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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是天经地义,您要罚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在罚我之前,您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扬起的鸡毛掸子顿了顿。看来有用,猫儿定定心继续说了下去。“猫儿本就没有娘亲,虽然有爹爹照顾,可是您每日里不是处理政事,就是巡视军营,将猫儿独自丢给那群女人看着。”想到昔日种种,猫儿心里也是气愤,这求情之词竟然变得越发像起指责来。“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她们面上对我好,捧着我,围着我,可脑子里想的还不是:怎么通过我成为你的女人!”“猫儿再怎么说也是个男儿郎,又怎么能和一群整日涂脂抹粉的女人待在一起,而且她们面上虽然不显,可是猫儿知道,他们都在心里嘲笑猫儿不得父亲喜爱,嘲笑猫儿是个舞姬生下的孩子。”猫儿越说越难受,大大的眼睛里开始稀里哗啦的向外掉着泪珠。“你们都不喜欢我,我去找最疼我的祖母总行了吧,都说养不教父之过,您说我错了,那这错您至少也占了一半!”看着猫儿的眼睛垂了下去。他有时确实忽略了猫儿的感受,可是这不代表他能纵容猫儿孤身一人离开陇西,独自上京。鸡毛掸子再次扬起,见身后之人不改初衷,猫儿哭的更厉害了。我的小身板呦,我已经尽力了,奈何身后这人是个油盐不进的。眼看就要落下,猫儿正打算咬牙挺过,忽听得房门被推开的声响。猫儿满怀希翼的看去,就见青司捧着药臼推门而进。坐在床沿的男人拿着鸡毛掸子。跪在地上的猫儿哭的稀里哗啦。站在门口的青司顿了顿,又掩上房门退了出去。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她一个外人在场不好。眼见的希望破灭,猫儿更是一脸的生无可恋。鸡毛掸子去势不停,猫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啪啪啪”扬起的鸡毛掸子在猫儿脊背上抽了三下,而跪在那里的猫儿却是一脸惊奇。竟然不疼!这三下,简直就像挠痒痒般,无足轻重。“起来吧……”事实上,他是想要这么说的,可是他的喉咙却只发出一阵嘶哑的声响。听到这声响,猫儿转过头去就见自家老爹眉头紧皱,一副有口难言的模样。“您怎么了?”猫儿麻溜的爬起。坐在那里的人张嘴试着说了几句话,可是无一例外,发出的声音都沙哑的像是吞了碳。经过昨日一夜暴雨,今日天光大好,明媚的阳光穿过院里那颗不知活了几百年的菩提树,将尚带着翠色的光线轻轻洒落于地。她以前经常梦到这颗菩提树,还有树下坐着翻阅经卷的母亲。而记忆中的自己总是不耐的站在远处,即讨厌成日看着经文的母亲,又希望对方能多看自己一眼。曾经平凡到甚至有些厌恶的时光,在失去之后,却越发变得弥足珍贵。在那些口不能言,无法动弹的日子里,她只能用梦境去一一描摹过往。青司正想的出神,忽听得身后传来猫儿的惊呼。“百里jiejie!你快来啊,我父亲的嗓子坏了!”青司放下手上的药臼,走向床边。“张嘴。”坐在床沿的男人没有动,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百里青司的耐心更是少的可怜。所以她直接上前,抬起了对方的下巴,食指拇指微微用力,迫使对方张开嘴来。猫儿紧张的咬住了自己的袖子。上一个敢对自家老爹这么做的,恐怕连尸骨都没剩下。百里jiejie果然威武。------------8赋予你名字他被人抬着下巴。这使得他能在她清而亮的眸底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一个浮肿的,愕然的自己。“只是嗓子红肿阻碍了言语,并无大碍。”与她当年相比只是暂时失声而已。“那要多长时间能好?”对于自己亲亲老爹的身体,猫儿还是很关心的。燕回解开对方手臂上系着的纱布,将原来的药换下,敷上新的药泥。“他说不出话是因为蛇毒之故,等到他伤口一好,自然也就能说话了。”猫儿趴在那里,看着青司娴熟的将纱布包好。“那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留在这里吗?”青司沉默了。老实说如果可以的话,青司现在就会将这父子两人送下山去,尽管就在几个时辰前,这人救了自己的命。“下山的道路被泥石堵住了,在道路被清理出来之前,你们可以暂时寄居在这里。”青司说着退后一步,对着面前这人郑重行了一礼。“多谢恩公昨夜救命之恩。”坐在床沿上的人对着青司矜贵的点了点头,可以看出他的修养很好,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大家出身之感。“百里jiejie,我父亲是有名字的,你可以喊他的名字,不用恩人恩人的唤他,凭白生分了。”想到自己老爹的名字,猫儿觉得自己提了一个蠢主意,好在还能补救。“我父亲现在说不了话,当初既然是百里jiejie将父亲救回来的,不如您就先给他取个吧。”猫儿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父亲,人家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过是一个名字应该无碍吧。”床上的人不满的看了猫儿一眼。什么叫做“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看来他平日实在太过纵容他了。“不用了。”与面前等待取名这人相比,青司看上去更反感取名这种事。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青司并没有与对方牵扯太多的意思。“可是我们这几日要住在一起啊。”猫儿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为什么面前这两人都神色淡淡到一副反感的模样。“难道不是百里jiejie说的吗,山路被堵,我们要一直留在这里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