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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拿着相机在试拍,并没有和芝子打招呼。芝子将袋子放在胶凳上,紧张地问乔沉,“我现在就脱衣服吗?”乔沉说,“不用。”他示意她先到布景前,“先把几张试试,看看是否适应。”他强调,“如果真的不愿意,也没有关系。”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乔沉还是强调芝子要遵循自己的意愿。芝子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又问了一遍,“那乔先生的作品怎么办?”乔沉还是那天的回复,“那就是我的问题了。我是不会勉强芝子小姐的。”芝子想说“答应乔先生就会做到”,但她又认为做比说更好。于是她视死如归地看了一眼布景,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乔沉举着相机向芝子讲解,“芝子小姐先走到中间,随心所欲做动作就可以。先穿着衣服拍几张,想好了再脱。如果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自己。”芝子向他点头。站在布景的中央,芝子显示做了一个经典的叉腰姿势,然后是一个侧身回望;乔沉都按了快门。整个房间里只有乔沉相机的快门声。没有和芝子作任何的沟通,没有任何的鼓励,也没有任何的催促,乔沉只是拿着相机拍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没有说一句话。芝子先是解开了腰间的腰带,衣服想两边垂下,露出身体的中央。她感到害羞,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芝子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怎样的姿势,不知道什么造型才又艺术品的感觉。她在想,如果乔沉用的胶卷,现在她就是在浪费他的底片是时间。她感到羞愧,想要鼓起勇气去面对他;但真的转动自己的肢体时,芝子只有脸侧了过去。她一看就看见了乔沉的外套,躺在胶凳上。一件工装风的军绿色短外套,芝子这才发现,知道现在,她才留意到乔沉今天的衣着。为了让自己可以看见乔沉,芝子又转过身去,端祥起他来——乔沉身穿一件浅咖色的粗麻花编织的毛衣,下沉配着一条牛仔裤,踩着一双浅蓝色的脚拖鞋。奇怪的搭配,芝子如此想着,不由得皱了眉。芝子想,或许是因为要骑电动车,这样的衣着更加方便。她又想起乔沉之前都是穿着长毛衣外套,赴约一般;这样骑电动车,怎么看都觉得十分滑稽。芝子忍不住笑了。她转正了身,直面着乔沉——相机遮住了他的脸,他并没有说话:镜头便是他的双眼,快门声就是他的话语。芝子在想,有什么情况,她是裸丨着的呢?她没有裸丨睡的习惯,即使是脱衣服的时候,也总是脱完一件再脱一件;就算是穿的一片式裙子,脱下后身上还有内衣。她的内衣是成套的,因为年幼的时候看过鸡汤文“爱自己的女人要穿整套的内衣”;但后来因为内衣裤不能同时干的原因,总是穿着穿着就穿混。于是她买了几套一模一样的换着穿。她的内衣是肤白色的,并不会透,也很好配衣服,不会与浅色的外衣相冲。我没有红色的内衣。黑色的也没有。她想着。芝子思索着,她意识到,只有在洗澡的时候她才会脱下自己的内衣。于是她假装自己在洗澡,而她洗澡时总是唱着歌的。“我可以唱歌吗?”芝子不由自主地开口问,听到自己的声音,她不由抖了一下。她甚至意识不到这身影是从自己身体内发出的,而是像来自缥缈遥远的空间;嘶哑干燥,像是在沙漠中长途跋涉后的呼救。乔沉又按了一下快门,没有从镜头后抬起头,只说,“可以。”他的声音是低沉,开口仿佛只为了拒绝比人。但这把声音此时说的是“可以”。芝子开始哼歌,是她前几天在播放器私人fm上听到的。她只听了一遍,记住了副歌。伴随着自己的歌声,芝子脱下一只衣袖,然后是另一只。她抱着衣服站着,视线停留在一旁的胶凳上;她随手将衣服扔过去,又看着它滑落到地面上。她假装自己在洗澡,有一个花洒,从她的头顶洒下水。她假装自己在擦沐浴露,又假装弯下腰清晰自己的小腿;她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腿,觉得这动作或许有些不美观,便摆出了在形体学校学的芭蕾动作——她踮着脚尖完成了自己沐浴。只是这个浴室里并没有水汽,笼罩着她的只有柔和的灯光。芝子站在光里,目之所及只有白茫茫一片;这个世界里只有她一个。在深沉的感动中,芝子意识到,为了她对乔沉的爱,她可以付出一切。她扬起了头,仿佛在仰望天堂洒下的圣光;她抬起手,只为摘下一片被极光染色的白云:她想与乔沉分享自己的感动。芝子即兴跳了一出舞,随心所欲地摆动自己的肢体,释放着自己的欲望。但突然她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便停下来看乔沉:他早就停止了拍摄,却没有喊停。芝子问,“怎么了?”乔沉说,“内存不足。”“那要不要换张卡继续拍?”乔沉摇头,“不需要了,已经足够了。“芝子坚持,“没关系啊,多拍一些嘛。”乔沉说,“不用了,芝子小姐已经出了状态,恐怕没有刚刚的效果了。”芝子低头看自己,不知何时已捂住了身上隐私部位。她不想示弱,强调说,“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再试试,我已经找到感觉了!”乔沉也坚持着,“没关系的,已经拍完了。”他递给芝子一条浴巾,披在芝子的身上,“新买的,已经洗过了。给芝子小姐沐浴的时候用。”芝子愣愣地看着乔沉,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合作已经结束了。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又无法开口,只知道自己不想错过这最好的机会。芝子心里响起一个声音,她被吓得全身颤抖;但声音确是无比的镇定,她说,“有些冷。”“冷吗?”乔沉拿起芝子的浴袍,盖在她的身上,又拿起遥控器调了空调的温度,催促她,“去洗澡吧。”芝子没有回答他,也没有行动;她叫了他的名字,“乔先生。”乔沉走到她的身边,帮她拉了拉衣服,又替她绑好腰带。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多厘米,芝子突然扑向了乔沉,搂着他的脖子。他的毛衣是粗线织的,扎着芝子裸丨露的皮肤。乔沉比芝子高了十多厘米,芝子此时站在摄影台上,却可以平视他的双眼;他腰带上金属扣压着她的大腿,冰冷感随着血液游走在她的身体内。但是他脖子上的皮肤是温暖的。芝子搂着他,靠在他的耳边说,“这样就不冷了。”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很纯纯,我可是一点都没漏(jian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