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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他在她面前隐藏的太深,还是她脑子太过蠢笨,连这都看不出来?“云棠,之所以没与你言明,我是觉得这样也好……就算你早就知道,你又能如何?”“且不说你心里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就算是,你们终究是不同的……一人一鬼,人鬼殊途,他自己该比谁都清楚。”“我……”她说的句句是实话,是啊,与其没有结果,不如叫他好好的走,忘了过往,忘了她,一切从新开始,他才能真正过的好。记得她曾与他争辩过,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难道真的叫他给说对了?相忘……难道真的要相忘了么?她突然想起为何话还没说完,季疏朗就在她眼前一点点消失。鬼爷曾经说过,这牛泪至少能保她三年看的见鬼。至少三年,最多也不过三年,三年一过那个世界就和她没关系了。曾想过无论如何也要摆脱,这时候却对此那般的留恋。眼泪无声落下,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哭,她是学会了坚强,可他走了,她的坚强也不管用了。穆霄扶了扶她,“知道你晕倒,裴大人很担心你,奈何他个大男人不好直接过来,你要不要去见一见他?”见他?是呀,那是她未来的丈夫……云棠下地穿鞋,“是该见一见他……”鞋提了一半,忽而想到什么,“对!是该见一见他!”简单理了理头发,几乎是小跑着出了门去。待见到裴凤章,跑的气也顺不过来,“你……你可认得刘伯远?”探花刘伯远,与自己同榜进士,掌管史书,裴凤章自然是认得的,可见她面色惨白,顾不上别的,连忙将人扶住,“做什么这么急?别跑岔了气了,伯远此人与我交情不错,怎么了?”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又实在心急,“若是可以,可否求他带我去看看那些史书?”裴凤章一愣,“我与伯远说说,该是没问题的。”得了他答应,云棠也不急了,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急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为了寻个念想罢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回来了……“好,那你有时间与他说说……我想了解个人,很久远的人……谢谢你了。”明明几日前自己还与他说话,可此时此日,却要到史书上去寻他了。思念一个人,就会想要捉住关于他的一点一滴蛛丝马迹。裴凤章把她环的更靠近怀里,“与我又客气什么?云棠,你到底怎么了?”看着那为她而担忧的眼神,云棠倒想和他说说,毕竟以后,他就是她最亲密的人了……可话到嘴边,又从何说起呢?忽觉语言苍白无力,只无声笑笑,“是我一个朋友……这世上最懂我的人,他走了,再也回不来了……”裴凤章一愣,“是你儿时的玩伴?给你来信了?怎么走了?远嫁了?还是……故去了?”她说最懂她,他便以为是她从小的闺中密友,云棠也没再解释,只点了点头,“阴阳两隔,再无交集……”落下一话,只觉缘分二字真是难解,再好的相遇也会随时间流逝,珍惜还是随意,该分别的总是要分别。他走了,明日还会有别人来,可思念他时的那份孤寂与无助,却是无人再能弥补的了了。阴阳两隔,再无交集,如今她知道人人都要轮回,可就算千年万年之后,她再遇见他,恐怕他也不认得她,她也不认得他了。无奈又是泪眼迷离,但愿待她两鬓斑白,还能记得昔日少女之时,自己认得的那么个画里走出来的人物。他叫谷夏,生的不错,有着世上最清明的眼,衣冠楚楚,谈笑风生。作者有话要说: 鬼爷走了,呜呜呜,想哭。(///▽///)然后,本文大概还有三章就完结了,能写到40万多一点收尾,我还是很满意的。☆、去当长相思赤日炎炎,暑气熏蒸,即便换上最轻薄的衣衫,躲在最浓密的树荫之下,仍叫人热的透不过气来。云棠打了盆深井里的水,简单洗了洗脸,这才觉得清爽了一些。脸还未擦干,就见戴雨匆匆赶来,她本就微胖,行动起来更加汗意淋漓,脸蛋红扑扑的,“云棠,你们家裴大人来了,这天实在是热,把他热的脸红脖子粗的。”又噗嗤一笑,“你去看看就知道。”云棠佯装生气,瞪了她一眼,几下擦干脸颊,直接迎了出去,就是前日,礼部把他们成亲的日子给定下来了,便是今年九月初七,速喜之日,天又凉爽,最适合办喜事。九月初七,倒也没几个月了,比李连的婚事还要早,毕竟那是皇子娶亲,礼仪阵仗自然要精心准备。相比之下,云棠与裴凤章的婚事就显得仓促了一些,不过她倒也没什么,她想要的,不过就是找个能尊重她的人,踏踏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她已经做好了待嫁的准备,这些日子也在渐渐将手头的活计过渡给戚罗敷,再培养着戴雨,她走了,她也能帮戚罗敷处理好宫正司的事。宫正司……她还是舍不得的,这时代能叫女子出人头地的地方并不多,六局一司算是一处。可舍不得也得舍,路都是自己走的,怨不得别人……瞧见站在远处的裴凤章,果然面色有些发红,时不时喘着粗气,很不好受的样子。连忙走上前去,“这大晌午的,你身子本就不好,何必要到这来?”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帕子,帮他擦了擦额上的汗。裴凤章受宠若惊,脸更有些发红,“之前你不是问我刘伯远么?前几日下早朝的时候我与他说了,他今日当值,白日怕不好带你进去,今晚你下值的时候直接去找他就是了。”“怎么,你不去?”若是他不去,她自己去见个不太熟的男人倒有些尴尬。裴凤章摇了摇头,“本想陪你去来着,可昨日天热,我几乎一晚都没睡,今日实在是困倦的不行,就偷个懒,不陪你去了,云棠,你可莫怪我。”见他那模样,云棠也有些愧疚,他若不是实在难受,也不会如此推脱,“自然不会怪你,难受的厉害么?要不要找太医看看?”“那倒不必,你不用担心我,我这人从小怕热。”捏捏衣襟,“这朝服也是太闷,待我回去拿凉水擦擦身子,换身衣服,再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今日伯远有时间,你就自己去吧,不用不好意思,我与他很熟,我已与他说好,叫你自己去看就好,不要他打搅。”云棠也不疑有他,感念他心细如发,“好,那你早些回去,实在不成就耽误一天,回去好好歇一歇,你身子不好,陛下自然也不会怪你。”“嗯,我听你的……”指了指云棠手心里刚给他擦过汗的帕