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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至道:“男儿就该忠君卫国,战死沙场亦在所不惜,这也是微臣应当而为的。”皇帝这才微微一笑:“温爱卿,这两年你仿佛变了许多……气度越发沉稳了。”温风至道:“多谢皇上夸奖。”皇帝道:“当初你虽弃官,但朕并未怪责你,今日你又凭自己能力,建功立业,可见是个真有才干之人,此次回京,便擢升为四品武卫将军,封忠勇伯,赐金珠三斗,你也有日没回翼都了,朕准你回翼都省亲三日。你还有别的要求么?”温风至道:“皇上既往不咎,微臣已经感怀之极,皇恩浩荡,臣也不敢再有其他奢望。”皇帝笑笑,道:“对了,你跟陈少将军很熟络么?可知道少将军为人?之前根据奏报,说陈少将军好勇喜功,且多败绩……有些将领对他颇有微词……”温风至道:“回皇上,据臣所知,少将军年轻时候的确有些轻狂,但在陈老将军教导之下,少将军已不复从前,更屡建奇功,这次将无例国和翻目国两军打退到黑山之末,若再进一步,则可一劳永逸。”“这的确是奇功一件,”皇帝颔首,“这样看来,陈少将军的确是个军事奇才。”温风至道:“正是,当时许多将领主张继续追击,但少将军因见了皇上诏命,才一力主张先行回归。”“果然不愧是凌云上将的公子,忠烈后代,同样十分的忠勇。”皇帝感叹。温风至领了嘉奖出宫,刚行一会儿,就见前头两匹马儿奔腾而来。温风至凝眸一看,微微而笑,来者是两个熟人,一个是安宁侯甘少泠,一个是永平侯李赢。甘少泠跟李赢打马而来,同时翻身下马,拽住温风至的马缰绳。李赢问道:“温大人!你可回来了,我们成大哥呢?”温风至望着两小乌溜溜满是焦急期盼的眼睛,这两年,安宁侯跟永平侯各长高了许多,他们正是少年时候,尤其是永平侯李赢,因每日舞刀弄枪,褪去之前的青涩轻狂,此刻俨然已经有了几分少年武将的气质。温风至道:“此事不该我说,你们随我来吧。”两人复又上马,随着温风至行了一段,正好到了驿馆,军士见人回来,便入内相报。温风至领着两人进了厅中,顷刻,里间略微响动,有一人缓缓走了出来。安宁侯跟永平侯正着急,永平侯这两年来脾气的确改了许多,若在之前,早就大吵大嚷起来,此刻竟也按捺着一块儿等候,听得里间有声音,两位侯爷便一块儿转过头去。有人从内踱步出来,缓缓抬头,永平侯跟安宁侯一看,两人各自震惊,双双睁大眼睛看着出来之人,永平侯张了张口,想叫,却又不敢叫,安宁侯往前一步,却又生生停下。两位侯爷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两人震惊的目光之中同样流露出一个意思:是不是他?!温风至在旁看着,见状便微微一笑,半是叹息般道:“你看……我说你变了太多吧,连他们都不敢认你了。”出来之人听了,便也露出一分笑意,这笑仿佛春日暖阳,于那冰霜之外,流淌出一丝熟悉的暖意。那人道:“少锋,阿赢,别来无恙啊。”声音低下,同样潜伏着微暖地潮涌。安宁侯跟永平侯两人听了温风至的话,正各自心惊,复又看到那人的笑,听了这话,当下再无迟疑,双双叫道:“成大哥!”齐齐地便扑了过来。两个少年一左一右,把成祥围在中央,死死抱住,两个孩子不约而同流出泪来,安宁侯更是哭道:“成大哥,你可回来了……可算是无事了!”李赢吸了吸鼻子:“成大哥,我们担心死了!还好你没事……”说到最后,嘴巴咧开,仿佛要大哭出声,却又忍住,只有泪水汹涌而出。成祥抬手,拍拍两个少年的肩膀,又摸摸两人的头。安宁侯抬头看向成祥:“成大哥……”仔仔细细地打量成祥的脸,虽然越看越觉得熟悉,但是乍然一瞧,还是跟之前大为不同,“成大哥,为什么你好像……变了好多?”李赢赶紧抬起衣袖擦一把泪,又吸鼻子:“是啊成大哥,我们都不敢认你了。”温风至在旁道:“不如你们说说他哪里变了?”安宁侯也擦了擦眼睛,把成祥端详了会儿后说道:“脸比之前白了……瘦了……也好像更高了些,胡子!胡子也没有了……”李赢却道:“不是这些,是……”他毕竟是个走武将路子的少年,端量了成祥会儿,竟抖了抖:“成大哥脸上笑少了,可是……可是身上也多了其他的东西……”安宁侯在跟着反应过来:“对了……成大哥……”甘少锋看着成祥,不知为何竟又落下泪来,这次却并非久别重逢的喜悦,而是……他仿佛察觉,他所喜欢的成大哥,是真的变了,或许也跟之前不同了。若是以前的成祥,此刻早抱了他们两个,哈哈大笑,那笑容如阳光普照大地,暖人心头,可是现在自成祥露面,他的神情一直是淡淡的……被李赢提醒,甘少锋才察觉,或许成祥的容颜的确起了变化,但变化更大的,是他身上的气质,这种令人望而生畏的气质,才是刚才让他们两个不敢相认的最大原因。成祥道:“哭什么?别哭啦,男儿有泪不轻弹,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安宁侯点点头,只有在听着成祥声音的时候,他才有一种恍然心暖的感觉。正在此刻,外头有人到了厅外,报说:“刑部尚书史大人派人来请少将军过府饮宴。”温风至便看成祥,成祥一摇头,温风至便去道:“说少将军身体抱恙,改日再会。”那军士领命而去。李赢在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悚然,迟疑片刻,问道:“我听说温大人是跟陈少将军一块儿回来的,成大哥……”温风至哈哈一笑:“你想见陈少将军么?”李赢道:“听闻陈少将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自然是十分倾慕,不知可否一见……”温风至微笑道:“想见自然容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甘少锋跟李赢不由双双惊呼:“什么?”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了,温风至道:“自从我带着成兄出城,一路往西而行,历经坎坷,那天到了一处地方,叫做‘小昆仑’,当地人言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