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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还没走通。“二嫂啊,修文能打听的人都打听了,这没有户口怕是真不成。要不你把六毛送我这里来?她年纪还小,学点手艺到时候说婆家门槛也高些。”杨珍秀也实在没办法了。“跟你学艺能比得上当工人?”“那,确实比不上,在我这里人勤快工钱倒不少拿,但工厂的福利肯定是没有……”“那还说什么!”王兰英不等杨珍秀说完,忙摇头摆手的做了回答,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要让六毛当上工人。杨梅冷眼看着,这事与她无关。不得不说,人的变化大起来很是吓人!现在王兰英当了婆婆,苦日子也算熬到头了。三毛是个勤快肯干的,自打种上蘑菇,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过,四毛上了城里的高中,成绩优秀,只要高考不发挥失常得太厉害,上大学是肯定的事,就连刚娶进门的儿媳妇黄红霞也是又乖巧又听话。再看看以前一直强压她一头的妯娌齐昌兰可怜又可悲的下场,王兰英难免好日子过得飘飘然起来。现在唯一还让她有些不满意的那就是唯一的女儿六毛。只有让六毛当上工人,那她们家在村子里才算得上独一无二!村子里有好几户军属可都招工进了城的,那些女人当初在乡下过得苦哈哈的,还大字不识的都有,哪里比得上她家的六毛了?凭什么那些人都能进城当了工人,自家的女儿不成?她的想法很简单,怕是钟修文出的力不够!“珍秀,咱们女人啊,百岁都需要一个娘家!六毛是你娘家唯一的侄女了,她进了城,你不也多了一个依靠?你就给费费心吧。”王兰英这话一落音,杨梅就去看杨珍秀的脸色,果然已经黑了。王兰英本就不是一个有心机、会说话的,现在不知怎么也学齐昌兰拽上了。不管她是有心还是无意,也算威胁上了杨珍秀。意思是说,只要你还认娘家,就得帮六毛!明摆着就是仗着杨珍秀现在跟杨传明一家断了来往,她的娘家只剩下杨传德一家,不然她哪来的勇气说六毛是杨珍秀唯一的侄女?当二毛、五毛、八毛是死人啊?“二嫂,不管六毛是不是我唯一的侄女,我能帮肯定帮,只是现在人家单位都要求城市户口,六毛的条件达不到我又有什么办法好想?”其实杨珍秀早已不是当初软弱可欺的性子,真正强硬起来也不是不会拒绝的人。“那就奇了怪了,村里大春那娘儿们是什么城里人?我看着她嫁过来跟大家一起出工受累,劳力比我还不如!现在不也一样当了工人?”“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人家那是转业军人家属!国家有优先的政策,不是像你那样比的。”随着杨珍秀态度的强硬,王兰英咄咄逼人的气熖慢慢小了下来。“真一点办法没有?”“目前真没有!”“没有就没有吧,说得跟真的一样,谁知道是不是没本事!”王兰英虽然声音小了,但语气仍然不饶人。不管这两姑嫂打什么官司,杨梅只好笑的抱了钟耀敏就走,就王兰英那张欠嘴,怪不得当初跟齐昌兰会闹成那样的生死大恨。六毛进城当工人这事,杨梅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觉得王兰英闹腾一下,没有门路也该歇了心思了。再说当工人的风光日子也快到头了,九十年代的下岗潮,有多少人日子艰难得过不下去,要她说,六毛倒还不如跟杨珍秀学艺呢。不过那是六毛的人生,自有她自己跟她的父母cao心谋划,没有她插嘴的余地。不过有人为不当工人的事求到了她的面前,那又是另一回事了。这些天,金凤家的气氛一直很压抑。她家一共五口人,真算起来有正经工作的人也就只有丈夫向前一个人,虽然工资还没有她的高,工作也比她还辛苦,更没有她的风光体面,但那好歹是国家承认的铁饭碗,还是由老一辈她公公传下来的,一直都没人动过丢弃不要的念头。可这几天向前却像魔怔了一样,非要辞了工作不干了。向家还住在那栋狭窄的平房里,可无论是漏雨的屋顶还是破烂的厨房,全都焕然一新了。向家老太太的床上,甚至还罩上了雪白的尼龙蚊帐,这些全都所费不菲啊,可这些全都是自己妻子赚回来的钱置办的。正文第316章向前向前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想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却连为妻儿遮风挡雨的能力都没有!特别是这段时间不少人挤进了他们的纸盒厂,人员增加的后果就是每个人相应的工作量减少,少干活工资肯定低,上个月他的工资就已经只有二十八块了。这么点工资,够家里哪里花用的?不是他大男子主义,不能接受妻子金凤比他赚得多,而是在看到高守业大胆的辞职,出任‘闻湘悦’的经理以来,做得有声有色,无论是名望还是收益,并不比他以前所在的供销食堂差。要知道人家一个主任都敢丢了铁饭碗,自己一个普通的纸盒厂工人,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更多的,他也从妻子以前的胆小到如今落落大方的转变中,感觉到了另外一种人生的价值。与其每天不死不活的上班糊纸盒,还不如放手出去闯一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你丢了纸盒厂的工作,那去做什么呢?”金凤不是要强逼丈夫做什么,她只是显得比较担心。“不成!你的工作还是你爸提前退休了才让你顶的班,怎么能随便说不要就不要了呢?”向老太太的想法紧跟时代大流,她自己是没有工作的,把任何一份正式工作都看得分外重要。向老爷子的话就少得多,战场上受的伤,外加生活清贫的各种压力,早已让这位老人不堪得负,“金凤跟着钟家干活,挣的是不少,可就怕国家政策有变,到时候……唉,你们年青人不懂,以前钟家为的什么倒的霉,就怕不长久啊,纸盒厂虽然工资不高,好歹是国家分派的工作,你仔细想想。”他今天能说这么多,已属例外。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也是不同意向前换工作。向家这样的商谈不下三次了,虽然大家每一次说的话不尽相同,但意思都差不多,只是向前却在大家的反对声中,丢掉工作的决心一次比一次坚决。金凤不得已,才把困难跟杨梅说了,“梅儿,我也知道咱们闻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