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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及他半分“我来这里,为的是要向季大人讨一件东西。”东西?“可是昔日柳将军留在季府里的东西?”季正弘道,“说起这个,不知柳将军当年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的季府?”离开的原因?管瞳听得心里一动,说起来,他确实不知道柳卫当初离开的原因是什么。“当然是因为管瞳,”柳卫毫不避讳的直呼管瞳之名。管瞳搅弄着手指,他难道现在就要将昔日那些荒唐说出来?柳卫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管瞳半分,自然也能看出她的局促不安,这样小的胆子,怪不得青司要釜底抽薪,断了她所有的退路。“离开的原因?”柳卫的眼睛眯着,“说起来,我这离开的原因,还与季府小姐,琴三夫人有关系。”“柳卫道,不知季大人可曾记得,琴三夫人曾经在宫中得罪了百里郡主,落得要下典狱司的下场?”确实是有那么一桩事,管瞳记得清楚,她当初为着这个,还亲自去青司那里上门陪罪,难道是因为那个……“不巧,那天夫人去的时候,我也去了,百里郡主先是避而不见,再三消磨之下,这才松了口。”“只不过,这一切是条件的,”柳卫转过头去,看着管瞳,似要将当年的匆忙而别,还上一句欠了两年的原因。“当年,郡主分府之后身边缺人手,所以让我这条季府最忠心得力狗,去换回琴三夫人一条性命。”就因为这个,所以他去了纷乱不止的东陵,去镇压蝗灾,去与梁国拼死相斗……而这一切,只是为了换自己女儿的一条活路。冰凉的泪落在管瞳的手背,她侧过脸,将泪珠用手背抹去。柳卫闭了闭眼,他本不想说的,就是怕管瞳一时心里难受,可是青司却是提醒他,要将他说的那些认为不重要的,一字一句的说出。“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能将付出说出的,才有一半以上的机会取得成功。”“这么算来,柳将军还是季府的恩人,”季正弘客套的对着柳卫行了一礼,后者不躲不避就那么坐在那里,安安稳稳的接了这一礼。这礼如果是季正弘的话,他受的。柳卫眯着眼,把玩着腿上的金刀,现在铺垫已经完成,终于要进行他日日期待之事。“季大人不必如此多礼,正如柳某说的,我来这里,是为了向季大人讨一件东西。”他要的究竟是什么?见季行止疑惑,柳卫之好开门见山,他占了管瞳那么多年,总要付出点代价才好。柳卫站起身来,将一张空白的绢纸放到了季正弘的面前。“还请季大人,为我写一张休书。”休书?季正弘的眉毛疑惑的颦着,先是管瞳向自己提出和离,如今柳卫也提这事,这两人……“季大人怎么不写?”“非是我不愿意替柳将军分忧,而是,这律法上有规定,这休书需要休弃之人亲笔书写,才能去五城兵马司备案。”“是啊,的确是需要休弃之人亲笔书写,”将蘸着墨的毛笔塞进季正弘的手里,“所以季大人别耽误功夫了,快些写吧。”即使季正弘再白目,也终于看出,眼前这场景有些不对,消失管瞳要求和离,又是柳卫要求自己写休书。这……这两人……“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季正弘难以置信的看着管瞳。愤怒耻辱,一同涌上心头,将那颗自尊心燃烧殆尽,在心底留下无尽的疼痛。“我可什么都没说,”柳卫耸耸肩膀,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说他卑鄙也好,说他趁人之危也好,这剩下的,需要管瞳亲自去解开。如果她现在迈不开这个槛,日后即使离开季府,也过不好的。“我问你话哪!”笔墨纸砚被季正弘横扫而下,他看着他的妻子声声质问。“说!你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开始的,贱人,我给你吃给你穿,让你身为季府主母,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事到临头,管瞳心头反倒也放开了,我们惧怕刑法,是因为你会去想象,你会迎接怎样的痛苦,可是当这痛苦来临,你反倒觉得没什么了。“季正弘,你问我从何时开始的,那我反倒要问问你,你与萧蔷薇又是何事开始的?”她当了一辈子的季二夫人,一直用当家主母这四个字规范自己的言行,唯恐自己失礼于人前。可就是这样,她在迎来外人夸赞的时候,却没有赢来快乐。这四个看似光环一样的字眼,却成了禁锢她的枷锁,让她不能动上分毫,可是现在,她不怕了。反正都要死了,还在乎这些虚假的东西做什么!管瞳看着季正弘,她曾经让自己表现出大度,表现出不在意,可是她偏偏就该死的不想大度,她就是在意,在意的快要疯了!“我做错什么了吗?”管瞳看着季正弘道,“我不过就只有一个男人,可是你看看你这后院,看看你的那些姨娘,季正弘,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那时为了给季家留后,”说起这个,季正弘突就有了底气,“是你当初生不出儿子的,没有嫡子,难道你要我季家断了香火?”“为了嫡子,为了季家,你与那些女人亲亲我我的时候,都是拿这话去骗自己的吧。”“可是你现在已经有嫡子了,可是你后院的那些女人断过吗?”“那也都是你为我纳的,”季正弘焦急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反倒是你,你与这jian夫又是怎么一回事!”管瞳看着季正弘,苦笑数声,真不敢相信,她竟然对这样一个男人如此上心过可笑,真是可笑。“我与你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你三妻四妾是平常,我去找个把男人填补寂寞难道不应该吗?”管瞳笑着,她也不知道这话是用来气季正弘,还是给自己伤口上撒盐。“告诉你,就在你与萧姨娘浓情蜜意的时候,我,季二夫人,向着卑微的管家自荐枕席。”季正弘气的半死,“我真没想到,你是如此荒yin,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