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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过。“主人已经下令,让楼中众人留意了。”卿涯见商青鲤脸上神色有些难看,道:“商jiejie你别急,虽然还没消息传过来,但……”这个“但”字出口,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商青鲤攥紧拳头,道“都怪……”“小鲤鱼。”长孙冥衣打断她自责的话,寒星目直视她,道:“阿骨不会有事的,相信他。”他语气强硬,一如既往的冷沉。商青鲤有些慌乱的心,却在他的注视下慢慢平静下来,攥紧拳头的那只手也已被江温酒握在了手里,她深吸一口气,道:“我相信他。”尽管口中说着相信傅阿骨,商青鲤仍旧坐立难安。用晚膳时,她抱了几坛酒,一个人钻进了房间。江温酒抿了下唇,也跟着她上了楼。推开房门就见她抱着酒坛在饮酒,微微仰着头,坛沿凑到唇边,酒水流入口中,一部分顺着下巴淌进衣襟里,她半阖着眼,长眉似蹙微蹙。江温酒不禁皱了下眉,关上房门走到她对面坐下,担忧道:“铮铮。”商青鲤放下酒坛,瞥了他一眼,道:“我就是心里有些难受,想喝点酒。”“嗯。”江温酒拍开一个酒坛的封泥,举着酒坛道:“我陪你。”“好。”商青鲤冲他一笑,将手中的酒坛与他手上的酒坛碰了一下,道:“你陪我。”这夜商青鲤喝醉了。江温酒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她,愣了下。苦笑着起身把商青鲤抱到榻上,伸手抚平她蹙着的眉头,叹了一声,道:“傻姑娘。”他俯身吻过她的眉心,替她除了鞋袜,又解开了衣衫,酒水淌进了她的胸口,胸前湿漉漉一片。他顿了下,揉揉额头,继续苦笑着下楼唤了卿涯替她擦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贴身衣物。直到卿涯从房间出来,江温酒才重新回房,洗漱完上榻抱着商青鲤睡了一夜。商青鲤醒来时天色还未大亮,许是体内没了那只药虫,以前喝再多酒也不会头疼的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要炸了一样。她敲了敲头,觉得这个状态真糟糕。起身穿好外衣,下楼让卿涯煮了醒酒汤。头一次醉酒醉的这么厉害,喝了醒酒汤以后人也不甚清醒。从遥山山脚一路往山巅而去的这段路,酒劲还未过,商青鲤是被江温酒从山下抱到山巅的。晨间的山风吹了一路,也只把她昏昏沉沉的脑袋吹的稍微清醒了一点儿。她心中不由有些懊恼。——这酒醉的,太不是时候了。☆、六九。江湖秋水多。遥山之巅,云雾缭绕。烟波楼建在山巅最西处,坐西朝东。背面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正对着门楼的东面,是一马平川的山巅和连绵远去的群山。只南北两面,有小道从山脚逶迤而上。门楼左右是丈许高的怪石连成的院墙,黑黝黝的石头瞧上去毫不起眼,却重逾千斤。山巅上铺满了打磨过的黑色石板,站在门楼前放眼望去,黑石板两侧每隔几步便种了棵松树,枝桠被匠人精心修剪过,像一把把撑开的绿色纸伞。门楼上高悬的匾额镶金缀银,“烟波楼”三个黑色大字张牙舞爪。从山脚一路行来,越靠近山巅,便觉寒气越重。江温酒抱着商青鲤上到山巅时,门楼前一望无尽的空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向门楼内看去,只看得见一堵黑石屏风墙,黑黝黝的墙壁造型古怪,上面用银浆绘出了几只仙鹤绕松间的图案。幸得卿涯早有准备,离开客栈时随身带了个小包袱,一上山巅便从包袱里翻出一件披风递给了江温酒。江温酒接过披风替商青鲤系上,烟白色的披风镶边时用了白色的兔毛,披在她身上,毛绒绒绕了脖颈一圈,衬着她有些迷离的眸光,与往日里的清清冷冷判若两人。都说醉酒的人酒醉心明,商青鲤总算是见识到了。她揉了揉太阳xue,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些年饮酒之所以能千杯不醉,并非是她多海量,而是身体里有只需要依靠烈酒缓解毒性的药虫。这药虫一取出,她昨夜不过喝了几坛酒,后面竟醉的不省人事。到现在,抬眼视物都觉天旋地转。以后要少喝酒。商青鲤下定决心。她往左边挪了两步,想要靠到松树上,背将将要靠上去时江温酒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带到自己怀里,哭笑不得道:“铮铮,松树上有刺。”商青鲤:“……”她抬眼盯着江温酒的脸看了一会儿,觉得头有些晕,她忙伸手将掌心贴到他脸上,向一侧推了推,道:“离我远点儿。”江温酒:“……”眼看山巅上的人越来越多,烟波楼里却始终不见人出来,众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嗡嗡嗡”的传入耳中,商青鲤皱了下眉,觉得有些反胃。昨日在客栈里知道傅阿骨失踪后,她曾向长孙冥衣提过宫弦所说的信笺之事,毫不意外长孙冥衣也在七月十九那日收到过一模一样的信,不同的是,送信的人是个乞丐。打着烟波楼名义送出的信笺上明明印了“秘”字印章,又是送到各门各派掌门人手中的,不难看出是楼主柳宿有意邀各派掌门人在重阳日至遥山一聚。凭着烟波楼天下器宗之首的地位,没有哪个门派的掌门人会不给面子。奇怪的是,这些掌门人本该秘密前往遥山的,却每个都带了不少弟子,大张旗鼓而来。如此,烟波楼那张带着“秘”字红印的信笺,就失去了本身的价值。当初见到宫弦与解东风带着银筝阁和揽剑山庄的弟子赶往遥山,商青鲤尚能理解,因为给银筝阁送信的那个人让苏迎月不得不防。可这其他门派,也在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就有些奇怪了。商青鲤想不通这其中的关键,索性阖上眸子,靠在江温酒肩膀上养神。心中想着她既已如约而至,约她的人也是时候该现身了……“师兄。”商青鲤刚阖上眸子,便听见一道略有些稚嫩的熟悉嗓音由远及近传来。她缓缓睁开眼看去,一身青色道袍,木簪束发,手执拂尘的小道士花千枝已走到江温酒面前。花千枝远远瞧见商青鲤和江温酒的身影,满心欢喜奔过来,离得近了才注意到商青鲤靠在江温酒肩上,江温酒一只手正搁在商青鲤腰间,他不由脸上一红。此时又见商青鲤向他看来,低头害羞唤了声:“商居士。”商青鲤:“……”小道士……怎么含羞带怯的?商青鲤觉得头更晕了。“千枝。”江温酒含笑道:“你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