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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是优秀,就越是衬托出jiejie繁小冷的蠢笨。九岁的他,随便就能与那个笨jiejie打个平手。每回相见,他都会竭尽全力嗤笑繁小冷。这已然成了少年生命中的不可或缺的乐趣。可自己好像错了……自从姨娘同意倚仗罗罗酒楼营生,他从驯养罗罗鸟的天才少年变成擦桌子跑堂的普通少年时,繁小天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反思自己过去的执念。直到繁家出事,他才彻底明白。繁家那潭水太深,已然成了龙潭虎xue。除了罗家,其他支系没有任何一家不忌惮繁家的存在,也没有任何一家不再每时每刻盼望繁家倾覆、从此被踩在脚底,或是永远消失!同样是失去了驯养的动物,罗家只是被收回印绶。所有人安然无恙,甚至可以在城中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营生。可是繁家却没有这份“优待”,他听繁小冷说了那份特赦令,更知道近日来族长将城中的军队换成繁家人是何心思。无论世事如何变幻,繁家都注定不会有好结果。当初娘亲和爹爹把他过继给罗家,并不是真的嫌弃他,而是在保护他啊!现在的笨jiejie,每天都活在刀尖之上。头上还悬着条随时会落下来的铁链,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别人的家奴,任人驱使,被人践踏。他记得姨娘曾苦劝过娘亲,要她离开繁家。可娘亲说,她爱的人还在那片渐渐炽烈的火海里,她如何能抽身离开?彼时,繁小天只是偷偷冷笑——还不是因为那个蠢笨的繁小冷?炽烈火海?说得真是夸张。爷爷可是说过,繁家在巫咸族里世代荣光不散呢!可现在,他懂了,缠绕繁家的是怎样一团烈火……☆、第489章后悔惹过我了?祁靖远拎着两条蹦跶的鱼,穿街过巷走到罗罗酒楼。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不明物体飞出来,砰地摔在地上,竟是个人!紧接着,又有帷帽、鞋子飞出。怎么回事?他一愣,旋即快步避开不断飞出来的东西冲过去。向来不敢凑热闹的城中人见这阵仗,还以为是繁家搜查龙群下落搜到罗罗酒楼,纷纷埋头走过。连目光都不敢斜过去瞄一眼,巴不得里面的人看不见自己。“浅浅!小破孩!”祁靖远提着两条鱼,跳来跳去避让碗啊,筷子啊,矮几啊之类的物体。最后,又一个人飞过来。他的目光和对方诧异的目光相接的瞬间,祁靖远下意识就是一脚将对方给踹回屋子里。那个鼻青脸肿的家伙他不认识。“祁公子。”“狐狸。”祁靖远错愕的站在门口,大堂里狼藉一片,横七竖八倒着几个人。而此时还活蹦乱跳的,一个是正在踩别人脸的他的娘子陆浅,另一个是同样鼻青脸肿的繁小天。少年正拎着一个比他自己还高一截的男人的衣领,朝门口半弯着腰,一脚在前、一脚在后,看样子正准备把人丢出去。“那个……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祁靖远踮起脚尖,绕开地上的碎碗、碎盘子、汤汁、菜叶子,rou片等等,找了处仅容一双脚的空地落脚。他心中还有个更大的疑问,整这么大,不怕罗阑好了来扒这两人的皮吗?!“如你所见,清理废物!”我脚下用力,踩得脚底的人龇牙咧嘴,鼻涕眼泪横流的求饶,“这几个家伙,趁我这个临时掌柜出门的机会,跑上门来找麻烦。岂能轻饶!”祁靖远咽了咽口水:“浅浅,你、你真的确定是他们上门找麻烦的?”呃,什么意思?我一愣,狐狸是在怀疑我欺负别人?我立刻黑了脸,一脚踢开面前的人:“祁靖远,你的意思是我在找麻烦?你看看繁小天,都被打成猪头了!”他重新打量一遍繁小天,狐狸眼渐渐瞪大:“为夫明白了,浅浅,我来帮你……”话音未落,他忽地窜到我身边。将两条肥鱼塞我怀里,眨眼间就把地上的人全部扔出去,包括繁小天拎着的那个。速度之快,让少年目瞪口呆。比起我被两条鱼弄得束手无策,拎也不是抱也不是,繁小天傻愣愣看着狐狸道:“原来,之前你从未显出过实力。”“小子,怎么?后悔曾经惹过我了?”祁靖远得意朝繁小天扬扬眉,伸手从我这边拿过那两条还在蹦跶的鱼塞繁小天手里,“去,交给后厨洗剥干净,烹了。”繁小天被突如其来的鱼吓一跳,比花猫还花的脸上全是惊愕,费了好些劲才抱住鱼蹭蹭蹭钻进后厨。“哈哈哈!这个笨娃娃。”祁靖远看着繁小天手忙脚乱的背影笑得东倒西歪,我直接捞过手边放筷子的竹筒砸过去:“还笑!你把我衣裙都弄脏了。”他反手接住竹筒,连头都没回,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我赔,你喜欢什么样的衣裙尽管挑!”“不过,在那之前。浅浅你先给我说说,罗罗酒楼好端端怎么就被人砸了?你这个临时掌柜不会是被坏人盯上了吧?”他把竹筒放在柜台上,拧起眉打量四周。我掏出巾帕擦衣裙上的水渍,翘了翘眉:“他们盯上的不是我,是繁小天那破孩子。”事情还得从今早我出门后说起,和昨天的打算一样,我让后厨炖了一小瓦罐补汤,给在医庐治伤的罗阑送去。“小子,没想到今天是你看店啊……”我离开一阵后,罗罗酒楼的大门就大摇大摆走进几个衣衫不整的小痞子。他们歪着嘴,啧啧打量着大堂的陈设。还一边看一边评头论足:“不怎么样嘛,俗气。”“咦……饭菜的味道真恶心。”“不过,酒不错。可以喝一喝,小子,给哥几个拿几壶酒出来吧。”其中一个瘦得跟筷子似的小痞子歪在柜台上,坏笑着瞅繁小天。他们在大堂中晃荡,将在堂中吃饭的客人全都吓跑。繁小天握紧拳头瞪着面前的几个人,并没有要拿酒的意思:“你们还想怎样?昨天已经给过你们钱了。”他咬着后槽牙道。脸上的淤青还很明显。“哟!你小子以为那就够了?”方才还像是和繁小天拉家常的人忽然黑脸,眼中喷出威胁的怒火,“你知不知道那晚你家掌柜的所作所为差点害死我们?!”“没错,繁小天。揍你一顿算是轻的。”另一个人接话。有个已经长了小胡子的人更是直接坐在矮几上,用手抓着方才未被客人动过的菜吃:“依我看,就该卖掉酒楼里的东西来赔!”“对对对!卖东西赔!我们和家人可是胆战心惊好几天呐!就怕二长老将火气撒向其他姓罗的人。指不定我们的脖子和脑袋就分家了。咔!这样子。”说话的人用手在脖子上比划,还故意伸了伸舌头。这几个人正是罗家其他人家的人,虽然平时也没什么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