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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更凉了半分,然后老实地应承,接着就抽了抽鼻子,和李世民作揖告辞。李明达早已经换好了衣服,靠在自己屋的房门口等着。她眼瞧李泰一脸失意地走出来,眼睛泛红,李明达忙去拉他进屋喝茶,歇一歇再走。李明达用帕子擦了擦李泰额头的冷汗。李泰看着自己meimei这般对自己,心暖不已。“四哥去定州潇洒了,多好的事,我听说那里有很多地道的小吃,我羡慕都来不及。”李泰被哄笑了,邀请李明达得空就去定州看看他。“定然去,就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李明达有些愧疚地看一眼李泰,然后用笑容掩藏,随即欢快地叫李泰一块去断崖。兄妹二人一路骑着马有说有笑,到了断崖后,李泰再三嘱咐李明达切莫登高重蹈覆辙。“早说了,我又不是傻子。摔了一次,哪还有摔第二次的。”李泰听李明达这话却高兴不起来,看着断崖,狠狠攥拳头,“苏氏倒是真狠心,竟然生生地松手,把你放了下去。这种人怎配为我们大嫂,早该死了。”李明达和李泰讲起苏氏所言的石子一事。“原是说她在抓住的那刻,本要救你,却因为一颗石子的‘提醒’,才及时地松了手?”李明达点头。“这倒蹊跷。”李泰遂扬首,看了看山上头,满目的翠绿,地上皆是厚厚地黑土,这山除了这处断崖陡峭了些,其余地方都是斜缓的坡直通向山顶。而且断崖附近都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从山顶那么高远的地方,偏偏有个石子吹下来刚好砸到苏氏的脑袋,几乎不可能。“我事后只问过苏氏身边的宫人,给她梳头的宫女。宫女说是在这地方肿了。”李明达比量了一下自己后脑靠近左耳后的地方。李明达站在自己坠崖的地方,也便是房遗直发现的碎布块的位置,然后通过苏氏被打得地方,判断石子来源的方向。李明达指了指南方,那边的树长得最茂盛,枝叶几乎可遮天蔽日,若是树上藏个人,不被发现实属正常。“可有是谁会这么无聊,跑到那树上,等着你和苏氏发生冲突的那一刻,丢个石子下去?说不通。”李泰摇摇头。“确实说不通,只能说这人本没打算这样做。当时我发现苏氏的事是偶然,那这人发现我和苏氏在悬崖,一定也是偶然。他必然是碰巧看到这场景了,所以随手捡了个石子,爬树观望。”李明达分析道。李泰点点头,然后仰头继续看这些树,“若真如你所言,查一下此人为谁确有必要。不过能爬这样高的树,必然是男子,女子的话,光穿着的裙裳就成阻碍,必定不行。”李明达:“却也不排除还有穿着男装的女子。我觉得在没有明确线索之前,先不要限制是男是女,不然很容易走错路白费功夫,但那天所有穿裙的女子倒是可以都排除嫌疑。”“你这个推测谨慎,我喜欢。”李泰哈哈笑道,随即想到自己的事情,又问李明达,“兕子,你常在父亲身边呆着,四哥有个事和你打听,你可一定要如实回答四哥。父亲近来有没有抱怨或是训骂过我?”“没有。”李明达道。李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是有点琢磨不透君心。“四哥,你这时候离开京城是好事。”李明达道。李泰打个激灵,“你……是知道什么?”李明达挥挥手,把随行人员都打发远了。树下兄妹二人,一起望向断崖的方向。“四哥对皇位,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李泰愣,看着李明达:“你说什么?”“连我都看出来了,父亲、朝臣哪个会瞧不明白四哥的野心?”李泰正色看着李明达,觉得自己真不能再把她当小孩子看了。“那你帮不帮四哥?”李泰目光咄咄逼人,既然他的心思已经被戳破,就必该先了解清楚对方的立场。“这不是我帮不帮四哥的事,这大唐天下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是阿耶的。大哥是皇储,将来如无意外该是他的。”“然后呢?”提及李承乾,李泰面容里有几分不屑。“我在此处坠崖,自己再来一定会小心,不止我自己小心,像四哥等人见了,都会提醒我小心。”“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什么意思?”李泰皱眉,满眼疑惑。“玄武门。”李明达紧盯着李泰。李泰动了动眼珠子,聪明如他,立刻明白了李明达的意思。兕子是在告诉他,玄武门事件既然已经发生在了他们的父亲身上,那他们的父亲就绝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儿子们的身上。当年的事,在父亲心中一直是个忌惮,他不可能不以此为警醒。再说便是父亲意识到不到这些,他身边那些眼光精明的臣子们,也会提醒他。兕子所言不假,父亲不会眼睁睁纵容他僭越。李泰心头震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白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一直没有参透,还被眼前的权势诱惑蒙了眼,真成了瞎子。还以为父亲人宠爱自己胜过太子,那自己就必然有希望。他以为自己和父亲一样,都是排行在次的嫡子,父亲是会把他当成了第二个自己……李泰而今皱眉想想,自己的这个念头太蠢了,这些年竟半点不曾自省,行径还越发纵容恣意,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当然也因为父亲对此从未有过意见,令他更加前所未有的信心爆棚,自我认定父亲必然是想让他继承皇位。“四哥,出去散心一段日子,对你百利无一害。”李明达道。李泰背着手沉默了会儿,然后转身眸光深邃地看着李明达,“倒多谢你和我交心,说这些实话。”“我知四哥心不坏,就是有点脾气罢了,谁没有脾气。”李明达用‘脾气’二字把事情轻描带过,令李泰颇感舒适。李泰随即拉住李明达的手腕下山。“四哥,你这是干嘛?”“走,去我府上,我那还有很多宝贝,你不是喜欢钱么,随你挑。”李明达随即就随着李泰回了魏王府。她背着手在魏王府的宝库走了一圈,只拿了一方墨砚出来。“怎么只拿这东西?”李泰纳闷道。“这是好物。送礼不必送最贵,却要送最合心意的才好。这墨砚正好借花献佛,贿赂舅舅。”李明达笑道。李泰讶异,“你要去瞧舅舅?”“对,有要事求他。”李明达对李泰神秘一笑,然后就和他告辞。李泰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目送李明达去了后,他就侧首问管家,在外人看来他的野心是否明显。管家没料到问题这么直白,愣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