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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了么,便是被我寄养在吴大娘家的孩子。你还说过这孩子长得像我,笑起来好看,严肃的时候又像你。”“吕清儿,那话不过是和你逢场作戏,一时欢愉的乱言罢了,你还真当真了。何以见得你生的那个孽种就是我的孩子?你是个妓女,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了,生个孽种还想往我身上赖,真当我是头长绿毛的傻子?”裴驸马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嫌弃,他用万般厌恶的眼神狠狠地盯着吕清儿,提醒她不要再做梦了,“你们这些身子不洁的女人,最终也只配做男人的玩物,还想做母亲,配么!”“裴子同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自与你在一起后,便再没有和别的男人有染过,我对你发过誓,你也见了我素日如何洁身自好。那孩子怎么可能是别人的!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我可以负,你怎么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吕清儿哭得几乎快断了气,没了命。裴驸马见状却没有丝毫同情,只是用鼻子出气冷哼一声,“拿脏身子和我谈感情,你们这些女人怎生都这般恶心。”罢了,裴驸马狠狠唾一口吕清儿,嫌她要求太多,竟不如之前善解人意,“先前也不过瞧你识趣儿,下贱勾搭我,我也就顺势应了。但想我真心对你?呵,何不先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你自己放荡的模样配不配。”裴驸马骂完之后,吕清儿彻底悲伤至绝。他瞧这女人如此可怜,竟觉得几分可笑,嗤笑不已。转眸间,恍然看到门口似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裴驸马定睛去看,就见临海公主沉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裴驸马顿然失了之前的狂傲之色,略有些尴尬地叫了一声:“公——主。”临海公主三两步走到裴驸马跟前,伸手便狠狠打了他一巴掌。裴驸马捂着脸,惊诧看李玉琼,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有一天公主打了他。“我去看了你的两个孩子,真是好呢。”李玉琼自嘲一笑,回身坐了下来,然后又看了眼吕清儿。默了会儿,渐渐苦笑起来。“想想我这辈子又何必呢,为个男人……可笑。我可是堂堂公主,有没有你,我都是公主。”李玉琼说罢,便起身去了。裴驸马惊惶不已,忙去伸手拉住李玉琼的衣角,跪地求饶,恳请李玉琼原谅他。“这些年,我每每见你出门,挥霍不少钱财,还以为你不过是为了和我赌气,在外消愁罢了。原来你搬空我公主府的库房,你贩私盐、采银矿,最终是为了外头那个女人。她在你眼里有多纯洁干净,值得你厚待?我今天便叫她不干净!”李玉琼怒道。裴驸马忙表示不是,求李玉琼放了那女子一马,“却是我有负于她,是我诓她跟了我,你要怪也该怪我。”“你以为我还会纵着你?你说这话了,我就心软再次放你一马?裴子同,今时不同往日,你别做梦了。”李玉琼无情地甩开裴驸马的手,然后高扬着手,铿锵道,“我要休了你!”裴驸马一怔再怔,手抖了抖,仰头看着李玉琼。似在探究她说的是气话,还是认真的话。李玉琼却没给裴驸马任何反应机会,拂袖便去了。裴驸马失神不已,眼中颜色暗淡,整个人了无生气地蹲坐在原地,在心只里冒出一句:是真话。……李玉琼直接来找了李明达。这个丫头还是鬼灵,把吕清儿的事掀开后,便留了裴驸马和吕清儿在屋里随便闹,又把她叫了去瞧戏。而她却逃了出来,在这靠着大树乘凉。李玉琼走到李明达身边,见李明达要和她行礼,伸手示意她不必如此,“繁文缛节就免了吧,反正你也不是真心敬着我。我也知道,自己不配你这样端方的女子敬重。”“姑母顿悟了?”李明达问。李玉琼苦笑了下,然后缓缓地叹口气,“情海太深什么都懂,但就是跳不出来,而今倒是感谢你一再逼我面对真相。裴子同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了。”“他不信姑母清白,我却信的。”李明达看着李玉琼还在颤抖的手,低声道。李玉琼怔了下,眼睛里随即含泪道:“女人就是命苦。兕子你记着,以后一定要找个待你好的男人,方可用情。不好,便不如独善自身,来得干净爽快,了然无事。”“嗯。”暖风缓缓吹拂,半黄的落叶轻轻地从李玉琼眼前落下。李玉琼仰头看着这棵李明达依靠的大树,“该靠的地方还是要靠着,你父亲待你最与别个不同。”李明达应承,虽然有些不解李玉琼为何突然性转对自己这样平和了,但到底是好事,希望她顿悟了,“以后的日子能更好些,有错忏悔便罢。日子还会往前走,忘了旧人,才有新人。”李玉琼怔了下,喃喃道:“忘了旧人,才有新人。兕子,你这话说的有趣。”李玉琼说罢,便转身去了,走了几步,又顿住脚跟李明达道:“之前上书诬陷你的那些话,我会收回,跟你父亲澄清,甘愿领罚。”李玉琼说罢,嘴角扯起一抹笑,最后含笑地看一眼李明达,方去了。李明达目送李玉琼的身影消失,但不久之后,她整个身子就僵住了,忙高声喊人道:“都去给我拦住临海公主!”第48章大唐晋阳公主侍卫们依命立刻前去拦截,赶过去的时候,临海公主的马车刚好驶出府门。“快去牵马!”侍卫首领急急地吩咐属下。正逢房遗直和尉迟宝琪从外回来。房遗直一眼就看出有缘故,听侍卫说公主要拦马车,直接骑马疾驰至临海公主的马车前。车夫见状急刹。尉迟宝琪紧随而至。“出什么事?”车内传出李玉琼的声音。“回公主,房大郎拦车。”李玉琼挑开帘子,往外探看,不解问房遗直,“房世子有事?”一般大户人家的主人乘车,身边总会跟侍从在旁侍奉。李玉琼是公主,马车规制更大更好,且身份显赫,车内最该留人。而今她却亲自动手挑帘,可见反常之处。房遗直放眼见那边的侍卫未到,便随口对李玉琼道:“遗直临行前曾遇郑公,他让遗直捎句话给公主。”“你说。”李玉琼道。房遗直未及再言,李玉琼却多想了。郑公魏征曾是李建成生前得用之人,也曾与裴驸马的父亲裴寂是至交好友,莫非这句话涉及前事,所以房遗直才不便当着众人面讲。李玉琼认真想了下,便干脆下了马车,让房遗直有话这就告诉她。刚巧这时候侍卫们赶了过来,请李玉琼回去。李玉琼不解地看着这些侍卫,“你们公主找我还有何事?”侍卫们说不清,只在马车前拱手行礼,请李玉琼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