的酒差点喝死人一案,赔了不少钱。要不是这位老夫人把玉扳指给了他们,还债,邱家至今还不依不饶呢。所以钟水月一看到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