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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意:“杨兄弟莫非在意小妹的容貌?”他大手一挥,“这个你不必担心,小妹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也多少是个清丽佳人,绝不会叫你失望的。”他有些啼笑皆非:“在下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没等说完,他一句话又堵了下来,“我明白!兄弟我也不是硬要逼你的意思。”难为杨晋叫人截话截得如此狼狈,闻芊躲在隔断后险些笑出声,觉得这位燕大人简直是个人才,不去朝廷做御史,简直是言官的一大损失。“这男女之事总得讲个你情我愿,你今日且去瞧一瞧,若小妹合你的眼缘,咱们再详谈,若没那个缘分,我自也不强求,不过是了却小妹的一桩心事罢了。依你之见如何?”燕长寒这条煮都煮不烂的三寸之舌似乎就没打算给他“如何”的机会,杨晋有预感,凭他这能耐,自己若是一条腿踏进燕家大门估计便要栽在里头了,他忙找了个拿酒的借口遁出来。店中人进人出,伙计忙着上菜擦桌,无暇其他。杨晋没急着去要酒,也没打算趁机开溜,而是先绕至楼梯前的拐角处,抬眸一看,某人果然靠在那儿,眉眼上扬,带着瞧热闹的表情抱怀打量他。“杨大人。”闻芊伸出手指轻捏着下巴,调侃道,“今天走桃花运呀?”“你还有功夫笑。”他冲她颦了颦眉,又转目瞧了一眼尚在喜滋滋品酒的燕长寒,压低声音,“还不帮我想想办法?”后者闲闲地抱起胳膊,装作四处看风景的样子,“能想什么办法,你好事将近,我该恭喜你才对。”闻芊眯眼笑道,“大户人家的千金啊,瞧他哥这模样,meimei应该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哦?”她那个尾音翘得可谓是百转千回,目光中好似没有半分波澜,杨晋无奈地看着她。“你真这么想?”闻芊不以为意的眨眨眼,依旧是模棱两可的语气,“你猜啊。”他一瞬有点懊悔自己自作多情生出来的那些多余的期待,叹了口气,转过身。“算了。”闻芊在他背后轻哼,“唉,开个玩笑而已么,又动气。”就知道指望不上她……杨晋定了定神,收起了思绪,决定还是找燕长寒把话讲明为好,免得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届时大家都尴尬。回到酒桌边,燕长寒刚喝完一壶,发现他手上空空不由道:“怎么,没酒了?——没酒也不打紧,咱们吃过这盅,你到我家去,我请你喝二十年的花雕。”“燕大人。”杨晋将他倒酒的手摁下,“喝酒可以,到贵府上去就不必了。”听出他话中之意,燕长寒微微诧异:“杨兄弟若是今日不便,明日也……”他温声打断,“承蒙令妹青眼,但此事,我恐怕不能应允。”“这是为什么?”杨晋在方才那一转身的时间里想好了说辞,然而没等他开口,视线里那抹纤细妖娆的身影竟朝此处而来,逐渐逼近。由于不解,杨晋不自觉住了口,只朝她递了个疑惑的眼神。后者脸上有焦虑的神情,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眸中浮起水色,“连城哥哥,你不要我了么?”这毫无头绪的一句话,把在场的两个人都搅得有些蒙。杨晋被她那突如其来的四个字激得满手鸡皮疙瘩,当下便欲抽走,奈何闻芊却搂得紧紧的。“作甚?”她把自己的脸挡在他身后,低低道:“想让我帮你就别动。”“……”再抬眼时,她已换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抖出帕子来拭泪,“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妾身自知除了美貌以外一无是处,配不上杨大人你,可就算不在意我,也要看在这腹中孩子的份上……”在门外等得不耐烦的锦衣卫众人刚进来便听到这么个厉害的消息。瞬间僵在了原处,挨个开始石化。杨晋当即扭过头来低声皱眉道:“我哪儿有?!”她不着痕迹地开口:“你先闭嘴。”燕长寒被这场“始乱终弃”给惊了个目瞪口呆,良久等反应过来时,像是叫人踩了尾巴的猫,蹭一下站起来。“这……杨兄弟,你成亲了?为何我事先没听赵青提过……”“我……”鉴于没统一口径,他此刻是真的哑口无言,而燕长寒则误以为是他心虚。闻芊抢在前头回答:“我们是私定终身,还未拜堂。”她佯作羞赧地别过脸,“妾身乃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子,几个月前和杨大人在灯会上相遇,夜里他便翻了窗……”杨晋:“……”“这回正是要上京禀明二老,请他们来主持此事。”“果然是有一腿。”此时站在门边的一干人等不由在心中默默地颔首。“原来如此。”听了这番经过,燕长寒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这般要紧的事,杨兄弟为何不早说?”他语气里不免带了几分责备,还有些“此人看上去似乎很随便,好在没将妹子许给他”的庆幸。莫名背了这么多口锅,杨晋只能哭笑不得地牵了牵嘴角。自己倒是想说,谁让你没给机会呢。眼见火候已差不多,闻芊抽噎地愈发厉害了,“事已至此,妾身自知无才无德,怕是侍奉不了杨大人了,大人保重……”说完作势要走,却又突然来了个身形不稳,一副伤心过度,摇摇欲坠的样子。杨晋忙扶住她。一旁的燕长寒手足无措,“啊、啊……弟妹你别动气,都是误会,是误会,千万莫要动了胎气。”言罢又不放心,“我去叫个大夫来看看吧。”闻芊装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生怕她再胡诌出什么离谱的事来,杨晋忙道:“我瞧着她应该没什么大碍,回房休息一晚便好。”幸而燕长寒没再坚持,“行,行,你好好安慰人家,记得替我赔个不是。”杨晋搀着闻芊,小心翼翼地扶她往楼上走,路过门边时,冲那边的众人瞪了一眼,一干锦衣卫忙看地望天地吹口哨。一进房门,闻芊便挣开他的手,绕到铜镜前打量,啧啧叹道:“哎呀,演戏也是个体力活儿,害我妆都哭花了……”她把包袱里的青黛取出来,对镜描眉。杨晋拉了把椅子重重坐下,手摁着额头叹了口气。闻芊从镜子里瞧见他,不满地斜过眼,“干嘛,我替你解决了这么大个麻烦,你不谢我?”她笑道:“以你们锦衣卫那无孔不入的情报网,今后估计没人敢和你提亲事了,怎么样,高不高兴?”杨晋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望了望她,随即将两手搭在膝上,干巴巴道:“让我祖父知道,肯定会打死我的。”她稀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