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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死狗烹时,你懂?”琬宜抱着他小臂,缓缓点头。她懂得。“昭郡王掌政以来,对此更为变本加厉,数次提出苛刻要求,但西北王一一应下,没半分迟疑。”谢安用手遮住眼,“有时,我都在疑惑,雷厉风行如旬贺,怎么会忍气吞声如此?”琬宜往上蹭一点,和他紧贴着脸颊,睫毛颤颤。屋里只有朦胧微光,炕已经没多热了,早上静谧安然。过一会,她又问,“那昨晚,朝廷又说了什么?”谢安顿了一瞬,才轻轻出声,“他们说西北已无战事,要他交出大将军印。还说,已经派了大臣过来。信是十六天之前的,所以说,大臣已经在路上半个月了。”琬宜呆住,她终于明白,西北王说出那句“欺人太甚”时,该有多愤怒。--受命大臣到昆山是在三日后。这样的速度,即便快马加鞭也要累死几匹马,何况他不止是一人前来,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件事昭郡王早已谋划好。来了浩荡二十余人,均是高头大马,穿着亮蓝官服,整齐冠帽,表情傲然,高人一等之姿。见城门口并未有人迎接,领头那人嗤笑一声,和旁边人玩味对视一眼,便就甩鞭冲进去。街两侧有不少摆摊百姓,瓜果梨桃摆了一地,见有人横冲直撞过来,他们赶紧躲避,来不及去救瓜果,只能看着它们被马蹄践踏,汁水四溅。听见踢踏马蹄声时,琬宜正给人抓包子。她挽了半截袖子,笑着将油纸包裹起来,一手递给面前客人,一手结果铜板。粗略一看,正好五个,没错,琬宜弯唇,客套几句,那人离开。还没把铜板塞进钱袋里,那些人便就到了店铺前头。赵岩转一下手中鞭子,不客气敲敲笼屉,“给我装三十个,快着点儿。”明显的京腔音调,在昆山,实在难得一见。琬宜应一句,笑盈盈抬头,对上面前人眼睛时,笑容立时僵在脸上。她半晌动不得地方,有凉风吹过,血液好像逆流,从头凉到脚。旁边随从看她容貌实在清美,笑着逗一句,“小娘子,光看咱们大人干什么,装包子啊?”有人笑哈哈附和,“就是,看呆了?要不要纳你到房里,这么娇俏的小娘子,在这犄角旮旯地方窝着,实在可惜。”琬宜耳边像是蒙了层罩子,听不清什么。她强自镇定,不去看赵岩的脸,只垂头装好包子递过去,“六十文,便宜些算五十五文。”那边迟迟没结接过,过了好一会,那人才道,“小娘子好生面熟,可是在哪里见过?”声音里三分惊七分疑,语气平淡,却足以让人胆战心惊。自然是见过的,赵岩是任青城小时的随侍书童,以后更是忠实奴仆。就连广郡王府被抄那天,旁边坐镇的侍卫长,也是他。第60章周旋琬宜抑制住拼命颤抖的双手,强作镇定抬眼,福身行一礼,“官爷说笑,咱们哪里会见过?”赵岩眯着眼上下打量她,又问,“真没见过?我觉着你特别像是一个故人,广郡王……”话说一半,他意识到不妥,赶忙止住,眉目敛起。琬宜自然地把旁边没蒸的包子放里面,抬眼朝他笑笑,问,“还有人姓广?”赵岩似笑非笑舔过下唇,终于挥手,让旁边随从将油纸包好的包子拿着。他则在腰间摸出钱袋子,稍掂量一下分量,干脆全部扔给她,“瞧你长得漂亮,不用找了。”里面沉甸甸,少说十两银子,琬宜后退一步才堪堪接住,受宠若惊又福一身,“谢官爷。”旁边人调笑着起哄,“赵爷这是动小心思了?家里妻妾成群还不够,要打野味儿咯。”赵岩回身装模作样抽了一鞭子过去,笑骂,“胆子肥了?”琬宜一直垂眸站着,安静不出声音,怯懦模样就像是个普通见着了京城高官的民妇。只是长相气质实在太过出彩而已。赵岩许久没走,只是侧身和身后随从说笑,目光却在暗暗打量着她。琬宜手心里浸满汗水,心跳如擂鼓,但面上不敢显露出分毫。直到有一个任青城的近身侍从也狐疑开口说一句,“这小娘子确实好面熟……”赵岩晃一晃马鞭,问,“哦?”那人笑,“长得好像任世子家里那房宠妾莺莺,眉眼都像极了。只是莺莺稍闹了一点,没她这份安静。”他咂咂嘴,“听说世子家里的莺莺是按着以前的未婚妻模子找的?”又一人接茬,“听说世子爷原来的未婚妻是那次浩劫中唯一逃掉的,长相清丽婉约,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好像姓沈,是那家的五姑娘,只是世子爷避讳这个,不让提。”琬宜手指在身侧攥紧,微启唇瓣,缓缓吐出一口气。“得了,想什么呢?觉着这小娘子是那位五姑娘?”赵岩佯怒斥一声,“脑子都进水了?那样的贵家小姐,就算落魄也该是在哪个大户人家里做妾,吃香喝辣,会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卖包子?”他夹一下马肚子,“走吧,去西北王府就着包子喝口热汤去。”随从笑问,“大人还买包子做什么,怕西北王厌恶咱们,菜里下毒?”“哪儿啊。”另一人呸他一口,“大人是看小娘子俏丽,来搭讪来了。”“滚蛋。”赵岩一巴掌抽那人脑门上,“老子是听说这边竟吃手抓饭,买包子留个退路,就你么一肚子歪心思。晚上找个地方乐一乐,看西北壮实女人能不能满足你们这些精虫上脑之人。”他说完,往马屁股后头抽一鞭,没多余的话,一行人浩荡而去,直奔王府。往前走几步,赵岩又回头,深深看了琬宜一眼,眸里神色不明。又过一会,马蹄声终于淹没在闹市喧嚣中,那些人的影子也已经消失不见。琬宜咬紧下唇,终于脱力瘫坐在旁边凳子上,她觉着冷,想抱紧自己,却发现连动作都没了力气。杨氏去上香,并不在店里,街上熙熙攘攘,人流密集,但琬宜却觉得自己宛如困兽。眼角有湿意,顺着脸颊滑进唇间,带些苦涩。琬宜哽咽一声,将脸埋进膝间,喃喃,“谢安,哥哥,怎么办呢……”有过好一会,传来熟悉声音,蹦跳欢笑着的。琬宜抬头,眼尾还红着,睫毛染泪,目光捕捉到不远处跑过来的两个人。谢暨在前面,扛了阿黄在肩上一路飞奔。赛满不依不饶追在后面,怀里是吃惊瞪大眼的小白。谢暨已经很高,赛满血统如此,也拔高不少个头,两人一前一后,像两个小疯子。看他们笑容,琬宜总算觉得自己又活过来。哪儿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呢,以前那么多艰险,不也都闯过来了。她有谢安,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