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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只说,‘一只雪豹,稀有,罕见!只听说这里有大群的羊,没想到来的是一只雪豹。按道理来说,这时雪豹不会走到这种海拔才对,不知道她是来图什么的。’“一瞬间我就愣住了。雪豹、这段时间、不会走到、这个海拔线……也就是说小雪并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她是来找我的。“还没等我消化完这句话,我在雪堆里已经被人发现,大概是摄像头的玻璃反光。一个高个把我从雪堆里拎了出来,扔在了一旁。我只是随他被丢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抗,小雪突然的死亡让我无法思考,无法动弹。”“被扔在在一边,随时可能丧命但我的眼里依然只有小雪。我和她保持着对视,她的双眼是睁开的,没有合上。她已经死了,或许还没有。或许只是受伤了,还能抢救。“我在想。我是不是真的又与她对话的能力呢?我在想这明明就是生死关头,为什么她却依然什么都没有跟我说。“现在她在想什么呢?是恨我的吗?是怨我的吗?为什么要来找我呢?”“被称为老大的人走到我的身边,顺着我的视线看到了小雪的双眼,他挡在我的面前,又推了我一把说,‘不就是一只畜生吗?有什么好看的?’“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我的眼神里肯定只有迷茫,他竟然笑了。他说,‘不会是你的小情人吧?这不就是一只畜生吗?最多加几个头衔,什么国家一级珍稀野生,但最后结束的两个字不还是畜生吗?’”“周围的人应景地哈哈大笑,我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许是因为觉得愤怒无济于事,或许是没有胆量愤怒,我甚至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听他说完这些话,心却像放空了一样。按照正常剧情,我应该冲起来不顾死活与他斗殴,然后被一抢打死。“但我没有,我只是低着头看着倒在雪地里的小雪。”“不见我回答,又一个人说,‘老大你看,这傻子被吓坏了吧,话都不会说了!’另一个人又哈哈大说,‘不会是吓尿了吧?’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而我仿佛是在看电影,这一切仿佛发生在另一个时空。“老大并没有笑,他呵斥着他的小弟说,‘笑什么笑,要严肃点,要跟人讲道理咧!’他俯下身来看我,这群人的脸上全都长满了胡须,戴着挡风镜、雷锋帽,掩盖了他们本来的面目,谁也不能看出他们本身应该长什么样子。”“老大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我看你应该是个文化人,现在我就跟你讲道理。我们的所作所为你都看见了,我们打死了这只雪豹,正如你所想,等一下我们就会带回去剥皮卖掉。我们杀害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对不对?而你是个好居民,应该举报我们,对不对?都对!但是呢,你举报了我们也没用。首先呢,这只动物它活不回来了,依然是杀一只少一只。第二,即使我杀了她,我最多只会判十年。听着很假,是不是?但我现在就要给你普普法——杀害国家一级野生动物,不会判死刑,只会判十年,而且只会判主犯。’“他扫视了他的小弟一圈,又说,‘你们是谁开的抢!’其中一个小弟站了出来说,‘就是我就是我!就要判我十年吧!’“一个身形瘦削的小弟看上去略微青涩,用起哄的声调说,‘别跟这人废话,把他杀了、埋了,这荒郊野岭的,谁知道!说不定隔天就被吃得骨都不剩了!’”“很明显,这是一个讲义气的团伙。不仅有人随时为着老大顶罪,而且每一个人都要想出谋划策,争取自我表现。“老大瞪小个子旁边的人一眼,马上重重的一巴掌落在小个子的头上。老大呵斥他说,‘杀这只雪豹,最多就十年。杀了这人,可是判死刑的!’“严厉的呵斥了自己的小弟一番,老大又转过来看我。露出一副讲道理的商人模样,说,‘我不会杀你的。这帐谁都会算,十年跟死刑,一点都不划算。而且我是个好人,会放你走的,但是你会做的吧?“他用戴着手套的手啪啪的打我的脸,但我没有任何的感觉。他说,’我希望你滚出西藏,永远都不要回来。而且你也不用想着出去转一会儿再去报警。如果我们这伙人被抓了,我们外面还会有人会去找上你。“他扫了我一眼,看到我手上的相机,恍然大悟。‘摄像师是吧?那好,无论是让我们在西藏再见到你,还是我们被抓了,即使跟你没有关系,我们也会找到你,把你的双眼挖出来。最多判个故意伤人也就几年加起来一点都不亏。’“他又回头看了小雪一眼,‘而你,为了一只出生,丢了自己的双眼,断送了自己的职业前途,这笔账要怎么算,你是个聪明人,总该知道吧?我劝你不要做傻事,好好想想该怎么做。’”“他们摸了我的口袋,掏出我的手机,通讯录上会显示本机号码本机号码,以后回去一查就能知道我的所有信息。“按照承诺,我的确是被放走了,但老大又说,‘要给你留个印象,让你记得今天发生的事。’他招了一个小弟,拿出一把军刀拉过我的手,拔了我的手套,在我的手背上刮了一刀,但当时我没喊一声,我的脑海里只有死去的小雪。“鲜血流了我一手,但我仍愣在一边,他们再次哈哈大笑。老大把我拽起来,又在我的屁股上踢了一脚,我差点就摔了在地上。他大声地喊,‘快滚!滚远点!’我身后的人受到了鼓舞,又哈哈大笑起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的、背后只有他们回荡在山谷里的笑声,那是嘲笑傻瓜的声音,但我没有回头,只是逃命般一路喷跑下山。在公路边遇到了山边的居民,他们与我们已经很熟,便把我带回了研究所。”“我的手上被划了一刀子,但在寒冷的天气下血已经凝固。高清分看见我,就问,‘你是怎么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答他的,或许只是摇摇头。是他把我带到了研究所里,医生会做一些急救,周围受伤的居民都会找他。他先帮我缝了线,让我到镇上的医院做进一步的消炎和打破伤风。“为我缝针的医生也问我这是怎么弄的,我不记得自己是说了什么,大概是说‘手套丢了,被石头刮的’。虽然看上去不太像,但他们也没有追问。刮伤手这种小事,在这里发生得太多。”“镇子医院有了流畅的信号,在排号打针的时候,我开始不断的上网搜索,即使手上麻醉逐渐退去,开始抽搐着疼。但我依然难以控制的搜了一条又一条的信息,换着关键词。‘动物保护法’、‘杀害野生动物判刑’、‘杀害雪豹判刑’……不知道看了多少个网页,可能每一条我都能背下来。“我身边都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我不敢开口问他们。我想象他们为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