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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成鬼之前,我就是这个样子……可那时候他们夸我幽默风趣。”“要是你这话说的是真的,我倒要开始怀疑你生前到底是什么人了,那么多人捧你的臭脚,不是说前几代皇帝的时候太监很嚣张,你莫不是御前总管?御前总管的话,不会是嘴太毒被人给绑起来打死的吧?”“是啊,还是专门帮皇帝偷偷勒死人的那种,你不是问过我为何不去投胎么,其实是手上的血债太多,冤魂缠着,不让走……”即便在太阳底下,云棠还是打了个激灵,“去你的,不跟你说了,我要去上任了。一路走着,一路听着自己身子里那阴森森的笑声,直到到了宫正司,这笑声才止了。“姚云棠,是么?”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正坐在乌木的桌案后边儿睥睨着云棠,手上端着个三彩的陶碗,也不知喝的什么滋补品。云棠大方笑了笑,这人叫戚罗敷,身世她也听唐小乔说过了,据说是长安城西郊的一个寡妇,十七岁死了丈夫,却一直甘愿守寡,夫家感动,靠家里大伯兄的一点势力引荐到宫里来,开始只是个颇有身份的丫鬟,后来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爬到了这样的位置。“正是,下官姚云棠拜见司正大人。”见她久久不说话,又瞧瞧抬头去看她脸色,一副皮笑rou不笑的样子,无端叫人心虚。“嗯,我知道了,咱们宫正司事并不多,就帮她们把卷宗摆到太阳底下,前些日子放卷宗的和光斋漏雨,里头的卷宗就有些受潮,还是晒晒,以免发霉。晒……晒卷宗,不是有太监么?又寻思着大概是怕卷宗里记的案子被别人看去,“嗳,这就去……”戚罗敷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又叫身边的女史,“枣儿,昨晚的枕头太高,我睡的真是难受。”那叫枣儿的女史有眼色的很,竟直接给戚罗敷捏起了肩颈。云棠临走前看了一眼,觉得这样甚是不好,可还是摇了摇头,出门去了。作者有话要说: 又忘了又忘了又忘了,又新发了一章,才想起来第40章还没补,猪脑子猪脑子猪脑子!那就照旧,41先锁上,明天再补……(要哭了)☆、戴雨云棠往院子东面走了几步,这里太阳足,且通风好,确实适合晾晒东西,可那些个搬卷宗晾卷宗的大多都是宫女太监,只有两个个穿着官服的,一个撅着屁股在那摆呢,看衣服的品级该是个女史,另一个就是云棠那“古怪”室友跟云棠一个品级的穆霄,穆霄个子高,身子也相对强壮,竟跟着太监们一齐搬着一摞一摞的册子。想这宫正司算她自己该有正好九人,为何只有她们三个要在这卖苦力?待走到近前,几个丫鬟太监跟云棠恭恭敬敬行了礼,还有几个明明见了她,却连理都不理,依旧忙活着自己的。云棠踱步到穆霄身旁,帮她分担了一半的卷宗,却还是没想到这么沉,差点儿栽了个跟头。“诶!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叫咱们仨做这苦活?”谁道穆霄却不爱搭理她,又自己添了一摞子册子,轰苍蝇似的,“娇气就一边歇着,再不行就巴结上司去,别在这帮倒忙。”待看到穆霄搬着册子走了,更加觉得莫名其妙,她刚刚是有些“不自量力”了,可谁家的姑娘不是这样,都能跟他兵部尚书家的女儿比?越想越觉得憋屈,这人出身“尊贵”,这是□□裸的瞧不起人?“大人,您别气,她就那样,人还是不坏的。”说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妹子,也就是除她和穆霄之外的另外一个女官儿,身量不算苗条,腮边也带着些许肥意,可趁着那双叽里咕噜的眼睛,还是有着别具一格的可爱的。云棠刚在穆霄那受了挫,这时候又得了这姑娘的和气,因此对她印象极好,忙报以感谢的笑,“没事的,我叫姚云棠,原在尚宫局的,岐州人士,你呢?”那姑娘也明朗一笑,“回大人,我叫戴雨,麟州人,宫正司女史。”这姑娘一口一个“大人”,倒是叫云棠想起自己的身份来了,是啊,她以不是女官中最末等的女史了,她是典正,已经颇有一定地位了。可她不想叫自己跟赵家雀那样鼻孔朝天,她想做荣大人那样的,没有架子,只以真心待人。“我们岁数该是差不多,你不必对我如此守礼,就叫我云棠就好,那么你叫戴雨,我可否叫你阿雨?”戴雨先是没有想到,最后又连连点头,一笑之下脸颊更圆,真是要多可爱有多可爱,“那感情好!云棠云棠,可真好听!”兴奋之下两只小手扣在一起,云棠仔细看去,那上面还有小坑儿呢。只看外表的话,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呢?云棠觉得她对rourou的姑娘有着天生的好感,若她是个男子,搞不好会娶个胖胖的媳妇儿回去。戴雨凑近了云棠,因着身量比云棠略矮,只好跷脚到云棠耳边,“跟你说,那戚大人可不是好惹的,她叫咱们干活,实际是看咱们好欺负。”“好欺负?”云棠也略低下头,救济着戴雨的身高。“可不是,你是新来的,我也是上个月才来,新人嘛,怎么也要来个下马威,挺过去这段,等到又来新人了,也就好了。”云棠更为惊诧,区区一个司正,竟能在宫廷之中这般嚣张跋扈了?“你我倒也罢了,那穆霄不是兵部尚书的女儿?连她也敢如此欺负?”“她又哪里是,兵部尚书姓曹,她姓穆,她爹是曹大人兵营里的一个副尉,平定安守忠的时候死了,后来由穆霄的哥哥袭了位,可惜又在跟土蕃交战的时候死了,穆家本过的不错,这下就剩下了孤女寡母,生活难以为继,实在没了办法,才求到她父亲老上司曹大人的头上,进宫做了女官儿。”云棠一方面为穆霄感叹,一方面又实在是诧异,左左右右瞧着戴雨,“这你都知道?”戴雨嘿嘿一笑,“实不相瞒,家中堂姐是宫中张昭仪的大宫女,她从小就是个爱八婆的性子,跟这宫丫鬟聊聊,那宫公公唠唠,也知道了不少,这些就是我从jiejie那听来的。”感情也是个爱八卦的,可人家这消息比唐小乔可准多了。“可这戚大人不过是个司正,虽说另一个司正的位子空缺,可她头上还有个宫正大人,怎么放任她如此行事?”戴雨又凑近了些,“这话我跟你说也没什么,其实司里的人也都心知肚明了,戚大人她和御前的杨公公他们俩……”说到这,戴雨伸出两个大拇指,对着弯了弯,这么比划,是人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可……可杨公公不是……”“太监又怎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