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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从京西大营召回来几个高级将领,康熙的用意就很值得怀疑了。不少人觉得这陕西提督说不准就会从这些人中选出来,而在京城的几位副都统或其他几位武将总兵也觉得自己不是没有希望。其中太子和大阿哥又斗的厉害,太子名正言顺的国之储君,而大阿哥立有军功,十几岁就开始带兵,军队中拥簇不少,双方势力相当,都想把自己的人捧上去,自然是把人选审查了又审查。相较于其他人,那拉法喀这个人大家都不是很了解,这法喀家是那拉家国公府分出来的一支,不过倒也算是嫡支,父亲去世的早,十来岁就袭爵,娶了个老婆富察氏,倒也是世家大族,不过并非高官显宦。娶得这个老婆倒是个母老虎,法喀娶了她后再没纳妾,生的儿女相貌倒是不错,嫡女还指给了康亲王世子。除此外,就是关于法喀家境的传闻了,无论是太子和大阿哥都听说了他家里条件不好,比较穷困,心里很动了一番心思。法喀本人呢,经历也普普通通,从六品蓝翎侍卫做起,既没有立什么大功,也没犯过什么错误,升到四品二等侍卫后外放升了半级,到了外地当了从三品游击将军。干了两年后,上司调职。他因为平日战战业业,性情稳重温和,加上有个好姓氏,妻子娘家也还可以,就升了三品参将。又过了两年多,上司从二品副将因为剿匪不力加上太子那边的人捣乱,被拉下马,他暂代了三个月。三个月中,太子和大阿哥双方势力争来争去,谁都没赢,倒是法喀一面处理掉匪首,招安了匪众,另一边和地方官商量打折子上来减税,喊着手下的兵帮着春耕,成功处理好了这伙盗匪。等折子上了,康熙一看,龙心大悦,也不管那边没争出来的人选了,直接把法喀给转正了,当了从二品副将。这副将干了三年任满,就是去年年底了,正不知道往那边去,京里一个副都统退休了,康熙对他还有些印象,又是同一个旗里的,便直接点了法喀。太子和大阿哥双方正准备挽起袖子争呢,还没挽好袖子,康熙就直接点了人,也只能作罢。等人进京来一看,法喀相貌算是堂堂,家境性格能力什么也不见出挑,胜在为人厚道平和,也都觉得他是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那种,都没人来拉拢他。所以,这法喀眼看着有望当上从一品提督了,京里这些官儿还对他本人没多大的印象,只记得他女儿指婚的事情比较波折,一会儿说指给七阿哥,一会儿说指给康亲王世子,一会儿又说都没戏了。再有就是他家家境不好,他女儿穿的是布衣,妻子穿的衣饰也很寻常,是个比较清贫的官儿。这么一个人怎么就有望升从一品了呢?不少人都觉得挺纳闷,少数有心计中的一部分则觉得是因为法喀太阴险,到处宣扬自己清贫,不是说明自己是个清官儿吗?这不康熙爷就记在心里了,倒让他一个刚升为正二品的跟那些老资格一起当了候选人。还有一部分则是真的认为法喀家家庭条件不好,但是运气好啊!这位法喀大人家穷这话说了好有一个月了,可是这折子才上了三天,当然不可能是预先知道所以散布的谣言,这肯定是运气了。再有就是太子和大阿哥两边势力,对着个鸡肋一样的法喀也拿不定主意,这是拉拢呢,还是不拉拢呢?最后共同决定还是再等等吧,等差不多确定了法喀能当上陕西提督再说呗。法喀本人对这些暗潮汹涌并不了解,他以为回京就是康熙爷想要问话了,查问一下京西大营练兵的情况。不过法喀依旧对这趟能回京挺高兴的,老婆怀孕了,除了长子,小儿子小女儿都没有成家,长子媳妇也怀孕了,他回家过两天还能照看一下,敲打一下管家,以及合家共度中秋节。某几位人精为了判断这几位回京的将军那位能升上正一品,还派人在法喀回京路上盯梢,就见着法喀抑制不住的笑脸。消息传回去,不论是大阿哥还是太子还是有意竞争陕西提督的,都心一沉,坏了,陕西提督肯定是法喀的兜中物了!☆、挡人路,招人恨!“你怎么回来了?”那拉太太看见法喀的时候,脸色是很惊讶的,“你没直接去面圣?”“嘿,正好皇上召见索相,然后说了一上午,就让我们先回来了,说是时间改到下午。”法喀一脸轻松的道,“正好能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身上那衣服是从军营里穿着来的,我正想着面圣不太礼貌呢。顺便还能在家吃个饭,说起来,好有几天没吃过黄焖鸡了,我还怪想念的呢。”“净想着吃,把云林淑慧兄妹俩都给带坏了。”那拉太太白了一眼丈夫,“那你打听到了皇上为什么突然召你回京?你上次回来到现在才几天啊。”“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回京叙职嘛。”法喀不怎么在意的道,“我工作干得好好的,就算不是最冒尖的,也是优秀那一档次里,没什么好担心的。”那拉太太看丈夫坦荡荡的,倒也没再多想,也是,法喀无论是私德还是公事都还可以,连酒都不多喝,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夫妻俩开始靠在一起商量菜单了,商量完了开始畅想肚子里是儿是女,法喀挺想要个姑娘的,而那拉太太觉得姑娘嫁人挑人家太cao心,女儿嫁出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好,倒希望是个儿子,两个人都把面圣的事情给忘了。不论是娘家还是婆家都是大族,那拉太太又不像法喀一直呆在军营里,应该消息灵通的,但是那拉太太怀孕了啊,她今年三十有五,小女儿都指婚了,实在不算年轻了,怀孕生子当然要好生保养。所以,那拉太太在内不怎么管家,在外也减少了交往,弹劾陕西提督的帖子又没明发,只在小范围内流传,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个消息。夫妻俩不理会外面的风雨,腻了一会儿,法喀突然想起来自己从回来起就没见过女儿,问起了妻子,“对了,淑慧丫头呢?”“去外面蹦跶去了。”那拉太太微笑道,“她前些日子不是鼓捣了个店铺,卖些小食嘛,前几天刚开业,最近正在兴头上。”对于淑慧开店铺,那拉太太是支持的,法喀就有点复杂了,“家里也还不到那个地步,也不用她太cao心,再者,她也是指了婚的人了,别成日在外面跑把心跑野了。”前面一句话倒还好,后面一句话那拉太太可不太喜欢了,她又是孕妇,脾气也大,当时有些不太高兴的道,“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淑慧哪点不好了,就算是开铺子也说了是补贴家用的。再者,你可别忘了她是要嫁到哪里去的,真学着那些蠢货贤良淑德,只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