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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进来的冷风冻得她一个哆嗦,缓了一会说:“没有,不过他把歉疚和认同感看得很重。”就像她对程启深。过了十*岁,又刚经历一场失败的恋爱,她对这结论非常自信。冯时在等红绿灯时忍不住感叹:“真是长大了,心里看得比谁都清楚。”喝了点酒,身体倒是很快好起来。陆珩也渐渐不再三天两头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了,她也不清楚是不是那晚在车上冯时觉得她说得有理,所以去找了陆珩。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就回了公司。北京总部空降了一名销售总监,留英回国的硕士,白白净净的,看上去比程启深还小。新的总监不爱开会,大多数时候,倒是挺喜欢开网络会议,一大堆的文件直接放在群共享,大家下载了各自领会。难得开一次会也就二十分钟结束,会议室正常空着。周期有要处理的文件时,就会捧着笔记本在会议室待上一上午,有时候看着尽头那张空椅子会发呆。她始终记得,程启深坐在那里,那时还不知道她是谁,因为她开会时的不专心痛斥她。新总监大概是进会议室坐一会儿,周期原本一动不动地盯着空椅子,见总监进来,急忙问需不需要帮忙。新总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疑惑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总觉得非常熟悉。”“可能比较大众脸。”周期当然不会联想成这是新总监的搭讪,自己还不至于成为jr每任销售总监的劫数。“不是,好像是在哪里看过你的,但又不太像thin.”新总监说话时还带着些英伦腔。周期不知为何就想到了陆珩在英国呆过一年,抱了一丝希望问:“是不是在英国看到的?”新总监若有所思地盯了周期一会儿摇摇头:“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可能是我记错了。”周期这才明白过来,总监可能是看到过跟自己像的人的照片,撞脸也没什么稀奇的。或许真是总监缓解两个人在一个偌大的会议室的尴尬,随口一说罢了。周三下午,论文导师突然抽风开启催命模式,限定小组内所有成员三天内将论文提交到毕业设计系统,过时不交,毕业延期云云。周期下午只好请了个假去学校图书馆写论文。看着电脑里的开题报告,写了一半的论文,憋了大半天也没写出一行字来。只好打电话向简颉求救,简颉吓得一声冷汗,在电话那头语气着了火一般:“不会吧,你到现在一个字都没动!我就算写能日码三千,但不是论文啊,我写也来不及,你求一下导师,看看能不能宽限几天。”周期挂了电话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给导师,谁知道平时笑眯眯的导师,在这件事上倒是不让步。学习方面是冯时的雷区,周期自然不敢踩,走投无路时才打电话给周骞成。周骞成这次去北京前,周期还在生病,通常周期一生病,周骞成就好说话多了。走的时候给周期撂了一句话:“这段时间,怎么开心怎么折腾,只要不犯法,不管你犯了什么错误,爸爸都替你收拾烂摊子。”打电话给周骞成,将开口前找好的借口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我一直都在实习,后来又生病,所以论文初稿到现在还没开始写,三天后就要交了,导师也不肯放宽时间。”周骞成果然答应得爽快:“爸爸等开完会,就来处理这件事,保证三天后你论文按时交。”忐忑地又上了一天班,第三天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突然收到陆珩的邮件,周期打开来才看到是自己的论文,看着屏幕上排列整齐的文字一下子就懵了。打电话给周骞成问情况,周骞成也有点意外:“我找的是t大文学院的教授,是不是小珩从他mama那里听到的,所以给你写了一份。拿到了就好,爸爸这里还有个会,结束了问问看。”事情很快清楚,沈凝也是t大文学院的,自然就知道了这件事,揽下来让陆珩写了。周期明白之后,立即给陆珩回复了邮件,礼节性地说了谢谢,并且强调以后与自己有关的事,他不需要帮忙。陆珩像是没有看到她的邮件,一直都没有回复。直到论文提交后的第三天,周期睡到半夜,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得厉害,意识朦胧地接起来,是陆珩的声音,周期很快坐起来,听那头陆珩口齿不清地说:“我在你家门口。”☆、第三十三章大半夜的周期拿着手电跑出来,半夜时别墅区的路灯会停三个小时,周期在一片漆黑里,找了很久才找到靠着路灯已经睡着的陆珩,一走近就能闻到淡淡的酒味。应该是刚睡没多久,借着手电的光还能看到他下巴上细碎的胡茬,周期扫视了四周都没有看到他的车,估摸着是喝醉了跑到这儿的。她伸手推了推他,他动了动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她拿手电对着他的眼睛又晃了好几下,他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睁眼痴痴地看着她,忽然咧开嘴笑了。凌晨一点钟的路灯准时亮起,她仍然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窝下的影子。她没见过他真正喝醉的样子,一时有些好奇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纪宜宁的?”他摇了摇头答非所问:“我喜欢你。”她险些站不住,忍不住再问他一遍:“多久?”他看着她像是猛然醒悟一般,站起身来一把抱住她:“闪闪,闪闪……”和她恋爱的一年里,他从来都不曾这样抱着她喊她的名字。周期被她按在胸口险些喘不过气来,用了力气推开他,刚稍微能喘上一口气,又被他重新按了回去,循环往复到两人都有些累了,他才放开她。她抬起头看他时,他已眼神清明,仿佛刚刚那个喝醉的人不是他。空气里到处都透着尴尬,周期脸也有些发烫,倒是他仍然神色坦然,像是卸下重担。她背转过身子低声说:“那我回去了。”她现在乱得很,也懒得去想他是真醉还是假醉,只想赶紧逃离。他却喊住她,走上来从后面抱住她,声音里满是委屈:“你都不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此刻她倒宁愿是做梦,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醒来后谁也不知道,也不用对谁负责。但现在切切实实地被他抱着。她当然不会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不是不好奇,只是不重要了。对她,现在哪怕是接受一个拥抱,也足够让她对程启深心怀愧疚。如果他们真的彼此相爱,那么就是白白搭上了一个程启深。“都不猜一猜么?”身后的他人仍然坚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