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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方老爷和陈氏拜年,和和美美,方老爷瞧着女儿们亭亭玉立,儿子们懂事能干,就连一向纨绔浪荡的老二,连续好多天都待在家里,又对何家贤夸奖了两句。得了红包,吃了早饭,便各自散去。男子们都要外出给宗族的叔伯兄弟以及朋友们拜年,女子们在家待客。何家贤没有什么客人,无非就是方其业,方玉露,方其凯等几个小的过来说了吉祥话,领了红包。她又去周氏那里拜年,领了红包。再就是去了一趟梅姨娘那里。想了想,又去瞧了瞧冯姨娘,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把冯姨娘感动的跟什么似的:“自打玉静犯了错,老爷不许我们出去,连累着你meimei成天在屋里拘着,哪里还有人会想到我们,来看我们。难为你有心了。”何家贤递了一个红包给方玉静,笑着道:“再过一段时间父亲气消了就好了。”“谢谢二嫂。”方玉静接过道谢,并没有多的话,神色平静。昨儿个除夕吃饭时就没见着方玉静,何家贤那会儿就打定主意要过来看一看了:“meimei现在很是乖巧,又学字又学刺绣,父亲若是见着她,定会很惊喜的。”“那也要有机会见得到才行。”冯姨娘无奈的很:“自打五小姐从佛堂回来,夫人便以她不懂事为由,交给我好生管教,又说院子住那么多人太拥挤,梅姨娘休息不好,可原先五小姐的院子也不让住,把我们赶到这偏僻的角落里来,老爷几百年也不会从此经过,怎么可能看得到。”陈氏的为难,何家贤之前给方玉静打过预防针,因此她们二人逆来顺受,从不说什么。偶尔雪梨从别处得了消息,也会跟何家贤八卦,无非是陈氏又在吃穿用度上刁难她们。因为早有心理预期,并不惊讶,毕竟陈氏也没做更刻薄的事情出来。“我倒是无妨,可这样成日里关着不见人,五小姐的性子越来越静,整日里不说话,除了写字绣花,就是在角落里坐着发呆,我怕这样下去,她身形消瘦,性子也会孤僻的很,到时候可怎么嫁人?”冯姨娘忧心忡忡。这倒是。何家贤也发觉,方玉静不爱说话,对她带来的点心也不屑一顾。“姨娘不觉得五小姐瘦下来更好看么?”何家贤宽着冯姨娘的心:“再过一年多,给五meimei说个好婆家,嫁出去就好了。”“我不嫁。”方玉静闷声不吭的,突然丢出来这么一句。“是啊,夫人恨死了玉静,只怕也不会给她找什么好人家。”冯姨娘苦笑:“你瞧瞧如今我们吃的穿的住得,哪里还有方家小姐的样子。”她不说,何家贤也看得见。除了院子里一个婆子做些力气活,再就是一直伺候冯姨娘的大丫鬟跟着。方玉静身边从前照顾的丫鬟柳朵已经被打发出去,下落不明,陈氏再没有派人过来,因此婆子忙不过来的时候,很多事情就需要冯姨娘亲自动手。瞧瞧院子里破败不堪,屋里用的是一般的灯油,凑近一会儿脸就被熏黑了,灯台上油腻腻的……吃的她没看到,不过看冯姨娘身上比丫鬟略好一点儿的料子,便知道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家贤不好说什么。“若是老爷再记不起五小姐,只怕我的那点细软都不够典当了。”冯姨娘眉头深锁。何家贤有些吃惊。她本以为待遇差些,但是至少衣食无忧,可听冯姨娘的意思,竟然是连衣食都短缺了。☆、141、方玉烟省亲方玉静却是无所谓:“跟二嫂说这些干什么,她日子也不好过。我觉得这里挺好的,清净又偏僻,也不用应酬谁。”冯姨娘朝着何家贤无奈的笑笑,做出一个“你瞧,她就是这样”的眼神。何家贤便略坐一会儿,就告辞了。回院子的路上遇到方玉珠,她跳出来对何家贤伸出大拇指:“孺子可教也。”何家贤知道她是说对待张玉环的事情,因此得意洋洋的笑:“说起来,我真的……”她想了一下现代社会的流行语:“我连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你。”“哈哈。”方玉珠拍她一下:“你服哪个老太太,我怎么不认识?”何家贤在她面前总是特别放松,笑嘻嘻的戳她一下:“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拉着她去屋里坐坐。方玉珠摆手:“不坐了。我还有事。”她陡然想起来,上下打量何家贤好一会儿,才道:“你有事没?没事帮我个小忙。”何家贤自然是义不容辞,在听闻后却又有些打退堂鼓。“算了,为兄弟两肋插刀。”何家贤思考后,作势往胸膛上作出一个插刀的手势:“答应你了。”到了下午,方玉珠的丫鬟香儿过来请,何家贤便过去她住得明珠院。这是一个三进的大院子,二夫人和方其扬住在外面两进,她住在最里面一进。带了礼物拜见了二夫人,何家贤和方玉珠便依照事先说好的,进了屏风里面。先是一位翩翩书生,在一位夫人的带领下过来与二夫人见礼,木讷傻呆,二夫人问什么,他只会点头,或者摇头,再不然就是:“夫人说的极为有理。”方玉珠瞧着直摇头,冲何家贤示意,何家贤就从侧门绕出去,然后从大门走进去,硬着头皮道:“给二婶拜年了。”叫丫鬟呈上礼物。二夫就笑眯眯的瞧着她,何家贤对那书生屈膝一行礼:“既然二婶有客,那我就不打搅了。”说着先行离开。不多久,那书生伴随那夫人就一同走出大门。这便是方玉珠没有看中,黄了。不多时,便另有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见过方伯母。”年轻人彬彬有礼作揖,声音清朗和煦,只是很小,听不太真切。方玉珠悄悄往外瞅了一眼,立时缩回了头。何家贤没她那么好奇,只静静站着瞧着方玉珠脸颊上飞起红晕。“怎么,瞧中了?”何家贤捂着嘴笑出来:“后悔叫我来了吧。”方玉珠叫她时,说的是二夫人又要给她相亲,不过许了她在屏风后面看。她不想成,叫何家贤与她一块儿看,到时候无论美丑高矮,都要说不行,找茬找缺点,直到二夫人相信这个男的的确不是良婿为止。方玉珠请她帮忙时的说法是,她已经因为这件事情顶撞二夫人多次了,实在是不太好意思再伤她娘的心,怕积累多了气的她娘一口老吐出来。“我们家玉珠呀,就是挑。她爹呢,又纵着她,不要学识不要钱财,只要她自己喜欢。”二夫人提起女儿还是满心欢喜的:“说起来您别笑,咱们在西北待久了,那边民风开放,他爹也受了影响!”“为女儿谋得佳婿,该是为人父母的心愿。”那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