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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的滋养,使得她耳聪目明、增强了体质,虽是没有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但也使得她有了很不错的记忆力。这三年来她沉下心来学习研读典籍,从一知半解到得入其门,却始终没有冒然地开始武学心法,只在拳脚基础上坚持不断地多下了功夫。其中原因有几个,苏荃给的习武心得并不包括一篇完整的武功心法,而是一套吐纳的方法,并无人可以引她入门。云善渊重生后对他人的武学本领有了种直观的感觉,可以粗略地感受对方的武功等级,好比陈近南就比苏荃的武功要高上一层。她说不清究竟是高出多少,而只是一种直觉。苏荃的武功来源于神龙教,就是弄出著名毒.药豹胎易经丸的神龙教。这个门派以邪著称,所以云善渊并不感轻易尝试苏荃的武功。云善渊回京后,苏荃就随韦小宝去了而后辗转多地,两人三年中都没能再见面。此时,云善渊也能看懂苏荃所书的内容,算是一个请教的好时机。当然,苏荃说的,她未必也要全信。苏荃再见云善渊就说她长大了不少,不只是长了个头,外貌上看也逐渐脱去了稚气,可少了一分女孩的柔弱,眉宇间反而是多了一分英气。“三年不见,小云是长大不少。都说女大十八变,可惜我没机会见到了。”此次见面,云善渊察觉到韦府外那些多出的人马,八成是康熙特意派人来盯着韦府。康熙步步紧逼,那么距离韦小宝彻底离开京城权柄中心的日子也就不会太远了。苏荃是暗示他们要走了。云善渊却说,“荃jiejie多虑了,今后的事情并无一定。即便我们不能再京城再见,说不定有缘在别处相逢。”苏荃听着就笑了。也对,她能下定决心离开,云善渊为什么不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确实能在别处再遇。那么这一面也就不会是最后一面。不说这些了,你今日来是为了武功心法一事吧?”苏荃见云善渊点头,她继而说,“内功都是慢慢积累的,我们相聚的时间太短,你也见到府外的那些人,今日过后你也不便再来韦府。那么你今天就晚些走,我把能与你说的都告诉你,然后就靠你自己慢慢悟了。”云善渊诚心谢过苏荃,至于怎么学,怎么悟又是后话。这天,云善渊在韦府吃了晚饭,同桌的还有韦小宝,他显然不是在乎规矩的人,就连云善渊问起那些江湖之事,也都是妙语连珠地说得起劲。这顿饭吃得有些久,韦小宝聊着聊着居然升起了收云善渊做义女的想法。他混迹官场江湖多年,怎么会分不清谁是诚心交谈,谁又是隐隐心态高人一等。即便是相处如多隆、索额图,韦小宝都能感觉到彼此出身上的不同,随着他官位越来越高,这种不同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掩藏了起来。两相比较,云善渊虽是十岁的女孩子,而她本是出生在官宦之家,却给了韦小宝某种熟悉感。韦小宝自是没有真的收云善渊为义女,等云善渊离开韦府,他对苏荃说到,“不知为什么,我从这史家小姑娘身上感到一种熟悉感。”“三年前,我就有这种感觉了。”苏荃说的并不是她与云善渊有些相似,而是另一种熟悉感,“你说是不是有些像陈总舵主,但也不多。”韦小宝一拍大腿,“对,就是和师父有些像,可比师父和蔼多了。”韦小宝又是不懂地摇头,“你把神龙岛的功夫传她了,可这年头都有火铳、红衣大炮了。我实话实说,武功没那么管用了。也不知道那一个官家出生的小姑娘学那些做什么。”苏荃没说话,她斜了韦小宝一眼,云善渊一个十岁多的孩子,能用和蔼去形容吗?而问为什么在这个武学没落的年代里,依旧把武功交给云善渊,可能就是因为她与陈近南的相似。不是指外貌,而是某种与整个世道格不相入的气质。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云善渊不知苏荃与韦小宝的背后所言,她回家后就开始研究起了内功心法,最后决定赌上一把,依照苏荃所言,试着体悟她是否能练出气感来。云善渊在史府内沉下心来体会气感,对于外面的事情也就不多关心,何况她的关注并改变不了什么。等她练了两个月,察觉到丹田中有了不同的温暖,却是不得不停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首先是贾家派人来了。云善渊三年守孝已过,等到过了这个年,依照贾母的意思接她去贾府住上一段时间。云善渊过了年也就十一岁了,不能再总是独居一处,姐妹之间要多走动,也要学些管家的学问了。长者相邀,晚辈不能推辞,何况贾母的话听着都在理上,云善渊不得不去贾府一遭。可是在此之前,京城内却有一桩大事,韦小宝走了,他带着一家人彻底地离开了。朝堂之上最近非常安静,谁也不愿在皇上心情极差时触霉头。康熙没有下旨再寻找韦小宝,他知道从此山河空茫,小玄子再也见不到小桂子。京郊,潭拓寺。胤禛约见云善渊,这次两人并未在寮房中见面,而是在寺后山间的观景亭。云善渊远远看到站在亭中身姿笔挺的胤禛,他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这些年他们之间亦师亦友,她看着胤禛一步步变得越发沉静,可是今天胤禛的表情却有些茫然,这真是稀罕事。“你来了。”胤禛看到云善渊走来,两人习惯了不说客套话,于是他就没头没尾地说,“他犯的错,我都不得犯。可他还是走了,阿玛却并不继续追究。这都是为什么?”第十一章胤禛过了年就十四岁,到了能随着康熙办政事的年纪。从三年多前被绑后,他就开始关注起了朝局变化,特别是对韦小宝此人多加留意,不是因为韦小宝本身有多特别,而是因为康熙对韦小宝的格外宽容。胤禛发现康熙亲政以来,鳌拜除、三藩平、台湾归、沙俄定,每一件大事中都有韦小宝的身影,而且韦小宝更是一度替康熙在五台山出家,从中足见韦小宝的重要性。只是,身居高位的这个人并非是学富五车,他不过是扬州妓院里的小混混,而且对于朝廷也并非忠心不二。此事恐怕没人比胤禛更有直观的了解,当年绑架一事,陈近南身死通吃岛,他亲眼看到了韦小宝伤心的模样,那可不是逢场作戏。朝廷的鹿鼎公师从天地会已故的总舵主,而不久之前更是再度犯下欺君之罪,以冯锡范掉包了茅十八处以死刑。胤禛可以猜测,关于韦小宝的桩桩罪行,他不知的必然他所知的要多,件件都是死罪。可是反观汗阿玛,为什么一再容忍,竟是没有生出将其问罪的想法。甚至如今任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